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D」(2 / 2)

【喂,和我老板彙合了嗎?他心情還好嗎?】

顧卓立瞟了一眼旁邊睡熟的烏銳清,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機,單手打字回複。

【廖曠的麅糊:已經沒事了。看你一天天在猝死的邊緣反複試探,人倒是挺敏感的,今天謝了。】

Bcker的文字讀起來有一絲彆樣的嫌棄。

【所以說你們這種有錢人總是看人低,也就隻有我老板跟彆人不一樣。】

顧卓立掃了一眼那兩行字,破天荒地沒反唇相譏,而是無聲地勾了勾唇角,關掉了那個小窗。

短信圖標上亮著一個紅色數字,是沈灌兩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一直都沒被點開。

【顧董,我們午休了,我是現在去找您嗎?】

【呃,廖山也有點想跟來,您覺得方便嗎?不方便我就不讓他來了。】

【顧董您還在嗎?】

【我們兩個到約定的餐廳包廂了。】

半小時後。

【顧董我先回去拍戲了,您方便的時候再聯係我吧。】

【顧卓立我是廖山,你這個垃圾,你有沒有時間觀念?手機是擺設嗎,滾啊。】

【呃顧董抱歉,手機剛才被搶了,短信發出去無法撤回,抱歉抱歉。】

顧卓立撇了下嘴,想立刻就給廖山打電話互噴五分鐘,但看了眼身邊熟睡的人還是忍住,措辭溫和地對沈灌解釋了兩句,然後把手機重新放回架子上。

男人長籲了一口氣,糾結了一陣,還是給廖山發了條信息。

【中午臨時有點急事,耽誤你們午休了,有時間來家裡吃泡芙吧。】

剩下的全給他留著,膩死他。

烏銳清在車上補了一覺,把昨晚的疲憊彌補好,睜眼時剛好到家。

他回家後先洗澡,浴室的音響裡原本放著歌,但隔著水聲和音樂聲,他總能聽見一牆之隔的主臥裡乒乒乓乓的。過了一會,他忍不住關掉花灑,帶著一身的水出來,默默站在浴室門口聽外麵的動靜。

乒乒乓乓的聲音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帶著一種無所畏懼的快樂。

烏銳清沉默片刻,默默把浴室門推開一道縫隙,看著外麵。

顧卓立正開心地把自己的行李全都從次臥搬到主臥來。男人一腳踢開一個拉杆箱,把裡麵還帶著衣架的衣服全都扔在床上,然後一件一件往衣櫃裡掛。

他很有心機,表麵上看起來是在按照顏色排列衣服,結果就是和烏銳清的衣服完全交叉了起來,一眼望去幾乎分不清哪件是誰的。

顧卓立貌似很認真地發愁道:“啊,同居的苦惱,要是哪天小烏總上班不小心穿了我的襯衫該怎麼辦。”

“萬一要去參加正式場合,結果被記者發現了又該怎麼辦……”

男人做作地苦惱了一陣,又猛地拔高了聲音,在廖山的搖滾BGM裡正色道:“烏銳清先生,我看您這件衣服好像有些眼熟,望煊的顧董似乎不久前也穿了這一件,請問這是巧合嗎?”

烏銳清:“……”

“神經病。”他頭大地關上浴室門,恨不得拿花灑對著自己耳朵衝,把剛才那串瘋人瘋語都衝走。

……

第二天早上,兩人不出意外又起遲了。離開公寓時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男人到劇組去探兩隻小的,烏銳清去找約見的投資夥伴。

在商媒眼中,他這個人最大的身家無非來自於“烏家大少爺”這個身份。而在烏家人眼中,他卻隻是個拿固薪加分紅的打工徒。沒人知道烏銳清到底有多大身家,就連他自己,隻記得大概是從十二歲的時候開始有了與烏家經濟剝離的打算,自那之後一步步苦心經營,前幾年隻是小浪花,後來趕上幾波金融動蕩的好運,又在Pierres背後做了不少手腳,逐漸變成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冰山。

海麵上看得見的部分,永遠隻是冰山一角。

起初他也想過掛靠進一個成熟的投資公司繼續做高管,但後來出的幾波事讓他漸漸明白了,生意場上的老鳥,永遠不會在他和烏家這兩股勢力中徹底站隊其中一方。

他討厭模糊不清,不如自己起家,十年二十年之後是成是敗自有定論。

烏銳清和第二個投資夥伴聊完出來已經到了晚高峰時間,此時回去太浪費時間,他索性就近找了家咖啡書店,在最裡麵的角落裡安靜坐下,想等一等交通高峰過去。

Bcker的電話來得猝不及防,烏銳清看著屏幕上那個“未知”字眼,心中忽然產生一種微妙的預感。

他頓了頓,接起電話,低聲沉穩道:“查到什麼了?”

“王雪霞沒撿乾淨的一根小小的狐狸尾巴。”Bcker忍住通宵爆肝後想要打哈欠的衝動,清了下嗓子,沙啞地說道:“上個月她給一個跟她和烏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縣城女人賬戶上打了一筆錢,十萬。那個女人叫褚麗敏,上個月她男人跟人打架被捅死了。”

Bcker說到這裡頓了頓,“她男人叫蒙國鑫,貨運車司機,二十五年前在北京因為過失撞人致死,判了三年。出來後就跟妻子搬回了縣城老家,這些年一直都沒什麼正業,但財路很寬。”

烏銳清下意識捏緊了手機,過了一會才低聲問道:“當年撞死的人,是李然?”

Bcke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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