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一個人,哪怕已經清楚地知道不讓對方知道才是最好的,但還是難免會在心裡,腦海中一遍遍的幻想對方如果有一天知道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場景。
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幻想,商酌言也不能免俗。
在確定自己喜歡蕭染的時候,他已經天馬行空的想過無數次,想自己是以什麼狀態告白的,想蕭染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會不會震驚?又會不會排斥?甚至連當時的天氣都想過是陰天還是晴天,下雨還是飄雪。
但那麼多次的幻想中,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由蕭染先一步主動開口詢問自己,直白的,不加掩飾的,也不容許自己有一點逃離地問出這一句:
“你是喜歡我嗎?”
即便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商酌言在這一刻也有點被震到了。
蕭染沒談過戀愛吧?即便確定了對方喜歡自己,也不能這麼問出口吧?
商酌言覺得自己有點頭疼,但問都問出來了,又不能不答,但他耍了個小聰明沒有直接給出答案,打了個諢,反問回去: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蕭染既然能問出商酌言是不是喜歡自己,自然是有她的根據,這一點也早在自己開口詢問之前就已經想過,所以商酌言問了,她也就說了:“我不覺得你對身邊的每個人都會這麼好。”
“你說過,你是生意人,做任何一件事你都看重投資報酬率,可是我將這件事前前後後地想了無數遍,我始終沒有看到這件事的最後能回報給你什麼。”
“你之前還要將手中所持有的所有商氏集團的股份放在賭桌上。”蕭染看著商酌言,問他:“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我能想到的隻有我,你是為了我嗎?可如果是為了我,又是為什麼呢?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不足以讓你做到這個地步。”
“我們什麼關係?”商酌言問了她一句。
蕭染毫不猶豫地說:“床伴的關係。”
商酌言沒有說話,於是蕭染追問了句:“所以……是嗎?”
你是喜歡我嗎?
蕭染的逼問對於商酌言來說,像是一株極具誘惑的罌粟花,它不斷地在催眠著你,說點頭吧,隻要點頭,你就能驗證那千千萬萬次的幻想究竟哪一次才是正確的,就能讓她明白你的心意。說你並沒有做錯什麼,這是蕭染自己看出來,這並不違背你打算永遠都不讓她知道的初衷。
說她能這麼問你,自然也是因為喜歡你,期待你同等回應的。
衝動一點的,說不定真的就被蠱惑從而點了頭,但商酌言沒有,不是沒有心存‘蕭染也喜歡自己的僥幸’,而是隻要想到那個晚上在酒店發生的事情,商酌言就不能冒險。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很失望嗎?”
商酌言定定的看著蕭染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在這句話說完之後,他明顯看到蕭染有些許的放鬆。
蕭染是放鬆了,可商酌言的心卻慢慢地失去了原先的溫度。
原來是不喜歡的嗎?原來也不希望自己喜歡她的嗎?所以才會在自己這近乎暗示性的答案之後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喜歡於她而言大概是一種負累吧。
如果自己做的這些全部都是因為喜歡,不喜歡自己的蕭染會覺得無法回應這樣的感情,所以才會在否定的答案之後覺得幸好,幸好不是她給不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