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說要不要幫她擦頭發,瑪奇瑪的第一感覺是他在開玩笑,可她似笑非笑地坐在他旁邊,他又伸了一隻手出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不是。
“來嘛,毛巾給我。”
此時的五條悟隻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一條比較居家的長褲,把平時看不到的地方都露了出來。
比如,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棱角分明的下顎,以及一直藏在高領下的鎖骨。
而瑪奇瑪也是差不多的狀態,過長的橙粉發被紮成一個丸子,發梢還在不停地滴著水,時刻清明的一雙金眸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層水霧。
瑪奇瑪看著對方的動作,輕聲笑了笑,又將毛巾搭在頭上:“比起給我擦頭發,五條先生似乎可以先把自己的頭發擦乾。”
五條悟聞言用手指撚了撚他潮.濕的白色發絲:“難道不應該先幫你擦乾嗎?因為最強是不會感冒的。”
瑪奇瑪想了想:“可我隻聽說過笨蛋是不會感冒的。再者說,沒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生病的吧。”
五條悟:“噢,那我肯定不是笨蛋。”
瑪奇瑪撐著下巴,視線直直地落在五條悟身上:“那我再問你,五條先生知道怎麼擦頭發嗎?”
五條悟被問到這個問題也是一愣,因為沒有人會不會擦頭發:“啊?不就是擦頭發嗎?就那麼擦啊,還是說瑪奇瑪有什麼能讓頭發一秒變乾的方法?”
看來這個問題似乎涉及到了五條悟的知識盲區。
“一秒變乾倒是不會,那我換個問法,五條先生知道怎樣擦頭發才算正確嗎?”
五條悟眨了眨眼,他顯然是什麼都會,但是不注意這些生活上的細節的類型。
瑪奇瑪見他不說話,想要去夠他搭在肩上的毛巾,又發現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略大,將身子向對方靠近了一些,又突然發現她不知道為什麼無法靠近他。
“噢,”五條悟回神,“你剛剛碰到的是我身邊的「無限」,就是這個讓你越接近我,速度就會變得越慢,簡單點來說就是我身邊的結界,平時一直都有的。”
說著他還用一隻手比劃了一下那幾厘米的距離。
瑪奇瑪注意到他話裡的疑點:“這
也是術式?那為什麼之前我碰你的時候……”
五條悟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她會這麼問似的豎起食指,回答道:“啊,那我因為我看你要碰我所以解除了啊。彆問我這次為什麼沒解除!”
問就是他剛剛沒注意,分神了。
當時突然躥入鼻腔的是一股淡雅的花香,大抵是她今天剛買的香波,與他用的味道大有不同。
他貌似是因為她突然的靠近而恍了神。
瑪奇瑪若有若無地歎氣:“那倒是很遺憾,不過總覺得五條先生一直都會讓我發現新的東西,所以還有多少能力是我不知道的?”
她乖巧地歪了歪頭,看上去無辜又真誠。
五條悟一頓,他本以為自己不吃這一套的,卻又會猛地出現一種微妙的感覺。
“……突然被這麼問我也想不出來了啦,我會的術式太多了,隻能用到的時候再講咯。”
瑪奇瑪:“凡爾賽?”
五條悟:“也沒有,你知道我是最強的。”
聊著聊著話題就從擦頭發跨越到了五條悟還會什麼術式,瑪奇瑪這才想起去拿五條悟的毛巾,輕輕放在對方頭上,從發根開始慢慢擦拭。
她感受到手下的人在剛剛接觸到她的時候明顯地僵硬了一下,可能是條件反射。
他是不是在擔心她會把他頭擰下來?
瑪奇瑪不再思考:“就算隻是擦頭發這一件小事,也有許多種不同的方法,從頭皮和發根開始擦才能避免傷發。”
五條悟任由瑪奇瑪擺弄著自己的頭發,隻有這種時候他才會覺得,對方並不是什麼所謂的“惡魔獵人”,而是一位溫柔又細致的女性。
她手上的動作很輕,有時候還會問他有沒有被扯疼,五條悟又突然覺得很虛幻,說不定是她為了讓他放鬆警惕,才故意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