蕭染被商酌言卡著脖子帶去了浴室的淋浴間,剛才沒在商祺那邊洗上的澡終是躲不過,水溫都還沒有調好就自頭上傾瀉而下,蕭染被冰涼的水溫驚得下意識閃躲,可她身邊唯一的熱源是商酌言。
於是她寧可冷著。
如果說剛才的商酌言還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的話,那麼這一刻的他蕭染覺得就失去了所有的清醒,他不在乎頭上的水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打濕,一心一意隻想要把自己洗乾淨。
雙手揉搓自己身上的力道凡經過必有痕跡,蕭染很疼,卻咬牙忍著,讓商酌言所有的憤怒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全無著力處。
蕭染這樣的姿態無疑是讓商酌言更氣,她的忍耐和沉默像是一種反抗,像是笑著在對商酌言說:你看,你根本就不能拿我怎麼樣,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商酌言體內的酒精喧騰到極限,他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漸漸失控,但已經晚了,他自己都未必控製得住。
蕭染頭發被抓住被迫仰起頭的時候,溫熱的水迎頭澆下,她卻更冷,由內到外地感覺到冷。
“我說沒說過……”商酌言惡狠狠地咬上她的肩膀,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個永久的記號,好讓所有人都知道蕭染是屬於自己的:“不要讓他碰你,才幾天?就忘了我告訴你的?”
情緒上頭的當下,越挫越勇的蕭染,直到現在這一刻她都知道服軟才是上上策,商酌言跟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她自己未必能夠承受得住,可她就是說不出口,就是不願意。
所以她最後還是遵從自己的內心,甚至還笑了起來:
“六叔,你還要我提醒你幾次?我和商祺才是未婚夫妻,我們不管做什麼都名正言順,天經地義……不像你,背著自己的侄子和侄媳搞亂倫。”
到了這個時候蕭染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商酌言是真的要被氣笑了,他掐住蕭染的下巴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張臉:
“不管做什麼都名正言順?你是不是挺想跟他上床的啊?怪我壞你的好事,既然這樣我就該彌補你對不對?行,今天晚上我就成全你。”
話音不過剛剛落下,商酌言就拉住蕭染的手腕猝不及防地將她帶出了浴室,可帶出浴室不是終點,他還要往房間的門口走去,看樣子是要完成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將自己送到商祺的床上去。
蕭染現在身上寸縷不沾,渾身都是水,可商酌言不在乎,她就是要羞辱蕭染,就是要讓她以這樣的姿態走出這扇門,走到商祺的麵前去。
說不定他還要在旁邊圍觀。
商酌言是個瘋子,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蕭染毫不猶豫地相信,他絕對不是在嚇自己,他是真的打算就這樣把自己送給商祺。
即便是再越壓越強的性子,在這一刻也終究還是感覺到了害怕,她可以在商酌言的麵前沒有衣服,沒有麵子,也沒有尊嚴,但這並不代表商酌言可以隨意地將自己的醜態公之於眾。
酒店的走廊上都是監控,蕭染的這副樣子如果真的被商酌言帶出去,所有人都會看到。
人的潛力總是無限的,人立於懸崖邊上的時候或許也根本不會考慮太多的後果,所以蕭染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成功從商酌言的鉗製中掙紮了出來,還在商酌言意外轉頭看過來的時候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商酌言沒有想到,蕭染也沒有想到,直到打出去,手都開始發疼發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可蕭染不後悔,瘋子有時候就應該好好冷靜一下。
商酌言被打得偏過頭去,幾秒後他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的那一側的腮肉,疼痛才有了真實感。多久了?又多久沒挨過耳光了,久遠的他都快要忘記了。
蕭染冷靜下來,邁步走回浴室扯了浴袍穿上。
房間裡很安靜,她打商酌言耳光的手也在抖,蕭染承認自己在這一刻有些緊張,卻沒有逃,甚至主動抬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