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怎麼了啊?”趙曉芳有些驚慌失措的起身問道,而方晴卻顯得很痛苦,甚至另外一隻手在不停的抓扯著被褥。
“爸爸,我想你。我一定要考上你原來就讀的學校!”方晴在夢中叫喊著。“不要怕,小晴!媽媽在這呢!”趙曉芳俯下身緊挨著她躺了下來。
方晴卻依然不停的扭擺著,突然一下子睜開了雙眼轉身一看是趙曉芳,嚎啕大哭的抱緊她喊道:“媽媽,我害怕,我害怕!”
趙曉芳也是淚流滿麵的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說道:“不要怕,不要怕,有媽媽在這陪著你呢!”
此刻的方晴卻仍然感覺這好似是在夢裡,嘴裡念
叨著:“媽媽,爸爸為什麼要離開我們。他說過要陪我一起去複旦大學,和我一起重溫他的校園時代美好回憶的!”
“彆哭了孩子,媽媽陪你去。”趙曉芳儘量克製著自己,“可我去不了了,考卷我沒有拿到。”方晴依偎她的懷裡啜泣著。
“傻孩子,媽媽都知道了,那都是假的騙人的!”趙曉芳說道,方晴漸漸覺得這不是夢真的是自己的母親,眼含著淚笑著仰起頭說道:“媽,真的是你嗎?”
趙曉芳摸著她的秀發說道:“傻孩子,剛才是不是在做惡夢!”母女兩人坐起來倚靠在床頭上。
“媽,我害怕,你說爸爸為什麼這麼突然就離開了我們!”原來方晴自小就跟著方大忠長大,而趙曉芳也是幾年前才調到市教育局的,夫妻二人一直過著牛郎織女的生活,所以方晴對方大忠的依賴遠遠大於趙曉芳。
“你爸爸是戰勝不了突如其來的病魔,一切都是
冥冥之中注定的,小晴不要太難過了。如果爸爸在天上知道你這麼傷心的話,他也會很難過!”趙曉芳安慰道。
因為今後的路隻能靠她們母女二人走下去,相依相偎。而擺在她們麵前的就是要打消方晴的一切顧慮,消除她的一切心理障礙安心的備考。趙曉芳儘量不讓她在過度的悲傷,振作起精神用成績去告慰父親的亡靈。
方晴也漸漸的恢複了正常心態,但卻不敢再繼續留在學校裡複習。於是在征得吳美娟的同意後,趙曉芳帶著方晴回家複習,其實這段時間趙曉芳自己呆在空蕩蕩的家裡也是經常嚇得失眠。
兩名守護在門外的警察將這裡的情況跟喬隊長反映後,也撤離了學校。方晴回到家中,雖然沒有了父親的蹤影但起碼這還是他們的家。
熱氣滿溢著獨立浴室,方晴拚命的擦洗著身體,仿佛想要把一絲恐懼徹底的衝洗掉一般。低頭看到了脖頸上去年方大忠送給她的一個鉑金吊墜,每一年生
日方大忠都會變著花樣的送出一份生日祝福,可一想到今後再也不會有了方晴又再一次的留下了眼淚。
望著掌心裡那個四四方方的鉑金吊墜,正麵鑲嵌著自己去年的一張生活照,而背麵寫著自己的生日星座血型。因為每年方大忠送出生日禮物後都會告訴她一句話,那就是等到來年新的生日禮物送出時,一定要把原來的交還給他保存,等她出嫁的時候一起還給她。
想起這段往事,方晴擦了擦淚水說道:“爸爸,明年我要到哪裡找尋自己的生日禮物,而現在的這個禮物我又該交給誰來替我保管啊!”
趙曉芳給她收拾好房間後,方晴卻死活不想自己在房間裡睡。趙曉芳也隻好同意她搬到自己房間裡,母女二人躺在床上回憶著以往的幸福時光,漸漸的方晴也踏實的進入了夢鄉。
趙曉芳卻不由自主的又再一次望了望窗外,卻看到院落裡栽種的那棵法桐上再一次的閃爍著紅色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好似一隻魔鬼的眼睛一般,嚇得她趕
忙鑽進被窩裡蒙住了頭。
原來這是他們的一處彆墅,而當時發現死亡的方大忠時卻是他們在另外小區的另一處房產。這棟彆墅二層小樓,他們的臥室就在二樓。窗外正好是院落。
方大忠死後趙曉芳一直失眠,經常呆呆的夜裡躺在床上望著窗外那棵和自己女兒年紀一樣的法桐樹發呆。可就在方大忠死後的一星期後,趙曉芳卻無意間發現了法桐樹上晚上會一直有紅色的燈在閃爍,好似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看。
白天醒來後找來物業人員爬到樹上卻什麼也沒有,但是趙曉芳卻始終堅信自己絕對不是看花眼。而且經常在午夜她家的固話都會莫名其妙的響起,畢竟這是宅電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就是他們一家人,安裝這部電話的目的就是怕在校寄宿的方晴不適應或者出現什麼意外的時候,方便和他們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