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過了一個月,突厥太子阿史那哲的肋骨根本完全沒有愈合好,普通人動一動都要疼得吸氣,現在阿史那哲還能騎著馬跟遊玉歲說話可見他的耐力和毅力。
阿史那哲看著遊玉歲那關切的神色磨了磨後槽牙道:“多謝大景太子關心,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遊玉歲做出一臉天真的模樣看著阿史那哲道:“真的嗎?我不信。”
話音落下,遊玉歲便拿著原本掛在腰間的白玉煙頭戳向阿史那哲肋骨斷裂的地方。
阿史那哲沒有料到遊玉歲會突然發難,更彆說遊玉歲出手極快,讓他沒能躲得過去,那隻長柄白玉煙鬥正好戳在了阿史那哲斷裂的肋骨上,疼得阿史那哲那是齜牙咧嘴,臉龐扭曲。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殿下!”
阿史那哲身後的隨從更是連忙伸手去扶他,害怕他因為疼痛掉下馬來。
“這麼痛的嗎?孤不是故意的。”遊玉歲連忙收回手中的煙鬥然後露出被嚇到的無辜表情,然後可憐兮兮地說道,“你不是說你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嗎?”
阿史那哲疼得直抽氣,聽著那邊的大景太子那邊委委屈屈的聲音,他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西陵,還不快請太醫給突厥太子看看,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遊玉歲垂下眸子憋笑道。
“是。”
離遊玉歲最近的太醫就是崔宴,當崔宴拿著藥箱看著在馬上疼得還沒有緩過神來的突厥太子就知道這是遊玉歲乾的好事。
“這位突厥太子殿下,麻煩你把上衣解開一下。”崔宴看著阿史那哲道,“我要看看殿下的骨頭怎麼樣。”
阿史那哲看了崔宴一眼,然後乾脆利落地脫下了外袍,他就不信眾目睽睽之下大景人敢對他動手。
隻見阿史那哲結實的胸肌露了出來,上麵還紋著象征突厥王室的狼頭,而阿史那哲也抬起了頭,對自己的身材頗為驕傲,一群瘦弱的大景人根本比不上他們草原男兒!
就在阿史那哲昂首挺胸展示身材的時候,崔宴飛快地在阿史那哲肋骨斷裂處按了兩下,瞬間就把阿史那哲疼成蝦米。
遊玉歲看著麵前這個疼得直抽氣的男人忍不住送去了同情的目光,黑心肝狐狸太醫可是非常記仇的。
而阿史那哲身後的隨從也飛快反應了過來,大聲向崔宴質問道:“你做什麼!”
說完,阿史那哲的侍從便想抓住崔宴,然而在他們剛剛伸出手,武器便被霍西陵全部打掉了。
而一旁的崔宴則是笑著道:“我不伸手按他的骨頭怎麼知道他的骨頭長沒長好,位置對不對?”
聽著崔宴的話,阿史那哲的侍從依舊一臉怒氣衝衝,如果隻是檢查骨頭有必要按得這麼重嗎?
麵對突厥人質疑的視線崔宴坦坦蕩蕩絲毫不懼,大有一種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氣勢在。
“你們信不信都是這樣。”隨後,崔宴又看著阿史那哲道:“突厥太子殿下,你的骨頭恢複得不錯,隻不過最近還是不要動武比較好。”
崔宴說到一半掃了一眼阿史那哲的胸口道:“如果動武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肋骨再次斷裂,如果骨頭插入肺腑,那可就神仙都救不了了。”
阿史那哲聞言一邊點頭一邊慢慢穿回外袍道:“我知道了。”
知道歸知道,但是這次獵還是要打的,如果不能再秋獵之上博得頭籌,那他又怎麼下大景人的臉。
而一旁的遊玉歲卻是笑了起來,他用手中的白玉長柄煙鬥敲了敲自己的掌心對阿史那哲道:“突厥太子還是好好養傷吧,如果斷裂的肋骨不小心插進肺腑那可就不好了。”
阿史那哲聽著遊玉歲的話臉色難看至極,他本來想要找回麵子一雪前恥,未曾想在遊玉歲的麵前他又丟了一次麵子。
“等突厥把你上次輸掉的二十萬匹戰馬和十萬牛羊送來,我們就可以繼續切磋了,要不然突厥太子你這麼快又輸了,突厥又拿什麼換你回去呢。不對,你那幾個親哥哥和親弟弟恐怕還不想要你回去吧。”遊玉歲那雙上挑的鳳眼帶著輕蔑的笑意說道,高高在上的模樣比之前阿史那哲仗著身高壓人更具有威懾力,也更加拉人仇恨。
一旁的崔宴看著阿史那哲氣得臉色鐵青的模樣忍不住在心中道,收手吧,你打不過太子的。
作為一名大夫,崔宴可太知道遊玉歲的極限在哪裡了,尤其是遊玉歲瘋起來的模樣,說不定能夠和現在的遊奉雲打成一個平手。至於能夠被遊奉雲當熊打的突厥太子阿史那哲,還是算了吧,彆把自己家底全輸光了。
這個時候,遊玉歲忍不住輕輕咳嗽了幾聲,長眉微微蹙起,隨後遊玉歲將隨身帶著的絲袋遞給了霍西陵。
“西陵,點煙。”遊玉歲咬著嘴唇輕聲道。
隻見霍西陵翻身下馬低著頭行雲流水地從絲帶袋之中取出崔宴特製的藥用煙草,然後輕輕地將它們塞入遊玉歲手中的白玉煙鬥之中,最後將它們輕輕點燃,神情溫柔虔誠,仿佛他做的不是一件伺候人的事。
當煙草燃起,薄荷的清香讓所有人精神不由一振,緊接著便是香甜的甘橙氣息,仿佛讓人置身於水果之中。
而吸了一口煙鬥的遊玉歲輕輕地吐出了一口煙霧,他的嗓子舒服多了。
一旁的崔宴則是看著遊玉歲道:“春秋之季,最易嗓子不適,殿下還需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