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2 / 2)

金手指是中二詞! 彆寒 14572 字 7個月前

“我可以進竹林嗎?”

這話說的,怎麼跟鑽小樹林似的?

白茶再遲鈍也看出對方是在征求她的同意,看來剛才她說的話他應該都聽到了。

她不大敢看謝九思的眼睛,低著頭甕聲甕氣地開口。

“唔,這竹林又不是我的,你想去就去唄,乾什麼問我?”

謝九思彎了下唇角,前一秒還因為少女的遠離而沉鬱的心情,在白茶應允的瞬間撥雲見霧。

他還想要說什麼,感覺到前麵兩道冷冽的視線驟然落在了他身上。

謝九思神情一僵,眼睫微動看向那靈體所在。

沈天昭抱著手臂冷著臉,眉宇之間的折痕深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你……”

他薄唇微啟,又顧忌著什麼將話咽了回去。

白茶不解詢問,“師尊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

沈天昭手腕一動,下一秒有金光如佛光,把整片竹林籠罩在了其中。

為了防止到時候劍氣波及到外麵,他用靈力將竹林和外界隔開了。

他說著又用靈力劃下一道界限,把謝九思和柳殷芷隔絕在了外麵。

“你們站在這條線外麵,修行結束之前彆越界。”

這修行還沒開始,就搞得這般嚴肅。

白茶不免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咽了咽口水。

“那個師尊,你不是說和天斬磨合會很輕鬆嗎?”

柳殷芷也就算了,謝九思這樣的元嬰修者都要隔絕在外,怎麼看也不像是輕鬆的樣子啊。

“是很輕鬆。”

那就好。

她剛鬆了一口氣,沈天昭足尖一點,踩著竹葉淩然於空。

手中天斬於劍鞘戰栗,劍鳴錚錚。

白茶尚未拔劍,劍已出鞘。

“不過是對我而言。”

……

沈天昭居高臨下看著下麵恍惚著還沒回過神來的少女,俊美的麵容晦暗明滅。

“白茶,你可能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天斬和彆的命劍不同,它是由我的骨血所鑄造。我來幫你與之磨合效果雖是最好,於你的難度卻也是最大的。”

什麼意思?

不應該是難度最小的嗎?

畢竟她是得了沈天昭道法認可,是他唯一真傳徒弟。天斬本質上來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既如此要磨合應該更順利才是。

不單單的白茶沒明白沈天昭的意思,界限外的柳殷芷也聽得雲裡霧裡。

“謝道友,沈劍仙這話是何意?”

謝九思的視線沒有從白茶身上移開,在聽到一旁人的話眼眸一動。

“沈師叔的意思是若是換作其他人來幫師妹磨合命劍的話,雖然可能耗費的時間會更長,但難度並不會太大。”

他這裡的難度是指的是白茶磨合命劍時候,所要承受的劍氣和威壓的強弱。

這和幫忙磨合命劍者的修為高低無關,而是取決於命劍本身。

“可若是對象是他的話則反之。”

謝九思見對方還是沒明白,又繼續說道。

“因為天斬是沈師叔身體的一部分,它對沈師叔會有本能的服從。也就是說我師妹要想把天斬磨合完全,不單要克服沈師叔的劍氣和威壓,同樣也得將天斬給壓製住。”

“她要麵對的不是一人——

而是一人一劍。”

白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倒不是因為聽到了外麵謝九思的話,而是在感知到手中的命劍隱隱有掙脫她的趨勢。

她和天斬已結了主仆契,它不可能會違背她的意誌。

唯一的可能便是受到了沈天昭的影響。

這個情況和曾經白茶聽過一個說法有點像,說是這個世界其實有兩個“你”。

若是其中有一天兩個“你”相遇了,弱的一方會被強的那一方奪去命數,前者身死,“你”才會成為那個完整的個體,獨一無二的“你”。

沈天昭就是更強的一方。

讓天斬想要臣服,想要追隨。

“今日你要進行的修行很簡單,隻要做到兩點這場修行便會自行結束。”

沈天昭的神魂似傾瀉的日光耀眼,白茶抬眸看去,對上了那一雙金瞳。

“第一彆讓劍脫手,第二彆馭劍不成反被它反噬。”

白茶微微頷首,為了避免還沒出劍劍就掙脫,她用兩隻手緊緊握住了劍柄。

上麵的人看到她這個動作嗤笑了一聲。

她不知道沈天昭在笑什麼,正要開口詢問,一道逼仄的威壓落了下來。

“天斬。”

幾乎是在沈天昭話音剛落的瞬間,天斬的劍氣迸發而出,從她的手掌一並竄入了四肢百骸。

好似吞了無數刀片一般,疼得白茶臉色煞白。

這劍氣和白茶催動它的時候完全不同,磅礴,凜冽,攪動著她的五臟肺腑。

劍在不受控製往沈天昭方向過去,白茶的手被劍氣劃傷,殷紅的血珠順著她的指縫滴落。

劍氣還不是最讓她難以承受的,最讓她覺得痛苦的是沈天昭先前落在她身上的那道威壓。

劍要往上,威壓朝下。

這種感覺如同捆綁手腳,被馬匹朝著相反反向拖拽,下一秒就要被五馬分屍一般。

和之前靠以戰淬煉不同,這次的修行沈天昭連一根手指都沒動,便把白茶壓製成這樣。

柳殷芷瞧著白茶手上滿是血痕,唇角也沁紅了一片,雖然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這場景光是看著都疼。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怪不得在修行之前沈天昭會用界限把她隔開,白茶一個皮糙肉厚的劍修都傷成這樣,要是落在她身上還不得當即皮開肉綻。

不過以謝九思的修為應當不會被傷到,那他為什麼也會被隔開呢?

柳殷芷心下疑惑,抬眸看向一旁的青年。

不看還好,一看到他臉色蒼白,手死死壓著劍柄,竭力克服著拔劍破開結界的衝動。

啊,原來如此。

她是受不了那劍氣和威壓,這人是單純受不了這一幕。

……

沈天昭掀了下眼皮,瞥了不遠處的青年一眼,神情肉眼可見的不爽。

這都是些什麼事?

天下劍修那麼多,怎麼這鳳凰老的小的都要逮著萬劍雲宗的霍霍?

他悶悶想著,懸停在半空,支著頭側躺注視著白茶。

見她麵色如紙,氣息孱弱,很是吃力的樣子,沈天昭更煩躁了。

“嘖,我說你是不是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了??”

什麼?

白茶愕然,吃力地開口詢問。

“師尊,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沈天昭坐起,雙手撐著膝蓋,神情不虞地盯著她。

見他不語,她又喚了一聲。

“師尊……”

“白茶,那把劍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四舍五入它也是我。”

沈天昭扯了扯嘴角,眉眼涼薄。

看向白茶的眼神沒有溫度,和天斬一般冷冽。

“難不成你也要喚它師尊?”

也不等白茶回應。

他話音剛落,又是一道威壓砸了過去。

白茶疼得悶哼了一聲,渾身似被碾碎了般,連呼吸都疼。

她眼眸閃了閃,頭頂一片陰影覆了上來。

一隻手如神佛壓頂,在她快要抬頭時候,毫不留情的把她重重砸回了地麵。

“師,師尊……”

沈天昭再次抓起她的頭發,“砰”的又是一下,把她再一次砸了下去。

“師尊,為什麼……?!”

“砰”,又是一下!

殷紅的血從白茶眼前滑過,視野模糊,一片溫熱。

“師……”

她剛說了一個字,感覺到對方又要把她往地麵砸去。

白茶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泛著血色。

她不知哪裡冒出的力氣,翻身把沈天昭一把壓在了身下。

臉上全是血跡,宛若浴血的修羅。

“媽的沈天昭,你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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