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伯,我和守旺今天來打擾你就是想說明白,我小哥高玉柱他做了些什麼事我們兩口子真不知情,我們就隻想著安安分分地在鎮上過日子,把孩子養大,真的,田大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高玉蘭漲紅了臉,努力把醞釀了一晚上的話說了出來,她本就是個不擅於言辭的女人,能夠說出這麼一段話也實在是難為她了。話說完,她的腦門上也流了一頭汗。
王守旺心疼妻子,忙端了一杯茶遞給她,讓她喝水,本來他是不想躲在女人身後做縮頭烏龜的,可是來之前高玉蘭說了。讓他不要多說話,免得他說話不好聽把田家人得罪了。
原來是求情來了,田思思了然了,雖然她覺得高玉蘭說的應該是實話,他們兩口子可能是真的被高玉柱拖累了,不過誰讓他們高玉柱的至親呢,還是以防萬一為好。
“玉蘭啊,你小哥高玉柱仗著你家男人的勢可在村裡耀武揚威得很呢,本來也沒啥,可是他高玉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心思動到我田家來。好了,老頭子我已經退下來這麼多年了,早就不管外麵的事了,你們還是回去吧。”
老爺子也是同樣的想法,雖然他對高玉蘭和王守旺印象不差,可是誰讓他們是高玉柱家的人呢。
老爺子也沒說明王守旺降職的事是賀學文乾的,他的話說得模模糊糊的,就是想讓高家人認為他老頭子依然能量很大,在上麵有人,也存著讓其他人忌憚的心思。
另外一點他也是想著保護賀學文,賀學文現在的身份到底還是太敏感了,還是儘量不要讓上麵的人注意到他吧,保護好了賀學文也就是保護好阿囡了,不得不說,老爺子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高玉蘭一聽老爺子這麼說,麵色頓時慘白,田大伯不肯放手,守旺馬上就要降成小兵了,每月二三十塊工資哪夠一家人吃啊,高玉蘭不想放棄,她咬了咬牙,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對著老爺子不斷磕頭,嘴裡乞求道:
“田大伯,求求你了,守旺要是被降成小兵了,我們一家五口可怎麼過啊?我們大人是沒啥,可還有孩子呢,守旺還有七十歲老父母要贍養,田大伯,求求你老人家了,可憐可憐我們吧。”
高玉蘭哀哀哭泣,傷心之極,看起來不像是做戲。
田思思早被嚇得跳到了一邊,這個高玉蘭怎麼說也是個長輩,要是讓人知道她一個小孩子受了長輩的跪拜,口水都要淹死她了,老爺子皺著眉頭。
“玉蘭,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起來,我都說了,你家的事我管不了,快起來吧。”
王守旺可心疼壞了,他忙要扶起妻子,可高玉蘭哪肯起來,隻是不停地求老爺子,惹得老爺子的眉頭越皺越緊,這還真是逼上門來了,不過老爺子也和田思思一樣,屬順毛驢的,越是逼他越不肯乾,是以老爺子黑著臉,一句話也不出聲,任高玉蘭在那哀求。
“玉蘭起來,我們不求他,你放心,就算我被降職了,也一定能讓你和孩子過好日子的,我有的是力氣,就算去扛大包也能掙錢,你不用擔心。”
王守旺一把拉起妻子,氣呼呼地說著,哼,不肯幫就不肯幫好了,沒了張屠戶,難不成還得吃帶毛豬不成,他就不信憑著一身力氣還能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