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玉歲見此微微有些訝異,然後伸手拍了拍霍西陵的背,看來剛才的那個夢是真的把霍西陵嚇著了。
隨後遊玉歲勾起嘴角道:“孤冷,賞你去孤的床上給孤暖被窩。”
他才不是看霍西陵做噩夢可憐的樣子心軟,才準備陪著他睡一晚。
霍西陵在抱住遊玉歲後,心中的恐慌逐漸消散,又聽見遊玉歲這樣說忍不住用頭蹭了蹭遊玉歲道:“我就知道殿下最心疼我。”
“分明是孤冷。”遊玉歲開口反駁道。
霍西陵才不信,太子殿下最疼他。
於是,霍西陵不等遊玉歲繼續反駁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走向太子殿下睡的床榻。
撥開重重紗幔後,霍西陵將懷裡的遊玉歲放在了床榻內側,自己也翻身上床抱著遊玉歲躺在了他的身邊。
床榻之上全是太子殿下的氣息,而霍西陵的懷裡便是遊玉歲,這讓霍西陵無比心安,不用擔心遊玉歲會隨時消失。
“殿下,謝謝你。”霍西陵在遊玉歲的耳邊輕聲說道。
遊玉歲聞言咳嗽了幾聲,然後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嗬斥道:“快睡。”
然後,霍西陵的手一揚用掌風將放在外麵的燭火熄滅,等一切回歸於黑暗後,他抱著遊玉歲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遊玉歲看著麵前閉著眼睛的俊美少年,感受著放在自己腰肢上堅實有力的雙臂,他想,這要他怎麼睡?
最後,遊玉歲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地在霍西陵的懷裡拱了拱,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比遊玉歲想象得還要舒服,沒有噩夢,不會因為些微響動就被驚醒,是他重生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
現在,遊玉歲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讓霍西陵一直陪著自己睡覺了。
就在遊玉歲想要起身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頂在自己的腰上,有一點點難受。
下一秒,遊玉歲便反應過來這是什麼一下子便紅了臉。
“起來。”遊玉歲伸手推了推霍西陵。
霍西陵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細碎的陽光落在臉上,顯得格外漂亮。那一刻,遊玉歲有點心動。
被叫醒的霍西陵當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情況,於是他將頭埋在遊玉歲的脖頸處,緊緊地抱住遊玉歲,像一隻小狗一樣亂蹭。
“殿下,我好難受,幫幫我好不好?”霍西陵的聲音委屈又可憐,眼神濕漉漉的像一隻茫然無措的小狗。
他的下巴搭在遊玉歲的肩膀上,動作雜亂無章地蹭著遊玉歲,呼出的氣息濕熱又激烈。
“你!”遊玉歲驚愕無比,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拒絕。記
“殿下,幫幫我好不好。”霍西陵可憐兮兮地說道。
沒有人可以拒絕一隻對你撒嬌的小狼崽,就算是遊玉歲也不行。
“就一次哦。”
遊玉歲心軟了,但他卻沒想到,這一弄便弄了許久,外麵福寶公公催促了一次起床後便識趣地閉上了嘴。
“夠了。”遊玉歲猶如白瓷的臉上侵出了細密的汗珠,一雙修長白皙的手黏答答的。
坐在床上遊玉歲取出手絹嫌棄地將手擦了擦,然後將手絹扔在霍西陵身上道:“給孤滾下去!”
霍西陵心情很好的將那方手絹收好,伸手抱住遊玉歲道:“下次我也幫哥哥。”
不需要!遊玉歲內心拒絕,甚至開始考慮以後不要讓霍西陵上自己床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侯著的福寶公公開口問道:“殿下,起了嗎?”
遊玉歲瞪了霍西陵一眼,然後對外麵的福寶道:“進來吧。”
福寶聞言連忙帶著端著熱水和洗漱用品的宮人們推開了房門,一進來便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麝香味兒。
福寶再撥開紗幔看了一眼床榻,果然是一片狼藉。
遊玉歲見此麵皮發紅不由出聲嗬斥道:“看什麼看,還不快來收拾。”
說完這句話,遊玉歲又看了一眼自己和霍西陵鬨得一片狼藉的床榻當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他是太子,遊玉歲強撐著淡然的模樣任由旁邊的宮人替他梳洗。
霍西陵倒是坦然得很,唯有福寶公公對他意味深長的一笑。
梳洗過後,早膳用的早點也被宮人們端進了外室放在了桌子上。
身穿著紅衣的遊玉歲漫不經心地拿著筷子夾著點心,一邊聽著福寶說宮裡的消息。
“殿下,關於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事陛下已經知道了。”福寶公公一邊替遊玉歲布菜一邊道,“大皇子被陛下禁足宮中,暫時未有什麼懲罰,至於三皇子那裡,陛下已經下旨賜婚,並讓謝少卿查明此事真相。”
遊玉歲聞言抬眸看向了坐在旁邊的霍西陵道:“你怕嗎?”
霍西陵聞言拿起筷子給遊玉歲夾了一塊蝦餃道:“我怕什麼?”
打暈三皇子的人都是市井中的混混,最擅長易容偽裝,隻怕是一走出春日宴,他們就水入海中,再也找不到蹤跡了。
更何況,就算謝檀有本事將他們找出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跟太子有什麼關係。說不定,謝檀還要為這兩個混混做下的事掃尾。
遊玉歲吃下了霍西陵夾來的蝦餃,然後對福寶道:“繼續。”
“隻是賢妃的態度讓人難以琢磨,似乎是想要拉攏蘇家。”福寶立刻將賢妃送禮給蘇家小姐的事說了。
遊玉歲知道,賢妃向來心眼多,如果不是他爹在後麵幫著皇貴妃,皇貴妃也難鬥得過他,隻怕這次三皇子和蘇家小姐的事是要全部被賢妃扣在大皇子頭上了。
這樣想著,遊玉歲看向一旁的霍西陵道:“西陵,你說這次,孤要讓他們如願嗎?”
霍西陵低頭道:“殿下開心就好。”
對於霍西陵來說,一切以遊玉歲的心情為重。
“不著急,不著急。”遊玉歲彎起嘴角,“還是等表哥查到什麼再記說吧。”
福寶見此又繼續道:“不過這件事,陛下倒也沒有多生氣。”
遊玉歲表示了解,他爹對兒子們沒有多大期望,正所謂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估計也就春日宴辦砸了讓他心煩一點。
未了,福寶又添了一句道:“陛下說等您身子好一點後便讓您去辦春日宴,殿下,這可是好事啊!說不定您回宮便能收到旨意了。”
遊玉歲聞言,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然後他靠在霍西陵捂住自己的心口皺著眉頭對霍西陵道:“我覺得我不舒服。”
對不起,他不想替他父皇無償工作,他還想活,不想被他父皇壓榨到死。
“殿下!”福寶有些焦急。
主持春日宴可是一件好事啊,辦好了,太子殿下一定能夠在文人中聲名大振,怎麼能夠在這個節骨眼突然生病呢?
霍西陵看著懷裡柔弱無力的太子,他突然想到了昨晚自己做的那個噩夢,軍隊攻進了皇宮,東宮破敗不堪遍地荒草,而那個驕傲矜貴的太子殿下早已不見,他四處茫茫尋不見。
難道,這就是太子殿下不爭的下場?
霍西陵立馬抓住遊玉歲的手道:“殿下不想做,我可以幫殿下做。”
話音落下,遊玉歲想起了霍西陵會在自己身邊的原因。
他想要權勢,而他隻能給他權勢和錢財。
“好,孤答應你。”遊玉歲無奈道,大不了他把春日宴簡化簡化再簡化,反正隻是為了挑人才而已,不搞那些花裡胡哨的。
霍西陵聽聞他願意去爭,瞬間放心了,然後就拉著遊玉歲檢查他地身體,一邊檢查一邊問:“殿下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
遊玉歲:……原本以為你看出了孤在裝病,結果……
於是遊玉歲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霍西陵的噓寒問暖,並且同時按下了霍西陵去找崔宴的衝動。
彆有事沒事去找崔太醫,還嫌苦藥喝不夠嗎?
此時的崔宴也沒功夫理遊玉歲,他被查案的謝檀抓了壯丁,此刻正在舉辦春日宴的莊子中幫謝檀辨認迷煙的來源。
“這迷煙,好東西,聞上一點,若無外力,恐怕三日才能醒來。”崔宴在窗戶上戳出的洞上輕輕一嗅道。
“來源呢?”謝檀麵無表情地問道。
“用料特殊,有幾味藥市麵難買,怕隻有世家和皇宮才有那麼一點點。”崔宴回答道,“至於另一種迷煙,爛大街的東西,幾文錢一包,藥效也沒那麼好。”
隨後,崔宴看著謝檀問道:“那你這一晚上查出了什麼?”
“查出了兩撥人,一撥是大皇子的,一撥是三皇子的。”謝檀看著崔宴回答道。
“那對蘇家小姐下手的是?”崔宴問道。
“三皇子。”謝檀垂眸回答道。
崔宴不由想起賢妃對蘇家和蘇家女的態度,忍不住問道:“你會告訴陛下嗎?”
搞快點,他已經忍不住想要看樂子了。
謝檀卻道:“我隻想讓這件事對太子殿下利益最大化。”
崔宴聞言試探著問道:“這還不夠大嗎?”
“不夠,這件事看殿下怎麼想吧。”謝檀說完看著崔宴道,“今日你去替太子複診,問問太子的意思。”
崔宴:……不過工具人罷了。
以為自己不叫崔太記醫,崔宴就不會來的遊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