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種草莓(1 / 2)

江絮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 天色已經略微擦黑了,樹枝的影子稀疏映在窗戶上, 被客廳內的白熾燈照得愈發分明,無論是人還是景,似乎都透過那一塊玻璃重疊在了一起。

顧輕舟半靠在床上,正用電腦發郵件,眼角餘光瞥見江絮從外麵進來,不著痕跡收回了視線,心神卻一下子被打散, 再也沒辦法專注於屏幕上。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按住電腦後蓋, 微微使力合上,發出“叩”的一聲輕響,顧輕舟下意識抬眼看去, 手中電腦就被江絮抽走了:“晚上玩電腦對眼睛不好。”

這個理由沒什麼說服力, 畢竟某人天天打遊戲到半夜, 顧輕舟卻難得沒懟回去,隻是低頭, 側身往裡麵挪了挪, 給江絮讓出位置。

江絮抬手關掉臥室裡的燈,僅留下一盞台燈,這才躺到床上去,昏黃的燈光打落在身上,無端顯得有些曖昧起來,他從小到大畢竟沒什麼關於這方麵的經驗,冷不丁真刀真槍起來, 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江絮乾脆關掉了僅剩的一盞台燈, 然後在黑暗中摸索著, 撐在了顧輕舟的身體上方,他能感覺到對方身形微不可查的緊繃了一瞬,大抵也是有些緊張的。

江絮低低叫了他一聲:“顧輕舟……”

顧輕舟說不緊張是假的,四肢說不上是僵麻還是酥軟,總覺得怎麼動都不對,耳畔是江絮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胸膛傳來輕微的震動,足可以想象二人貼得有多緊,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某個地方在漸漸複蘇。

江絮身材很好,屬於既不會太過誇張,也不會太過瘦弱的類型,可想而知當年校霸的位置也不是白坐的,相比之下顧輕舟則清瘦了些,不知道兩個人打起架來誰輸誰贏。

顧輕舟的睡衣不知不覺掉落在了地板上,露在外麵的皮膚接觸到冰涼的空氣,一時竟分不清誰更冷些,江絮的吻從發頂開始漸漸往下落,直把顧輕舟冷白的皮膚親成了粉色,微涼的身軀也因為溫熱密切的吻而逐漸暖和。

顧輕舟的聲音和白日裡有些不一樣,有些低低的,又有些沙啞,雙手無助的攀附著他的後背,墨色的頭發落下,帶著好欺負的軟意:“江絮……”

江絮攥住他的腳踝搭在了自己肩上,極其富有耐心的進行著前麵的流程,像是生怕弄痛了顧輕舟,嗓子低沉且富有磁性,正經得有些不像他:“嗯,我在。”

江絮後背出了密密的汗,顧輕舟也好受不到哪裡去,他抿唇隱忍著痛意,麵色有些微微發白,猝不及防在黑暗中對上江絮那雙過於昳麗的雙眼,卻窺到裡麵深藏的專注與小心翼翼,呼吸凝滯了一瞬。

顧輕舟從沒見過江絮這麼小心的模樣,一時有些心酸,又有些高興,身上的疼痛轉瞬被某種不知名的情愫壓過,好似又回到了高中的時候,什麼都可以為了對方忍下去。

顧輕舟緩緩勾住了江絮的腰,修長的腿在窗外透過的薄淡月光照耀下有些羸弱的錯覺,他一麵熱烈回應著江絮的吻,一麵輕輕啃咬著江絮的耳垂,舌尖是溫軟濕熱的,吐出的字句卻沒什麼情緒:“動你的。”

江絮將汗濕的額發捋向腦後,隻感覺做這種事比打架還累,心裡這麼想著,嘴上也不自覺說出了實話:“媽的,老子感覺比以前上學群挑打架的時候還累。”

輕了不行,重了不行,怎麼都不行。

顧輕舟有些惱,他一個在下麵的都沒說什麼,江絮這個在上麵的反倒叫苦連天,無聲眯眼,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動你的,誰讓你管我,你要是不行就換我來。”

江絮肩上痛麻,悶哼一聲,覺得顧輕舟就是屬狗的,天天咬人,聞言捏著他下巴,意味不明的笑道:“顧輕舟,在床上最好注意你的語氣,我怕我忍不住想收拾你。”

顧輕舟卻道:“做這種事都嫌累,我怕你沒那個本事。”

江絮聞言,隻低低說了三個字:“欠收拾!”

他話音剛落,顧輕舟隻覺眼前視線天翻地覆,被迫半跪在了床上,手背覆上一片帶著濕濡汗意的掌心,緊接著被男子五指相扣,緊緊按在了牆上,以此來保持住平衡。

江絮緊貼著顧輕舟的後背,依稀聽見幾句模糊不清的低語:“今天教你重新做人。”

顧輕舟視線已經開始逐漸失去焦點,因為生理刺激,眼睛逐漸漫上一層水霧,浸濕了濃密的睫毛,眼尾泛紅,已然像是要哭了,語氣卻沒有什麼服軟的態度:“你想怎麼教我做人?”

江絮圈住顧輕舟柔韌的腰身,笑問道:“你猜?”

猜?猜什麼?

顧輕舟隻記得江絮以前打架的習慣隻有不要臉三個字能形容,非要把彆人打得跪在地上叫他爸爸不可,人家去學校是學習的,他是去認兒子的,偏偏老師還管不了,模樣囂張且不可一世,直讓人恨得牙癢癢。

顧輕舟無力的咬緊下唇,聲音低啞:“猜不到。”

二人已然有些漸入佳境,身體各處湧上不知名的陌生快感,顧輕舟尤甚,生理性淚水不知不覺混著汗液一起掉落,已然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刺激江絮。

“猜不到嗎,同桌,嗯?”江絮故意用了以前的稱呼。

顧輕舟四肢發軟,已然沒了力氣,喉間的聲音因為過於壓抑,聽起來有些像低低的嗚咽,他抓了江絮一下,示意對方不要再得寸進尺。

江絮笑的不行,胸膛傳來輕微的震動:“你想叫我爸爸,我還不應呢。”

到底也沒有再折騰他,重新換回了原來的姿勢,江絮伸手擦掉顧輕舟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淚的液體,而後者也自覺粘人的靠近了他懷裡,江絮見狀,緊貼著顧輕舟的耳畔低語道:“顧輕舟,心口不一是毛病,要改。”

顧輕舟說不出來話,神智已然潰散,隻記得後麵江絮又來了一次,折騰到後半夜才消停。

床頭燈亮起,被子淩亂不堪,暖黃的燈光籠上一層曖昧模糊,擺設依舊是上次的擺設,環境依舊是上次的環境,人也還是上次的人,氣氛卻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顧輕舟胸膛仍是起伏不定的,呼吸尚未平緩下來,他不自覺想起上次江絮離開的場景,那種滲入骨子裡絕望尚未完全褪去,眼瞼控製不住的顫了顫,鎖骨以下都是星星點點的斑駁吻痕,襯著原本的膚色,像是被人淩/虐過一樣。

江絮從身後將他摟進懷裡:“疼不疼?”

顧輕舟轉身想抱住他,卻又沒什麼力氣,隻能往他懷裡靠了靠,然後閉著眼無聲搖頭,等休息片刻,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從床上強撐著起身,疲累的想去洗澡。

江絮見他連路都走不穩了,隨手披上衣服,動作基本沒過腦,想也沒想的將他打橫抱起,那一瞬間,二人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