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殺了我嗎!!”
在這個過程中過來看過幾眼的管家,覺得事後自己肯定要受到伯爵的懲罰了,因為不管怎麼看,洛倫佐都不算是開竅。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管家唯一鬆口氣的就是洛倫佐有一張好臉,至少從外表上看過去是很唬人的。
隻看他的姿態的話,沒有人能想到他曾經是一個奴隸。
管家在心裡擦了一把汗,站在伯爵的身後。
這隻是一場很普通的在伯爵層麵的比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隻是一句有趣而已。
洛倫佐安靜得就像是不存在一樣,站在最角落的位置,直到輪到他出場位置。
尤丁伯爵手下的騎士身材健碩,身上還穿著鎧甲,顯然這就是他的準備。
那個騎士接連打敗了切斯納特伯爵手下的兩個騎士,這讓切斯納特伯爵的臉色並不好看。因為按照這樣的戰鬥屬性,其他騎士顯然也不可能打得過這個怪物。
於是切斯納特伯爵想到了洛倫佐,他給管家使了個眼色,之前的所有防備在麵子上麵都變得不重要。
而白發的騎士一上場,就能明顯讓人感受到氣氛的改變。五官俊秀的騎士腰間彆著劍,身上淺淡的色彩更是給人一種清冷高貴的感覺,讓人下意識去懷疑對方是否是什麼貴族的後裔。
尤丁伯爵眼睛一亮,用著貴族之間熟悉的陰陽怪氣的口吻建議切斯納特伯爵放棄,免得之後麵子上大家都不好看。
切斯納特伯爵嗬嗬笑了一聲,眼裡帶著殺氣。
一方是身材健壯的騎士,一方卻可以被稱之為“小白臉”,讓人下意識去想象後者的慘狀。
雙方舉起武器,鞠躬,轉身後退三步——一切都是非常正規的騎士切磋的要求。
然而就在雙方轉過身對上的下一秒,隻一瞬,讓觀台上的兩位貴族老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白發騎士的劍尖已經落在了另一方的脖頸處!
這是一場秒殺!
尤丁伯爵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切斯納特伯爵卻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隨後不論尤丁派出多少的騎士,在白發騎士手中也過不了第二招。看著這一幕,管家鬆了口氣,而切斯納特伯爵表示道:“抱歉啊尤丁伯爵,我家的騎士稍微不太會變通,完全不知道切磋之中應該讓人幾分,哈哈,我回去會好好責備他的。”
尤丁伯爵皮笑肉不笑道:“貴府的騎士勇猛矯健,怎麼談得上責備?”
於是這次過去,洛倫佐好好給切斯納特伯爵長了麵子,讓他忘記了過去的防備,提高了洛倫佐的待遇,而洛倫佐也不再是最底層的奴隸。至少在表麵上,他有了騎士的名號,可以擁有休假的機會。
不過就算有了休息的時間,洛倫佐也並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他想到了那個人說過的話。
於是,洛倫佐第一次在沒有人要求命令的前提下,自己離開了伯爵府。
街上的一切都顯得非常熱鬨,和伯爵府之中的氣氛全然不同,也和鬥獸場之中的熱鬨不是一個概念。
紫色的眼睛之中倒映著商街的一切,有的人心事重重,有的人隻看一麵就能分享到他身上的快樂。路過的孩童纏著父母討要著什麼玩具甜品,拎著蔬菜水果回家的女士,還有時不時會出現的馬車會引起地麵的些微震動。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洛倫佐有些茫然地站在這個和他格格不入的地方,隨著人流,他看到了一個小孩子正趴在一個透明的櫃子前,眼裡流露出渴望,而他的身邊站著另一個比他大一些的男孩。
他們讓洛倫佐無意中想起了鬥獸場牢籠之中的那對兄弟,洛倫佐無意識地靠近了一些,看著那對兄弟之中年長的那一方歎了口氣,從破舊的衣服口袋之中套出一枚硬幣,對著老板娘說道:“老板娘,那袋不要的絲特花草可以賣給我們嗎?”
老板娘看了他們一眼,隨手擺了擺:“剛好我也要扔掉,你們喜歡就自己拿去好了。”
那是熬煮過後的絲特花的殘渣和草根,那個男孩高興地拎著那堆草離開了這個位置。
洛倫佐看到了那個男孩還留下了一枚硬幣,他跟著兩個男孩離開了這個位置,來到了一塊空地,看著那個男孩拿出一個已經生鏽的鍋在地麵點火開始熬煮起那堆廢棄的殘渣草堆:“隻要煮半個小時,在等它乾,你就能吃到糖了!”
兩個男孩動作麻利地互相幫忙,他們準備了多久,洛倫佐就在一邊看了多久,知道夾雜著綠色草根的琥珀色的糖漿被他們熬出來,倒了出來。之後等糖漿變成糖塊,男孩拿出石頭敲了好幾下,將其變成了碎碎的小糖塊。
洛倫佐盯著那些小糖塊看了許久,轉身離開,前往了那家店,學著小男孩的方式,留下了幾枚硬幣,拿走了店家放在一邊的糖罐。
劣質的甜味在嘴裡散開,洛倫佐回憶起小男孩的評價,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這就是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