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字而已,人人都可以喊,商酌言從來都沒覺得這是一件多特彆的事情,蕭染也喊了自己無數次了,可此時她這麼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用溫柔的音色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商酌言還是感覺到了不一樣。
至少他從未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覺得被人喊名字是一件多特彆的事情。
好像蕭染這麼喊了,就會記住自己一輩子。
一輩子,很美好的一個詞兒,但商酌言和蕭染沒有一輩子。
蕭染不知道商酌言在想什麼,可他看過來的目光卻是柔和的,或許是以前不曾注意,蕭染意識到商酌言這麼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有一種讓人抗拒不了的魅力。
他真的很擅長蠱惑人心,這種誘惑而不自知更是讓人深陷其中。
可蕭染不會讓自己就此沉溺,剛想錯開視線離開,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垂眸看了一眼,看到了蕭瑟的名字。
蕭染看了一眼商酌言,商酌言卻已經收回視線,略顯笨拙地推動著輪椅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蕭染接了電話:“姐。”
“你現在在哪兒?我在醫院門口。”
蕭染因為蕭瑟的這句話而怔忡了一瞬,繼而想起昨天晚上兩人通電話的時候蕭瑟曾說過的,他想見見商酌言,但蕭染並沒有答應,隻是說幫忙問問,見到商酌言之後發現他受傷一直沒想起這回事,卻不想蕭瑟已經到了醫院。
蕭染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他已經出院了,現在在家裡。”
“出院?”蕭瑟的語氣難言失望,但隨即意識到什麼:“那是不是證明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醫生同意的嗎?”
“嗯,醫生說隻要好好休息就好。”蕭染說:“姐,我去幫你問一下他。”
“不用了。”蕭瑟製止了蕭染:“我隻是擔心他身上的傷所以才不放心,但現在他已經出院也說明了是真的沒事,那我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他想來也不想見我,不見了。”
蕭染聞言還想說什麼,蕭瑟卻已經掛斷了電話,蕭染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意識到自己從蕭瑟的話語中明白了她對商酌言的感情,也隨即想到了自己即將對蕭瑟要說出口的坦白,一時之間覺得上天可真會給自己開玩笑。
讓兩個雙胞胎分彆十多年,讓她們在重逢之後卻又對同一個人動心。
縱然她沒有想過要和商酌言有什麼結果,但於蕭瑟而言終究不會是什麼好受的體驗。
臨近中午,有阿姨過來做飯,蕭染將醫生告知自己商酌言這段時間需要忌口的食物對阿姨說了之後便自己找了間客房待著了,隻不過在找房間的過程中蕭染又看到了那扇上了鎖的門。
這一次她比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多了一些好奇,甚至直覺告訴她,商酌言不怕疼痛或許和這個房間有關。隻是每個人都有秘密,蕭染不會擅自去揭開商酌言的傷疤。
蕭染沒有要事無巨細親力親為照看商酌言生活起居的意思,商酌言也不會需要,她在這裡隻是確保商酌言身上的傷口快點愈合,除此之外,蕭染沒有任何的作用,她也不會讓自己在這裡留下過多的痕跡,在離開之後讓商酌言想念。
會想念的吧?
會的,商酌言看著自己的目光是這麼告訴蕭染的。
午飯過後,陳凡給商酌言打來電話,說已經和楊雅君回來深城,也已經到了提前安排好的住所,商酌言應了聲便掛了電話,繼而看向蕭染:
“陳凡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