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昨日已經醒了。”背問到的小太監立刻回答道。
謝公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他道:“那就好,那就好。”
此時,謝檀也走了出來,他看見他的祖父道:“殿下已經醒了,祖父不如和我一起去探望吧。”
“好好好。”謝公的步履如風,一點也看不出來奔波這麼多天的模樣,他隻想快點見到自己那個受儘苦楚的外孫。
房門被打開,遊玉歲靠在霍西陵懷裡剛喝完了藥,一看見站在門口的外祖和表兄淚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掉,仿佛要將夢裡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一般。
“外祖,表兄。”遊玉歲開口喊道。
謝意聞言立刻走到遊玉歲的身邊伸出手摸著遊玉歲的臉滿是心疼地道:“怎麼瘦成這樣了?”
遊玉歲的下巴原本還有點肉的,現在全沒了,看得謝意是心疼不已,身上更是瘦了許多,原本還算合身的衣裳又顯得寬大了許多。
“歲歲,沒事了,外祖來了。”謝意一邊說,一邊心疼地替遊玉歲擦眼淚。
聽到這句話的遊玉歲十分安心,有外祖在留什麼事都沒有了。
謝意看遊玉歲的眼神越發心疼,他當真是恨極了皇帝,為人父母者怎會有如此狠的心,也恨自己為何要將女兒嫁入高牆。
若是嫁給世家,就算是五姓七望的嫡支正脈又如何,以他的能力幫女兒和離何其容易,將遊玉歲要到謝家養又何其簡單。
“好歲歲,外祖就在這兒,有什麼委屈都和外祖說。”謝意開口安撫道。
遊玉歲看著謝意想說卻又不能說,最後隻伸手抱住謝意默默流淚。
房間裡的人看著這一幕俱是心疼。
之後,遊玉歲精力不濟又睡了過去,眾人隻得默默退出房間讓遊玉歲安睡。
出來之後,謝檀看著崔宴道:“太子殿下身體如何?”
“傷心過度,慢慢調養就好。”崔宴開口說道。
遊玉歲身體底子好,隻要細心調養就不會有事。
隻見謝檀看向天空,然後開口道:“這天底下,誰能夠使殿下這般傷心。”
站在眾人身後的霍西陵也想問,這天底下誰能夠使太子殿下這般傷心,隻不過與謝檀不同的是,他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答案。
“走吧,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這些事處理好,太子殿下也不會煩心了。”崔宴開口說道。
於是,在謝公的坐鎮之下,謝檀與霍西陵相互配合。
他們一個做事沉穩老練,一個心狠手辣,配合起來讓這群豪強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吐了一個遍,幾乎半個河東郡都有所牽連。
就在謝檀和霍西陵給這群人定罪的時候,牢獄之中傳來消息,說是李縣令的夫人和女兒自殺了。
對那位潑辣的夫人和內向的小姐稍微有些記憶的遊玉歲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找個好地方埋了吧。”
“殿下心善。”前來稟報的衙役道。
遊玉歲閉目,什麼心善,不過是不想聽見棄屍亂葬崗的話而已。
謝檀和霍西陵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將這場牽連甚廣的貪汙案審理完畢,涉嫌的官員豪強一律處死,家產全部抄沒,女眷一律發賣為奴。
直到李縣令等一乾官員豪強的屍體掛在城牆上示眾的時候,大陽縣的老百姓才相信朝廷真的有人來給他們做主了!
太子殿下是來救他們的!不是來官官相護的!
頃刻之間,老百姓們淚流滿麵。
之後便是對老百姓的安撫工作,以及為被強行變成田奴的百姓更改戶籍,讓他們重回良籍。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量,不過等新的大陽縣知縣來了之後自然會接手這些事。
等遊玉歲又修養了一段時間準備回京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向身邊的霍西陵問道:“我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
霍西陵茫然地看向了遊玉歲,什麼事?
遊玉歲看向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沒啊,我們工作做得可好”的表情。
最後遊玉歲深吸了一口氣道:“孤的大皇兄還沒找到。”
人不在了,總得帶個屍體回去吧。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大皇子啊,的確是沒人在意。
就在此時,派出去找人的暗衛回來了。
“殿下,燕王殿下找到了。”
“哦。”眾人很敷衍,怎麼沒死在外邊?
“隻不過失憶了,還入贅給了一個農家女。”暗衛小聲道。
正在喝茶的遊玉歲差點沒憋住,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