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總裁(1 / 2)

窩在滄涴懷裡的無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正在沉思的滄涴,又看了看表情很是認真的席夫人, 最後蜷縮了身子, 又蜷回了雪白的小腦袋, 嗯, 它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催主人孕育子嗣。

但它並不覺得主人會這麼聽席夫人的話, 真的去和席晏生娃。主人現在的這具身體雖然是肉體凡胎, 但它承載主人的神魂二十餘載,已經融合了主人的少許神息。這具身體誕下的子嗣會天生孕育有天地靈氣, 屆時一定會被這個世界的人當做異類。

席夫人見滄涴久久沒有開口, 端起溫水淺抿了一口:“媽不是催你們,隻是問一下,心裡有個數。”

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打完一把遊戲的溫遙正叼著一粒葡萄, 結果聽到席夫人的話,差點憋笑憋到內傷, 她趕緊咽下葡萄:“舅媽, 您這催孫子的方式真清新彆致。”

席夫人也不反駁,溫和地笑著:“說起來, 梓欣前兩天還說遙遙你也已經24了,涴涴和你同齡, 都已經和阿晏結婚四年了。”

席梓欣是溫遙的母親,也是席老爺子膝下唯一的一個女兒,隨丈夫定居在江城,並不常回席宅。

溫遙:“......”

她隻感覺舅媽笑容的背後陰惻惻的。還是趕緊撤離是非現場的好。

天大地大美食最大,溫遙離開之前還不忘摸一碟水果再跑路。她端著瓷碟就往樓上走, 打哈哈道:“有點困了,我先上樓睡了,外公、舅媽、涴涴,晚安。”

滄涴:“......”跑得真快,彆以為她沒看見她眼裡讓她自求多福的神情。

溫遙跑了,席夫人又轉頭看向滄涴,耐心地道:“媽的年紀已經到這裡了,的確是有些想抱孫子了。”

滄涴轉動著手裡的水杯,正在思考怎麼組織語言,能儘量委婉一點地告訴席母她可能不會和席晏有孩子這件事。思索間,手中陡然一空,她詫異地轉過眼眸,席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水已經涼了。”

席晏把水杯遞給一旁筆直站立著的傭人手上,吩咐道:“換一杯溫熱的牛奶,送到臥室去。”他握住滄涴的手,把她整個人都帶了起來,半攬進懷裡:“爺爺,媽,我們先上樓了。”

說完,席晏直接攬住滄涴離開了客廳,徑直往樓上而去。

席夫人被席晏打斷了話,半點也不惱,眉眼間始終含著溫柔的笑意。席晏和滄涴離開後,她慢條斯理地叉起草莓,斯文地吃了起來。

席老爺子翻過一頁書,抬了眼鏡:“小一輩的事情,隨他們折騰去。”

席夫人隨手拿過一本書,慢悠悠地看起來:“爸就不想抱曾孫?”

席老爺子抬頭看了已經沒人的樓梯一眼,說了一句什麼。但已經徹底走遠的滄涴卻是聽不見了,她寄身在肉體凡胎上,雖是耳聰目明,但距離太遠,若是不刻意動用神力,饒是她也無法聽見席老爺子的話。

席晏走在她身側,想來是沒聽見席母後來的話。她走進臥室內,把無雪安置在特意為它準備的小窩裡,轉過身看見席晏剛解下了領帶。她這才想起兩人今晚要同處一室,她說:“你先去洗漱,我休息些時間再去。”

洗手間和浴室都很寬闊,完全容得下兩個人一起洗漱。但滄涴怪癖比較多,高為上神時從未與人同時共用過任何物品,現在暫時為人,這個習慣短時間內自然也不可能改變。

“嗯。”席晏擱下領帶的動作微頓,隨即毫不猶豫地轉身進了浴室。

兩人都洗漱完已經是將近十點,臥室內的燈徹底熄掉,連壁燈都沒有留下一盞。滄涴平躺在床的一側,床的另一側是闔著眼、呼吸平緩,似乎已經睡著的席晏。

下午睡得比較少,根本不足以彌補昨天熬的夜,即便現在身邊躺著一個男人,滄涴也很快便要沉入夢中。

一片安靜中陡然響起的低沉聲音卻是讓她的睡意消散了些許:“你喜歡孩子嗎?”

“......”

滄涴沒有睜眼,蜷了被子捂住自己,不甚清晰的聲音從被子下麵傳出來:“不喜歡。”

三個字。

乾淨利落。

“早些睡。”她蜷好被子便不再說話,也不再管席晏。

不論席晏問這句話的目的何在,她都懶得敷衍他,且不說她所寄身的每一具身體都因為承載了她的神魂而很難育有子嗣,而且她不可能、也不會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孕育子嗣。

窗簾攏住了月色,暗色的淡芒在室內鋪陳開來。席晏已經摘下了那副金絲框眼鏡,狹長而深邃的丹鳳眼融入了夜的墨色,越發看不真切起來。

身側的人早已經安穩睡過去,席晏坐起身,影影綽綽的暗色中,隱約可以窺見他眉眼間的儒雅笑意,他極為體貼地伸手為她捋開散落在臉頰上的發。似乎是他指尖的涼意過甚,沉睡中的滄涴無意識地偏過了頭,躲開了他的手。

半晌,席晏傾身拉開床頭櫃,取出一隻白色的藥瓶,倒出兩粒藥,就著完全冷卻的白水咽了下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席晏複才躺下身去。

——

席晏的警惕性一向不錯,臥室內傳來細微的窸窣聲響時他就已經清醒了。

滄涴套上一件長風衣正準備出門,見席晏看著她,她迎著那目光微微一笑,解釋道:“我今天有些事,晚點會回來的。”

她本來以為燕近熙的生日應該是在三天之後,結果今早起來才發現是自己記錯了,燕近熙的生日竟然是在今天。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