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耳洞(2 / 2)

店內環境其實還行,就是東西太多,有點雜亂,顧輕舟這種有潔癖的已經待不住了,他在底下悄悄拉了拉江絮的袖口,無聲道:“要不換一家……”

然而還沒等江絮讀懂他在說什麼,女生就已經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盒耳釘給江絮選:“自己挑個款式吧。”

江絮聞言看了眼,直接掠過上麵幾排花裡胡哨的圖案,選了一個最小的裸鑽耳釘:“就這個吧,他打左耳,記得消毒消乾淨。”

顧輕舟聞言,隻能硬著頭皮坐下來,姿勢略有些僵硬,女生一邊熟練的給器具消毒,一邊笑著道:“帥哥,你彆冷冰冰的嘛,還是說怕疼啊,一下就好了,很快的。”

江絮坐在一邊陪著,沒心沒肺的笑。

顧輕舟不動聲色剜了他一眼,而後看向女生,出聲問道:“一般打這個會很疼嗎?”

顧輕舟其實不怕疼,他就是感覺坐在那兒等人紮的感覺太難受了。

女生用記號筆在他耳垂上定了個位置,一麵用鏡子照給他看,一麵道:“看各人體質不同吧,每個人對疼痛的感知度不一樣,有些人什麼感覺都沒有,有些人就是痛的撕心裂肺,跟剜肉似的,我也說不準,不過你耳垂挺薄的,應該不痛。”

她說著,詢問道:“就打這個位置行嗎?”

顧輕舟對這個不懂,江絮靠過來看了眼,確定位置沒有偏,而後道:“可以,就這個位置。”

女生笑看了他一眼:“你對兄弟還蠻細心的嘛。”

江絮笑了笑,沒說話。

顧輕舟感覺耳朵涼涼的,像是在消毒,難免有些緊張,無意識看向江絮,卻見他也在看著自己,緊繃的指尖不自覺就鬆懈了下來。

江絮道:“沒事,你耳垂薄,不疼的。”

顧輕舟聞言,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還沒等開口,耳垂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火辣辣像剜肉一樣,他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隻聽女生道:“好了,這幾天注意不要碰水,過一個星期應該就差不多了,如果發炎就抹點藥。”

江絮一直在旁邊看著,他沒有錯過顧輕舟那一瞬間的皺眉,問道:“很疼嗎?”

顧輕舟疼的半邊臉都有些麻了,他看著江絮,很想抱抱他,指尖微動了動,又忍住了,沒讓人看出任何情緒:“還好,不怎麼疼。”

江絮沒說話,隻是無聲捏了捏他另一邊耳垂,像是在安撫,而後去女老板那兒付賬,見櫃台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指甲油瓶子,不由得道:“你還做美甲啊,業務挺豐富。”

女老板道:“嗨,混口飯吃,多門手藝多條出路,你們下次要是想紋身什麼的,直接過來,給你們打折。”

江絮隨口道了謝,這才和顧輕舟離開。

外間氣候涼爽,因為昨天的暴雨,空氣都帶著潮濕的氣味,路麵上落了層厚厚的梧桐葉,被環衛工人清掃至兩邊,但仍在不停的往下落。

顧輕舟左半邊耳朵又痛又麻,不用想都知道腫的厲害,他與江絮並肩往家裡走,感覺很是微妙:“打完了耳朵會很疼嗎?”

江絮抓了抓頭發:“應該不會吧。”

他當初打完,過半個小時什麼感覺都沒了。

顧輕舟沒再說話,隻能靜等著,希望傷口快點愈合。

時間眨眼而過,不知不覺華際的項目工程也開始收尾了,江絮忙的不行,工地公司兩頭跑,月底才堪堪歇口氣,而期間李思傲的感情也終於有了飛速進展,不知怎麼,稀裡糊塗成功追到了方洽。

江絮對此除了鼓掌還是鼓掌:“兄弟,得請客吃飯啊。”

李思傲也有些不好意思:“成啊,剛好發工資了,明天請你們吃頓大的。”

經他一提醒,江絮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月底,他不知想起什麼,坐在位置上半天都沒吭聲,用手機查了查工資卡餘額,發現這個月提成挺多的,就往家裡彙了點,結果下午就接到了江母打來的電話。

江母聲音有些急:“你這孩子,讓你彆往家裡寄錢,你怎麼還寄啊,我花都花不完。”

江絮在樓梯拐角抽煙,聞言道:“花不了就攢著唄,誰還嫌錢多啊。”

他一慣都是這樣,江母也沒辦法,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在那邊如果有看對眼的女孩子,就帶回來給媽瞧瞧,人踏實善良,對你好就行。”

江絮含糊其辭:“再說吧。”

江母道:“再說?再說什麼?你堂哥這個年紀連孩子都有了,今年春節你回來的時候,實在不行托親戚給相看相看,總不能一輩子打光棍吧?”

她說著,忽而歎了口氣:“媽也不圖什麼,就是怕你沒人照顧……”

江絮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借口公司有事,掛了電話。

小地方人,結婚都早,跟江絮一起長大的兄弟早都成家立業了,就他還單著,江母年年都催著他找對象,不過江絮目前沒有那方麵的想法,總是一推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