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本來皇帝是得到消息徐孟州跟衛王要談和,想破壞他們的好事,這才派人過去搗亂的,加之最近好些計劃都被徐孟州給各個擊破了,他心裡憋屈,想出一口氣。

當然他並且親自出馬,下頭都不知周轉了幾層,徐孟州肯定查不到他頭上來的。

沒想到會誤傷了盛長樂。

不過說來也奇怪,盛長樂怎麼會幫徐孟州擋了暗器,莫不是這麼快就已經叛變了?

*

盛長樂仿佛陷入深淵,不知在黑暗混沌之中沉睡了多久,眼前前世今生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麵在眼前不停閃過。

她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見自己回到前世,回到上元節她跟徐孟州一起進宮那天晚上。

一開始,其實她並不知道李元璥想殺徐孟州,因為先前說好的隻是跟謝家一樣,奪權貶職,抄家流放。

她還以為,徐孟州再怎麼也對大周朝做過不少貢獻,朝中又有一大半他的死忠擁護他,估計就是把他發配邊疆過苦日子,要是寬鬆一些,說不定隻是貶到窮鄉僻壤去做官,念在他對她這麼好的份上,到時候還可以為他求求情。

她的認知裡,徐孟州本來就是奸臣賊子,徐家一家子就沒幾個好東西,那種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她完全就是為民除害,所以沒有多少猶豫。

一直到最後,李元璥下令射殺徐孟州的時候,盛長樂才猛然反應過來,李元璥竟然想要取徐孟州的性命。

可當時已經萬箭齊發,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徐孟州的屍首都已經被帶走了,隻剩下地上一灘血跡。

她一個嬌養著的婦人,根本不敢看那種血腥畫麵,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過去看一眼。

她也隻能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她是被逼嫁入徐家的,五年來一直都迫切想擺脫徐家,一直都想擺脫徐孟州,現在終於如願以償,應該高興才對,她是聽從皇命,聽從父命,徐孟州都是罪有應得,死了也怪不得她。

事情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徐孟州剛死,盛長樂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也隨他而去。

死前的痛苦一直纏繞著盛長樂,讓她即使重生了,也沒有完全從噩夢之中走出來。

此番看見有刺客掏出暗器的時候,盛長樂知道是衝著徐孟州來的,想也沒多想,就下意識的想護著他,不願他再死在她麵前。

想來她這次若是丟了性命,也算是把前世欠他的拿命還給他了。

盛長樂喉裡久久帶著一股血腥氣息,整個人天旋地轉的,不知多久,才朦朦朧朧睜開眼蘇醒過來。

沉璧正守候在床邊,發現她蘇醒,激動得眼淚都湧了出來,連忙詢問,“郡主,郡主你醒了,感覺如何?”

盛長樂麵無血色,神情呆滯,目光渙散,餘光掃了一眼屋內,發現自己正身處在寧國公府的新房裡,許久才反應過來,她這是還活著麼?

沉璧看她不說話,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派人去通知首輔。

徐孟州還在大理寺牢房內,親自出手,嚴刑逼供昨日的刺客。

此人昨日混進雲雀樓,殺死一名酒樓夥計,偽裝成他的模樣給他們上菜行刺,本來在門口已經搜身檢查過的,卻還是被他藏的暗器鑽了空子。

有人匆匆來報,說是夫人醒了。

徐孟州聽聞,陰翳的目光頓時明亮了幾分,抽出手帕,擦去指尖染上的血跡,手帕落地時候純白的絲絹上染著的鮮血仿佛盛開的梅花一般刺眼。

將拷問的事情交給旁人,徐孟州便匆匆離去,馬不停蹄的趕回寧國公府。

推門進屋,大步來到床邊。

就見盛長樂慘白的臉上,唇角浮出一絲微笑,正目光熠熠的看著他,無力的嗓音,糯糯的喚了一聲,“夫君。”

徐孟州昨日到現在都還沒有合過眼,聽見她聲音的一瞬間,疲憊一掃而空。

男人來到床邊坐下,久久凝視著她,那模樣像是被摧殘的柔嫩花瓣一般,性命都要丟了一半,著實讓人看著心疼不已。

盛長樂自被子底下伸出一截小手來,拉著他的袖子,虛弱無力的說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夫君了……”

徐孟州憂心忡忡的詢問,“感覺如何,還疼不疼?”

盛長樂感覺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背上傷口處隱隱陣痛傳來,讓她都不敢平躺著睡覺,隻能側躺。

她癟嘴,楚楚可憐的說道:“好疼的,要夫君親一下才能緩過來。”

“……”

現在她的要求,徐孟州自然是無不答應。

男人彎下腰,俯下身,滾燙的嘴唇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他捧著她的臉,貼在她耳邊,嘶啞的聲音問道:“行了麼?”

盛長樂憋著笑,指著血色全無的唇,“要這裡才行。”

“……”

作者有話要說:(≧ω≦)/老實說吧,我昭昭其實心裡是有粥粥的,但是她並沒有意識到,反射弧有點長,前世如果讓她反應久一點,等她發現沒有粥粥有什麼不同,她肯定就能意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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