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喜歡的人了。
烏銳清腦子裡糊糊塗塗的想了好多有的沒的,大概是知道弟弟和沈灌在一起讓他有些多緒,似乎一開始覺得很難接受,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是件好事。
對兩個小的,兩個大的,應該都是件好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胸腔裡的氧氣被一點一點掠奪乾淨,他感覺到有些脫力,然而顧卓立卻沒停,兩手摟著他的腰,不動聲色地一點一點把他按進牆角,獨自一人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
那家夥那點小心思……
烏銳清壓根懶得戳破,但今天確實是他自己接吻溜號,想拿到主動權已經很難。他索性放棄,被男人摟在牆角結結實實地吻了一氣,兩人鬆開時,都氣喘籲籲。
烏銳清嘴唇泛著平日裡難見的水紅色,唇角一點晶瑩,和那雙黑眸中柔和的水光相互映襯。
顧卓立有些煩亂地抬手順著領口解開襯衫上一半的扣子,然後抱著小烏總的腰,忍不住低頭在那隻修長的頸上親了兩口。
“……”
烏銳清被撩撥得有了絲微妙的反應,他深吸一口氣,終於試圖打破被人按在牆角的被動,然而卻發現男人很心機地雙手箍著他的腰,讓他一動都動不了。
看起來兩人抱在一起,但其實都在暗中使勁。
烏銳清心想,這家夥平時裝作一副戰五渣的樣子,其實力氣死大。
心機啊。
在一起這麼多天,嘴上說著柏拉圖,偏偏今晚兩人都沒克製。
越發局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幾分鐘後,顧卓立終於忍不住伸手摸向烏銳清的腰帶,幾乎就在同時,烏銳清的手也放在了他的皮帶扣上。
兩人同時頓住,而後抬頭,有些迷茫謹慎地看著對方。
顧卓立:“你……”
烏銳清:“不是說要柏拉圖嗎……”
“……”
兩分鐘後,防火通道門開了,裡麵一前一後出來兩個人。走在前麵那個更高一些,他抬手搗亂了自己的頭發,襯衫領口的扣子旁邊全是皺褶,周身繚繞著一種“煩”的氣場。
烏銳清跟在顧卓立身後,看著男人壓抑憔悴的背影,忽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忍。
除了不忍,也許還有點彆的什麼。
他看著顧卓立站在前台開房的背影,目光從男人挺闊的肩背下移,移到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忍不住想起剛才在逼仄的角落裡,男人壓上來時那兩條腿硌在身上的感受。
堅硬的,會有些鈍痛,但卻讓人心生一種無法言說的熱烈。
黑眸黑發的年輕總裁忽然深呼吸,手指插/進自己的發間,側過頭去看著酒店大門外黑夜下的街道。
晚風吹進來,在每一寸皮膚上清涼拂過,帶走男人剛在他耳畔和脖頸附近留下的熱。
好像有什麼東西鬆動了一瞬。
電梯裡。
顧卓立低頭看著自己鞋尖,努力通過不看烏銳清來壓抑自己已然被撩撥起來的心思。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那我們明早見吧。”
烏銳清點頭,“好。”
劇組這邊的店整棟隻有一個總統套,被兩隻小的開了。顧卓立隻好開兩間普通的行政房,一間在二十四層,一間在二十二層。
電梯到二十二,男人先下,他轉身走出電梯又頓住,回頭用手撐著電梯門,說道:“小烏總。”
烏銳清無辜地抬眸:“?”
“我很不甘心。”男人認真地說,一字一字道:“我一整晚都不會睡得著的。”
烏銳清默然,不知該如何回複,顧卓立鬆開電梯門,又輕聲道:“愛上你真是人生的一道劫,偏偏我卻不想脫身。”
電梯門終於關閉,門縫漸窄,男人嚴肅的麵龐逐漸消失不見。
叮。
二十四層。
烏銳清長歎一口氣,拿著房卡走出去。
空曠的走廊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他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要插門卡的前一瞬,忽然有些煩躁地把卡折了。
——美觀而質量上乘的一張芯片卡,在他手裡就像一片枯葉,被輕而易舉地對折折斷,變成不規則的兩片,被胡亂塞進附近的垃圾桶。
黑眸中一片兵荒馬亂,可卻又透著一絲決心。
烏銳清掏出手機,深思熟慮後,編輯了一條短信。
【算了,我下麵吧,彆糾結了。我去你房間。】
他捏著手機把那行字反反複複看了兩遍,忽然又覺得也不過如此,沒什麼天大的事,下麵就下麵,有什麼的。
他深吸一口氣,點擊發送。
就在短信發送成功的一瞬間,手機震動了一聲,微信跳出男人的最新一條消息。
【顧卓立:要不我們各退一步,這次你在下麵,如果你覺得不行,下次再換我試試……】
烏銳清剛把文字讀完一遍,頁麵突然一閃,那行話沒了。
【對方已撤回一條消息】
烏銳清:“…………”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點出微信,打開短信頁麵,而後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迷茫。
微信可以撤回,而短信,發了就是發了。
手機又一震。
顧卓立:“截屏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