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1 / 2)

遊玉歲立馬決定擺爛,堅決不給遊奉雲任何壓榨自己的機會。而且遊奉雲突然提娶妻的事,遊玉歲猜都不用猜是因為大皇子和三皇子開府娶妻後便會進入朝堂,為了維持平衡,遊奉雲這個玩蹺蹺板的大師又開始了他的製衡之術。

遊玉歲心裡冷笑,想把他拖進戰場,沒門,他回去就生病。

“太子以後可要專心政事,為朕分憂。”在遊玉歲因為偷懶而整出的瓊林宴後,遊奉雲在他的身上看見了才華。

作為惜才第一人,遊奉雲才不會放任太子躺在東宮當一個閒人。

必須給他上朝,哪怕什麼事都不做,就聽著,提一下想法也是好的。

遊玉歲聽見自己好父皇的話心裡想的是下次一定,嘴上說的卻是“父皇如此看重兒臣,兒臣一定肝腦塗地竭儘全力儘心儘力殫精竭慮…………才能夠不負父皇的期望。”

不知道為什麼,遊奉雲聽了遊玉歲四個字四個字成語往外崩的話覺得頭疼異常。

他覺得遊玉歲是故意的,但是當他低頭看見他那體質柔弱的兒子雙目含淚一副不負期望的模樣,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遊奉雲盯著底下的太子覺得要一個身體多病的人強行上朝似乎有些過意不去,最後讓一旁的安海取了一些玩器擺件送到遊玉歲手中。

“宮中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儘可以問賢妃去要。”遊奉雲大方地開口說道。

他是不心疼這些東西,至於賢妃心不心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遊玉歲當即被感動得不能自已,表示自己一定儘心儘力,但是心裡想的卻是錢可以收,活不能乾。

遊奉雲十分滿意遊玉歲的態度,心裡想著太子性格再怎麼變,都還是那個有君子之風的太子,果然是他的好兒子。

然而遊奉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太子前腳剛回東宮,後腳便有人來報太子病了。

遊奉雲:……

正在批閱奏折的遊奉雲神情嚴肅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他開始懷疑遊玉歲是不是在演自己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太子剛接完上朝聽政的旨意,下一秒回到東宮就病了。

宣德殿之中,檀香嫋嫋升起,帝王不發話,宮人們連呼吸都不敢稍微重一些。

片刻之後,遊奉雲開口道:“安海,叫太醫院的院判親自去為太子看看,務必查出這次生病的原因。”

遊奉雲到底是當年奪嫡走過來的勝利者,隻是一瞬間便對遊玉歲生出了懷疑,便毫不猶豫地讓太醫院的院判為遊玉歲仔細檢查身體,探明病因。

若是遊玉歲真的在裝病,遊奉雲有些頭疼,他也不可能真的處理了他。

最後,他看著自己書案上的奏折,心裡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若是裝病,這幾天的奏折便讓他處理吧。”遊奉雲開口說道。

安海聞言低頭,忍不住在心裡道,這哪裡是懲罰啊,怕是大皇子和三皇子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此刻,東宮之中,遊玉歲依舊是一副病弱蒼白&30記340;模樣,躺在寬大的床榻上緊閉雙眼,額頭微微浸出細微的汗珠,讓人一看便覺得他病得很重。

這一次,第一個叫來的太醫依舊是崔宴,他已經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麵了,心裡已經毫無波瀾了。

不過令他驚訝的是守在床榻邊的霍西陵卻是少了幾分驚慌失措,難道是知道太子在裝病了?崔宴忍不住挑了挑眉。

“崔太醫你來了,快來看看吧。”福寶公公一見到崔宴便立刻迎了上來,親自領著崔宴到遊玉歲的床榻邊。

輕薄的紗幔被宮人撩開,香爐中雪中春信的氣息慢慢散出,冷冷的梅香落在內室之中格外顯得躺在那張寬大床榻上的太子殿下孤寡清冷。

崔宴按照老規矩給遊玉歲把脈,果然,又是裝病。

隻不過太子殿下的臉色太過蒼白,閉目時的氣質太過易碎,若不是親自把脈,恐怕劍經驗豐富的老太醫都會被忽悠過去。

為了將經驗豐富的老太醫徹底忽悠過去,崔太醫拿出了自己的銀針準備施展自己的絕活。

福寶公公看著崔太醫手中的銀針心中鬆了一口氣,每次崔太醫紮完針,太子就會很快醒過來,這次看來也是如此了。

當銀針插進遊玉歲一個個穴位,原本強壯有力的脈象被逆轉,瞬間變得虛弱無力起來,但若是想要探查虛弱的原因卻是無從下手。

一刻鐘後,崔宴取下銀針,用烈酒和細布輕輕擦拭銀針。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寡言的霍西陵開口請崔宴借一步說話。

躺在床上的遊玉歲眼皮微微一動,他的小霍要和崔宴說什麼呢?

就在他想睜開眼睛的時候,霍西陵和崔宴已經走去了外室。

遊玉歲:……好吧,不聽就不聽,反正自己問霍西陵,霍西陵也會告訴自己。

而在另一邊,霍西陵則是直接開口了要如何才能夠治好遊玉歲的病。

跟著霍西陵出來的崔宴愣了一下,然後作為聰明人的崔宴很快反應過來,霍西陵可能知道遊玉歲這次生病是裝病,其實根本不知道遊玉歲沒病,甚至很強壯,強到能夠和麵前的霍西陵五五開。

畢竟哪個病人能在怒氣之下一腳踢飛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怎麼想也不可能。

崔宴看著麵前目光懇切的霍西陵有些欲言又止,他想問陪在太子身邊這麼多天你就沒把過太子的脈嗎?

接著,崔宴又想起,太子不是在被他改脈象就是在被他改脈象的路上,就算霍西陵會武功又怎麼樣,摸到太子時而強壯時而虛弱的脈象隻會更迷惑吧。

崔宴同情地看著這個被太子殿下騙得團團轉的半大少年,然後勾起嘴角道:“有一方法可以延長殿下壽命,隻不過那東西在突厥,受突厥王室供奉。”

隻見霍西陵抬起頭來,眼睛裡露出凶狠的光芒,他看著崔宴道:“那我就去替殿下搶過來。”

為了讓殿下長命百歲,他什麼都可以做,既然突厥有他想要的東西,那麼他便為太子殿下劍指突厥。

崔宴聞言笑了起來,突厥有沒有這玩意兒他不知道,但是突厥連年騷擾大景邊境,陛下對突厥也不滿很久記,想必過不了幾年,陛下可能便會對突厥用兵。

他才不是在騙少年人,他這是在激勵少年人建功立業。

“如此再好不過。”崔宴笑著說道。

話音落下,安海公公便帶著大量補品和太醫院的院判走了進來。

福寶公公見此連忙迎了上去,他問道:“安公公怎麼來了?可是陛下有旨?”

安海聞言指了指身邊的太醫院院判道:“陛下聽聞太子回東宮後便生病了,特意派院判前來為太子診脈。”

其實是陛下懷疑太子是不是在裝病特意派人來摸太子的底。

福寶聞言高興道:“太子殿下剛剛醒了,院判大人,請。”

說完,福寶便將二人帶進了內室。

此刻遊玉歲已經在宮人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正小口小口地喝著熱水,太醫院的院判看著遊玉歲這幅模樣忍不住皺眉,他感覺太子的氣色比自己上一次來診脈時還差。

“請殿下將手腕伸出。”太醫院院判開口說道。

隻見一隻纖細的手腕顯露在太醫院院判眼前,然後他便聽見床上的太子殿下咳嗽著道:“勞院判費心了。”

下一刻,院判的後搭在遊玉歲的手腕上,隻見脈象虛浮無力,宛如遊絲,又見遊玉歲麵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在經過望聞問切後,院判竟然一時之間找不出病因。

最後,太醫院院判隻能把還留在太子宮中沒有走的崔宴叫來。

“崔太醫,太子這次生病的誘因你可探出來了?”太醫院的院判虛心問道。

即便他已經六十歲了,學醫幾十載,早就成了院判,可是在崔宴麵前依舊是不能比,崔宴的天賦實在是太驚人了。

知道遊玉歲完全就是在裝病的崔宴:……這要他怎麼解釋?

而一旁的遊玉歲又開始輕聲咳嗽了起來,崔宴便開口道:“太子殿下本身身體孱弱,咋聞可以上朝聽政心緒難免不會激動,因此傷了心脈,這才大病一場。”

一旁的安海公公和太醫院院判聽得一愣一愣的,而崔宴卻是神情嚴肅十分可信的模樣。

坐在床上用咳嗽來遮住自己憋不住的笑聲的遊玉歲真的想說,崔宴,人才啊,你不應該在太醫院,而應該在鴻臚寺搞外交,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沒誰了。

崔宴說的太子病因有毛病嗎?沒毛病。

太子就是在聽聞自己可以上朝聽政的消息後病了的,的確是心情太過激動所致。

而太醫院院判在聽聞崔宴的話後又替遊玉歲把了一下脈,然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殿下還需靜養,萬不可心緒激動,不能太高興也不能太生氣,隻有這樣才不能有損身體。”太醫院院判道。

遊玉歲表示自己懂了,隻要有人罵自己他就往地上倒就行了。

最後,找出病因的太醫院院判帶著安海公公走人,而要去向皇帝交代太子病因的安海公公卻有些頭疼,這要他怎麼說。

最終,宣德殿的帝王率先開口問道:“可探清太子這次病因了?”

“回陛下,太子是太高興了,傷到了心脈才病倒的。”

遊奉雲:……

以後高記興的事還多著,總不能次次都病倒吧。

很快,太子因為能夠上朝聽政高興得傷到了心脈病倒的事情傳遍了皇宮,大皇子遊玉衣對這件事本來是氣憤遊奉雲對太子的偏愛,但是當他聽見太子因為這件事高興得病倒時忍不住嗤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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