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霍西陵真的很想問太子殿下到底有多恨陛下,冰糖肥腸這種菜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一旁的福寶腦子也沒有反應過來,他愣了片刻後道:“冰冰冰,冰糖肥腸?!”
乖乖,肥腸的味那麼重不重油重辣怎麼去味?還放冰糖,這是什麼恐怖的菜色?
隻見遊玉歲看著福寶和霍西陵道:“下次父皇再來,就隻給他做冰糖肥腸,其餘的菜全是素菜。”
霍西陵看著麵前遊玉歲道:“殿下,您不覺得您這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嗎?”
萬一陛下非要把肥腸夾到太子的碗裡,那太子殿下是吃還是不吃呢?
遊玉歲聞言沉默了一下,看著霍西陵道:“他敢吃,孤就……孤還是不敢吃。”
霍西陵揉了揉遊玉歲的頭,然後伸手給遊玉歲揉肚子,又讓福寶去泡消食的山楂茶。
美美喝完一杯山楂茶後,遊玉歲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了。
同時,遊玉歲也決定以後能不和遊奉雲同桌吃飯就不和遊奉雲同桌吃飯,每次都吃撐也太難受了。
而在另一邊,準備飯後消食的遊奉雲決定走回宣德殿。
長長的宮道上,遊奉雲一邊走一邊向安海問道:“長安中的那群藩王如何?”
“得知陛下你削了齊王的封地後都安分了不少。”安海公公低著頭回答道。
“安分?”遊奉雲聞言輕笑,怕是各個藩王內心都蠢蠢欲動吧。
大景藩王的權力都太大了,權力一大自然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先帝在位時已經小小地削過一次藩了,但是藩王對中央依舊有著威脅。
如果遊奉雲想要打突厥,那麼就必須先解決國家中的內患。不解決這些權力過大的藩王,之後他打突厥,長安的兵力外放,中央虛弱,難保這些藩王不會起什麼異心。所以,這些藩王必除之。
這樣想著,遊奉雲眯起了眼睛,那雙漂亮薄情的眼睛中露出了難見的凶光。
一旁的安海公公聽見帝王的反問道:“怕是被齊王的事情嚇到了。”
遊奉雲聞言道:“去查查吧,看看他們在與長安中的哪些高官結交。”
削藩之後,他不介意清除一批有異心的官員。
“是。”安海公公低下頭道,直覺告訴他在不久的將來帝王將會有大動作。
就這樣,主仆二人慢慢走回了宣德殿,到了宣德殿的遊奉雲隻覺得之前在太子那裡吃的晚膳全部消化了,一點沒剩。
於是,遊奉雲忍不住摸著肚子道:“難怪太子一直養不胖,東宮裡就給太子吃那些湯湯水水,不頂餓呀。”
安海公公聞言不由憋笑,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陛下您這麼大的食量的。
於是安海公公開口問道:“陛下,今日你想吃幾個肘子啊,奴才這就讓人去安排。”
遊奉雲摸了摸嘴唇道:“今晚吃得太寡淡了些,不如來三個肘子吧。”
“好,奴才這就安排廚房的人去做。”安海公公笑著說道。
很快,宣德殿中傳來陛下啃肘子的聲音,一邊啃一邊抱怨東宮的飯菜不夠好吃,自己考慮要不要給太子送個做硬菜的廚子過去,天天喝湯吃青菜怎麼吃得飽嘛。
安海公公:……陛下,你這怕是把太子當豬養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小太監前來通傳道:“稟陛下,皇貴妃娘娘求見。”
遊奉雲聞言皺起眉頭放下了手中還沒有啃完的肘子,然後道:“她來做什麼?”
自從燕王妃跳樓在燕王娶側妃新婚之夜自殺到如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皇貴妃也病了一個多月了,有宮人太醫精心照看著,還有燕王側妃侍疾,但是皇貴妃的身子卻一直好不了,但也沒有壞到不行的地步。
遊奉雲不明白,皇貴妃不在她的雎鳩宮好生躺著,為什麼偏要跑到他這裡來。
不過,遊奉雲也代表猜到皇貴妃這次來是做什麼了。
“讓她進來吧。”遊奉雲開口道。
話音落下,宣德殿的門外走進了一個身姿嬌弱的女人,她被身邊的兩個宮女扶著,一步一喘地走到了遊奉雲的麵前。
隻見皇貴妃抬起頭來,麵容憔悴,臉上隻是略微施了一些粉黛,看起來惹人憐惜。
而遊奉雲對她的態度卻是不冷不淡,隻開口問道:“你不在雎鳩宮養病,跑來朕這裡做什麼?”
皇貴妃聞言開口求道:“再過幾日便是陛下的千秋宴了,臣妾知道燕王妃一事是衣兒的錯,但是闔家團圓的日子還請陛下放衣兒出來,讓他為陛下儘儘孝心。”
說完,皇貴妃的眼眶已經盈了淚水,她又接著道:“臣妾薄柳之身,病遲遲不好,隻害怕再也見不到他,還請陛下在千秋宴之日放他出來,讓臣妾見見他。”
話音落下,皇貴妃已經是淚如雨下。
遊奉雲見此沉默了許久,時間長到皇貴妃甚至哭不出來眼淚。
最後,遊奉雲的手指輕輕拍打著麵前的桌麵開口道:“愛妃先好好養病吧,至於燕王,朕會讓他在千秋宴那日與你們母子團圓。”
皇貴妃聞言大喜立馬跪下謝恩道:“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