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萌確實早就忘記了, 要幫大聖爺回一趟花果山,證明猴子們都想他這事兒。
在玄萌的概念裡, 這完全是大聖爺和他開玩笑, 逗他玩兒才有的要求。
大聖爺是誰啊, 一個跟頭就十萬八千裡了,想要回花果山,那是輕輕鬆鬆的啊。
要去什麼地方,一個跟頭解決不了,那就兩個跟頭,總歸也就能去到了。
既然如此, 那大聖爺想家這事兒就很好解決, 沒必要讓玄萌去做點什麼。
即便是玄奘停留在了迦濕彌羅國不再往前行進,拖延了取經這個項目的總完成時間,那對於大聖爺來說也並不算什麼, 他想去那裡還不是隨隨便便就去了麼。
“那為什麼大聖爺要叫我去花果山呢?”玄萌坐上馬車,拖著下巴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李承乾說得對,不論他能不能猜到大聖爺找他的原因,至少答應了大聖爺的事兒還是要完成的。否則那一金箍棒下來, 玄萌怕是有個輪回訣也不起作用啊。
玄萌在想起這事兒以後, 當下就做了決定, 和李承乾繞個路再去一趟花果山。
一方麵呢是考察花果山是否合適作為妖怪聚居地, 另一方麵就是去完成大聖爺的委托。
至於從成都到花果山,那麼遠的距離要多久才能到,那不是玄萌要去考慮的事情了。
就算是李承乾是為了晚一天回長安, 多玩一玩又怎麼了,人家找到了正當理由,李承乾他爹都沒說什麼呢。
李承乾他爹當然沒說什麼,李世民是吃了個悶虧啊。
這次李承乾的微服私訪的同時,還有這一路‘假冒’成李承乾,去荊州進行慰問的‘太子’一行人呢。
那一行人在解決了荊州問題之後,就直接回長安了啊。
也就是說,在民眾們的眼裡,真正的太子殿下已經回到了長安,並沒有在外麵到處溜達。那李世民自然是不能下個旨令,讓本來就在長安的‘李承乾’再速速回到長安了。
話說這楚齊偽裝的李承乾,加上辯機偽裝的玄萌,在荊州的那段日子其實也挺有趣的。
玄萌前幾年出偵探的時候,還和仵作們一起總結了一些以目前的技術可以判斷出來的死亡方式,寫了一本仵作鑒證實錄,作為法醫學的開山之作,流傳了下去。
如今每個要當上仵作的人,都會仔仔細細地通讀好幾遍這本鑒證實錄,不僅做到倒背如流滾瓜爛熟,還要做到看到屍體很快就能夠運用鑒證實錄上的知識點。
通過這些個內容,有經驗的仵作判斷出來,這武士彠確確實實是自然死亡的。
不過李世勣憑借著賬本等資料,也知道荊州豪強們,也結結實實有著想殺了武士彠的心。
然後李世勣就用這武士彠進行了一場釣魚。
如果說武士彠的被披露出來的真真假假的死亡信息,和那個賬本是一個魚餌,那麼偽裝成李承乾的楚齊,就是另一根魚線了。
李世勣代表著當今聖上對於武士彠和荊州的態度,而‘李承乾’則是豪強們可以獻上錢財和所謂的忠誠說不定能保住性命的另一根稻草。
豪強們知道李世勣手裡有賬本,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代表聖上翻舊賬,讓他們這樣在荊州作威作福的人直接淨身出戶或者充軍千裡外。那豪強們肯定是會不甘心啊,於是他們就找了個機會,拿著手裡的金銀財寶,去向‘李承乾’投誠去了。
李承乾出長安的時候就已經十八歲多了,到了成都已經進入了盛夏,又過了一段時間,這就快十九歲了。隻要再等上一年,那就是二十歲可以實行加冠禮了。
要知道李世民可是在二十八歲的時候,就成為了李唐的皇帝了。豪強們心裡想著,說不準這李承乾也想拋棄‘太子’這個位置,朝著更高的地位衝一衝呢,那他們的錢財就是李承乾的鋪路磚嘛。
自以為是的豪強們帶著豪禮送了上門,放在了楚齊的麵前,隻看到了楚齊一張冷臉和笑意盈盈的辯機。
李世勣讓楚齊放心大膽地收錢,隻要記錄在案,最後都交給李承乾便可。而那些記下來的人,若是和賬本上有問題的人一致,等待的他們就不是簡單地扒一層皮了。
李世勣一麵用‘李承乾’的旗子安撫著豪強們,一麵抓緊時間收集證據。
最終把那犯了法的問題嚴重的人都一一關了起來,等待著嚴厲的審判。而楚齊收到的那部分錢,就跟著楚齊和辯機回到了京城。
李世民特彆好說話,這錢最後六二二分了帳。六分入了國庫,當做是收繳贓款。兩分入了皇家內庫,給李世民時不時修建點什麼或者說維修宮殿用。最後兩分李世民給了李承乾,直接入賬了太子的內庫,說是給大兒子的此次辦差用心的獎勵。
楚齊把這消息傳給李承乾的時候,李承乾已經踏上了去江南道的路了。
“咦,聖上為什麼還給了你那麼多錢啊?”玄萌數著那串數字後麵的零,感覺果然抄家是一條致富的通道。
“那給的不是我,是大唐的太子殿下。”李承乾聳了聳肩,十分淡定地翻了一頁書,“太子殿下解決了荊州的麻煩,又想到了圍田,是要進行獎勵的。”
“至於我,我想到了這自治都護和妖族聚居地的兩個事情,都不能第一時間廣而告之,而是要等到朝堂上討論出一個方案來,畢竟我的行蹤是必須瞞著的。那這獎勵自然也就沒了,所以阿耶並未真正地獎勵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