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綏綏從頒獎典禮回來的路上,接到乾媽的電話。
“綏綏,今晚你來一趟天香,我找人再幫我拍一組照片,澄清一下。”
簡綏綏笑著應了一聲。
乾媽歎息道:“綏綏,我認了那麼多乾女兒,就你對乾媽最好,過幾天有個好萊塢的電影資源,我已經在幫你牽線了,算乾媽補償給你的。”
簡綏綏笑回:“乾媽你這麼見外做什麼?我從小沒爹沒娘,認你做乾媽你就跟親媽沒區彆,再說這件事對乾哥哥影響挺大,要是出事了他肯定沒法在娛樂圈混了,但我不一樣,對我來說不過是多一個可有可無的緋聞罷了。”
林漱是簡綏綏進娛樂圈後認的乾媽,林漱是圈內大姐,知名導演,雖然近年不太演戲,但在圈內的地位可想而知,簡綏綏是個孤兒,上大學時便在圈內摸爬滾打,她不想找乾爹,乾脆給自己找了個乾媽,她對林漱極為上心,林漱生病時她守在病床前照料,林漱被她感動,給了她不少資源,她自己也肯努力,就在兩小時前,她獲得今年電影節影後。
就在她獲獎的同時,林漱和她乾哥哥被拍到酒店私會,要知道林漱和乾哥相差十幾歲,消息一出,娛樂圈嘩然,黑子一擁而上,詆毀乾哥被包養上位,這事鬨大,乾哥在娛樂圈絕對混不下去。簡綏綏早就知道他們的關係,沒等林漱開口,她便提議他們換上那天/衣服,在同一場合再拍一組,隻是這次有她在,到時候大家就算傳,也會傳她跟乾哥的緋聞。
簡綏綏緋聞一向多,不在乎多這一次,再說有利可圖的事有點犧牲也正常的。
在天香的地下車庫等人時她無聊摸出手機看。
這本《我是女主她閨女》她已經看了好幾天了,之所以會追,是因為裡麵的女配跟她同名也叫簡綏綏,簡綏綏進娛樂圈後就換了藝名,這名字很少有人知道。
女配很有心機,但有心機不是壞事,要不是有心機,簡綏綏早就被人潛規則了,能混到今天沒點心機怎麼成?但讓她生氣的是,書裡的簡綏綏明明很有心計,卻天天作死,整天跟女主過不去,引得男主和男配都來對付她,就在這時男配發現,女配就是小時候那個天天折磨自己的小孩,他冷笑著看女配蹦躂,最後伸手掐死了女配。
掐死了……
掐死……
就這樣死了?簡綏綏氣得夠嗆,然而這是最新一章更新,看不到下麵的情節。看到女配被掐死,簡綏綏也有被人掐著脖子的感覺,就好像死的那人是自己。她氣的不輕,乾脆扔了手機,在車裡睡一覺,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耳畔喊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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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是皚皚雪山,頭頂是灰紅的天空,刺骨的北風吹過,天像是醉了一般,瘋狂撒著雪。寒意湧來,簡綏綏打了個寒顫,滿是驚訝地看向眼前的女人。
女人衣衫襤褸,頭發蓬亂,周圍白雪茫茫,她隻穿一件單衣,臉頰被風吹得開裂,她卻恍然未覺,手拿一把鐵鍬,在地上挖著什麼。
簡綏綏咽了口口水,挖坑乾什麼?該不會是想把她給埋了吧?她明明在車裡睡的正香,怎麼來這裡了?夜色森然,冷風颼颼,這完全是恐怖片的標配布景,不知道是冷還是怕,她抖個不停,尤其是當那個女人朝她溫柔淺笑,她更怕了。
一個坑挖好了,女人笑盈盈地指著坑,“綏綏,快來呀,我們一起種蘿卜!”
種蘿卜?挖坑隻是為了種蘿卜?
簡綏綏牙齒打顫,“哪來的蘿卜?”
女人放下鐵鏟,從邊上抱了個東西來,調整位置,把那東西種得更深一些,才滿意地朝簡綏綏招手。
簡綏綏嚇得雙腿打顫,哆哆嗦嗦一步走不了,她咬著牙,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女人笑意盈盈,歪著頭指向坑裡,“蘿卜!”
簡綏綏朝前一看,差點嚇破膽!
這他媽神經病吧?哪來的蘿卜?那不是個小男孩嗎?穿著藍色單衣的男孩手被綁住,明明醒著卻不掙紮,任女人把他種進坑裡。
再看女人不正常的笑和神態,簡綏綏腿抖得更厲害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和這小男孩被神經病拐賣了,現在挖坑是打算把他們活埋了?
女人催促她過去,簡綏綏走了幾步才覺得不對勁,她步子怎麼這麼小了?她為什麼會仰視這個女人?還有她的手腳……
這是小孩的身體!25歲的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孩?
不容她細想,女人把她拉過去,溫柔地拿來一個澆水壺遞給簡綏綏。
“綏綏,我剛去湖裡灌了一壺水,下麵的事就交給你啦!”
簡綏綏想問候她全家。
怎麼就交給她了呢?
偏偏瘋子笑意滿麵,就差沒衝她喊“奧利給”了。
“阿阿阿……阿姨,”做個有禮貌的小孩總是沒錯的,萬一瘋子良心發現呢,“我該怎麼做?”
“當然是澆水啦!”
“澆……什麼水?”
女人蹙眉說,“綏綏,你忘啦?蘿卜長大都需要澆水呀,快,小蘿卜已經入坑了,快給蘿卜澆澆水!”
說完,給簡綏綏演示一番,拿起噴水壺便朝男孩頭上澆。
冰冷刺骨的水從男孩頭頂滑落,將他本就不算乾燥的頭發淋濕,天冷刺骨,他隻穿一件薄棉衣,膚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垂著眼瞼沒有任何表情,看著隻有六七歲的樣子,眉宇間竟有難掩的狠厲,水滑過他的眉骨,他顫抖的厲害,卻一聲不吭。
簡綏綏嚇一跳,趕緊道:“我會了!我來澆蘿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