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總裁(1 / 2)

“真的。”滄涴許諾道。

燕近熙唇角愉悅地勾起, 渾身的暴戾在頃刻間消失無蹤。良久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了她,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他深棕色的眼眸中神色微沉,半晌,輕聲道:“抱歉。”

滄涴溫和地笑, 極其自然地抬手為燕近熙整了整因為疾步走而略微散亂的戲服, 溫聲道:“是我沒和你說就過來了。”

滄涴的聲音不大, 但也已經足夠其餘所有人聽見。楊嘉看燕近熙的眼神頓時詭異起來, 他本來隻以為燕近熙是個不錯的苗子,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有所成就。現在看來, 即便燕近熙隻是個花瓶,有滄涴捧他, 他也可以一步登天, 更何況燕近熙本身就是一塊待琢的璞玉。

不用懷疑, 燕近熙幾年之後必定會紅遍大江南北。

不同於楊嘉的心思活絡, 拉住燕近熙手臂則是愣怔在了原地,燕近熙真的認識滄涴?而且看滄涴的樣子, 似乎還和燕近熙很是熟悉?

該不會滄涴真是那個被燕近熙藏得很好的小女朋友吧?

這個念頭一出,元謝自己都嚇了一跳, 旋即又立刻否定了。

怎麼可能?

——

燕近熙錯愕地抬頭看向滄涴,他以為她不會願意讓彆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才從來不讓他融入她的生活之中,甚至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她到底住在哪裡。

但其實說到底,他們之間也算不得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看他可憐, 所以資助了他而已。從法律上說來,她對他並沒有任何的義務與責任。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他一個在強求、在奢望,奢望著把她拉入他的世界當中。

滄涴看到燕近熙好感度上漲到90,眼中的笑意更深,囑咐道:“好了,你昨天不是還和我說有劇本沒看完嗎?趕緊去看吧,彆耽誤了正事。我也還有些事情,等我處理完了,再來找你,好嗎?”

燕近熙在滄涴的目光中順從地點點頭。滄涴笑了笑,領著燕近熙坐回了他的位置才和一群人一起離開。

一直到已經再也看不見滄涴的身影,元謝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震驚地凝視著燕近熙:“你認識滄涴?”

燕近熙唇角沐浴著笑意,顯然還沉浸在滄涴的溫柔中回不過神來。但聽見滄涴的名字,他下意識地“嗯”了一聲,聲音極其柔和地道:“認識。”

到了此刻,看見燕近熙那沉迷的神情,即便元謝再不相信、再震驚,也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滄涴真是你女朋友?”

燕近熙沒有開口,但他眼中的偏執與眷念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果說元謝之前知道燕近熙認識滄涴隻是錯愕,現在知道滄涴竟然就是燕近熙心心念念的女朋友他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見燕近熙儼然一副執迷不悟的模樣。元謝的怒氣更是完全無法壓抑:“燕近熙,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你這樣和她在一起,無異於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燕近熙微垂著眼眸安靜地坐著,沒有反駁也沒有回應,一切情緒都被掩藏在眼底,隻是廣袖下,捏著劇本的手指關節卻隱隱泛白。

可元謝不知道,他連第三者都算不上。

見燕近熙似乎完全沒聽進去,也對滄涴已經結婚的事實也沒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元謝就知道燕近熙肯定是知道滄涴結婚了的。半晌,元謝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紛雜的情緒壓了下去,坐回燕近熙身邊,壓低了聲音沉聲開口道:“好,就算我們不說你是第三者。你認為滄涴那樣的人會和自己丈夫離婚而和你在一起嗎?”

“即便她願意離婚,她身後的家族又會願意讓她和門當戶對的丈夫離婚嗎?”

“你又想過滄涴的丈夫沒有?他如果知道了你的存在,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哪個男人能忍自己頭頂有一頂綠帽?更何況是那樣位高權重的男人。到時候,如果他真的想讓你活不下去,你覺得滄涴又會為了你而和自己丈夫作對嗎?”

元謝看不清燕近熙的神情,但最後一句話似乎戳進了燕近熙內心的最深處,整齊的劇本在燕近熙的手中已經微微褶皺。元謝輕歎一聲,如果不是真的把燕近熙當好朋友看待,他不會這麼真心實意地跟燕近熙剖析殘酷的一切。

是,娛樂圈中不少人背後都站有金主,他也不否認找一個金主的確是可以迅速地走紅。可滄涴是燕近熙能招惹的嗎?如果滄涴沒有結婚,那她絕對是一個極好的金主,溫柔體貼、錢權具有。隻要她想捧人,花瓶都能成為頂級流量。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滄涴已經結婚了,而且結婚的對象是和她一樣權勢大的男人。尤其是燕近熙並不是把滄涴當做金主,他分明是想和滄涴結婚生子。

“近熙,她和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燕近熙似乎有所鬆動,元謝便趕緊趁熱打鐵地勸道,“如果她丈夫發現了她和你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善了了的。到時候,如果滄涴不保你,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你見過涴涴姐的丈夫?”元謝的話沒有說完,燕近熙突然抬起頭來。

燕近熙那一雙瀲灩的深棕色眼眸似乎一如往常般平靜無波,可那平靜之下卻掩藏著深入骨髓、得不到救贖的絕望,直壓抑得人喘息不過來。這是元謝第一次看見情緒如此外泄,似乎完全失去了生機的燕近熙。他已經到了唇邊的勸說突然就無法再繼續下去,隻愣愣地開口:“見過。”

燕近熙喉間乾澀:“他......”

他至今依然能清楚地記得四年前看見滄涴右手的無名指上突然多出了一枚戒指時的那種窒息的絕望,就像是溺過水的人突然又被扔進了深海之中,耳鼻都灌入了冰冷刺骨的鹹腥海水,細細密密的水聲接連彙聚而來。

即便明知道她不可能會等他長大,即便明知道她對他沒有半點心思,可是知道她真的和彆人結婚的那一刻,他卻無法不絕望。

他也知道他對她的愛已經過於病態,可他已經無法戒掉,也不想戒掉。沒有了滄涴的燕近熙,又真的還是燕近熙嗎?

元謝彆開視線,那樣的目光太沉重,他怕他繼續看下去會不忍,不忍勸燕近熙離開滄涴。他半闔上眼,半是昏暗的光線中是飛機滑過的弧度。平靜良久,他緩緩道:“即便我不說,想必你心裡也應該有數。如果一定要形容滄涴的丈夫的話,我覺得最合適的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強者。”

三年前,他在宴會上恰巧看見的是滄涴與她丈夫並肩而立,那是強者與強者的結合,不容置疑的存在。

元謝微頓了語氣,道:“滄涴身後是兩個頂級世家,我們不過是普通人,你又能拿什麼去爭取滄涴?”

“或者,你想當一輩子的第三者?你又真的甘心當一輩子的第三者嗎?”

“不是第三者。”燕近熙突兀地打斷了元謝的話。

“不是?”元謝錯愕。燕近熙沒有和滄涴在一起?

燕近熙自嘲地輕笑道:“我連第三者都算不上。”

即便他是真的想當第三者,可她從來都隻是把他當弟弟,對他根本沒有心思。如果她能愛上他,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惶恐不安,小心翼翼地掩藏著自己的心意。

“什麼意思?”元謝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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