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崔宴正在自己的藥廬裡為李夕月製作她想要的絕育藥。
此藥類似於息肌丸,可放置於於肚臍中滋養肌膚,使女子身懷異香腰肢柔軟,帶給男子無數誘惑,但是每行一次周公之禮,女子身體裡的藥便會侵入男子身體,此藥使用十次之後男女皆會不育,無論大夫怎麼查也查不出來。
因此,這藥被崔宴叫做“諸芳丸”,不僅因為它用了許多花瓣,更是因為“誅儘群芳自無果”,花都沒有了還談什麼果實。
就在崔宴沉迷製藥的時候,外麵的小童前來傳信說東宮的霍西陵求見。
崔宴聞言隻得放下手中的藥,讓小童將人帶到一旁的花廳,自己則是換了一身衣服去見霍西陵。
崔宴一走進花廳便先道:“霍小將軍好稀客,太子殿下也舍得放你出東宮?”
崔宴那張清雅的麵容上露出幾分笑意,帶著幾分一切儘在不言中的意味,將霍西陵好一陣揶揄。
霍西陵對於崔宴的話不做理睬,隻直接開口道:“那日在大陽縣金雲寺中發生的事,還請崔太醫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我。”
當初他趕到時,太子暈厥,他憂心太子沒來得及問詳細情況,接著便是不眠不休地照顧太子殿下,太子醒後又忙著審案判案,竟然沒能找到崔宴問具體的細節。
“你問這個做什麼?”崔宴開口問道,即便是現在,崔宴想起那一幕也不由害怕。
“我隻想知道太子殿下身上發生了什麼?”霍西陵開口回答道。
崔宴沉默了一下,然後屏退了下人開始細細為霍西陵說起了那日的事情。
“那日我們被李縣令手下的兵圍在佛堂之中,數十名手持長矛的兵將太子殿下團團圍住。”
“而太子殿下,隻憑手中的一把長劍便將他們的矛頭齊齊削下。”崔宴看著霍西陵道。
霍西陵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他在想自己能不能在短短時間內將那些矛頭全部削下。
答案是可以,但是這不是身體不好的太子殿下應該能做的事。
“之後太子殿下踢起地上的矛頭,將李縣令的胸口紮穿,那群兵人見此嚇得齊齊用手中的木棍砸向太子殿下。”
“以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崔宴喝了一口茶定了定心神後說道。
太子殿下宛如發瘋了一般殺了在場所有的士兵,如果霍西陵不來,隻怕太子殿下會一直發瘋地殺下去。
“你說那群人用斷了長矛齊齊刺向殿下?”霍西陵開口問道。
那一刻,他腦海中想象的畫麵與夢境中太子被幾十人用長矛刺死的場景重合起來。
一時間,霍西陵被巨大的恐慌所圍繞。
如果夢是真的,那麼太子殿下在他不知道地時候已經痛苦地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而那邊沉浸在回憶裡的崔宴還沒有發現霍西陵情緒不太對,他隻是道:“我也不明白為何一直養在宮裡沒有經曆過戰火的太子殿下身上會有那麼重的戾氣。”
霍西陵聞言回神然後向崔宴道:“今日之事多謝,還請崔太醫萬不可向外人提起。”
崔宴笑道:“霍小將軍放心便是。”
隨後,崔宴便取出自己做的諸芳丸交給霍西陵,講明效果和作用後便讓霍西陵帶給李夕月。
“你的法子多,一定有辦法送進燕王府,還不會讓人發覺的。”崔宴笑著道。
霍西陵:……
既然從崔宴口中知道了這麼重要的事,那麼這個忙他自然是要幫的,到時候找會訓鳥的薑魘送到李夕月的手裡便是。
“那我便先告辭了。”說完,霍西陵便向崔宴告辭了。
離開崔宴的彆院,霍西陵又去了長安中的老字號糕點鋪買了一包桂花糕和一包蓮花酥,這才回了東宮。
東宮之中,正在看話本的遊玉歲看到霍西陵回來露出了笑容。
“回來了?”遊玉歲說完看了看霍西陵手裡拎著的油紙包道,“給孤帶了什麼?”
“桂花糕和蓮花酥,殿下喜歡嗎?”霍西陵問道,然後又給了福寶一個眼神,讓他帶著小太監離開。
福寶自然願意把獨處的時間留給他們二人,帶著宮人們退了下去。
此時,遊玉歲已經拆開了油紙包,取出了裡麵的桂花糕。
淋上了桂花蜜的糕點自帶香甜的氣息,美好得不真實。
隻見霍西陵坐在遊玉歲的身邊輕聲道:“殿下那日在金雲寺突然殺紅了眼,是因為經曆過被數隻長矛刺穿身體的事嗎?”
話音落下,被遊玉歲咬過一口的桂花糕滾落在地上,潔白的糕點和香甜的桂花蜜染上了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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