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怎麼會一點異能量都找不到！”
穿著防護服的研究人員焦躁地在房間裡轉來轉去。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不會有問題？！他已經在這裡躺了五個小時,你們承諾的,一個小時就足夠了呢？”
內洛普內心隻會比他更煩躁。
魏林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他們攔截了那個房間的信號隻半個小時就被那群英雄發現了異常，再半個小時留給他們找出動手的人，餘下這些時間都是官員和軍方的人和他們不斷扯皮得來的。
然而費儘心機弄這些,全是毫無用處！
他現在比誰都想斃了眼前這幾個之前信誓旦旦說可以從魏林身體裡提取出他的能力的家夥。
“我們確實已經研究出了從血液裡提取能量的方法，但，這次的血液同上次的完全不一樣，我很懷疑上次那個是不是真的。”
另一個戴著細框眼鏡的白大褂還算淡然地回答。
內洛普看向帕德森。
“我親手傷了他,從傷口裡提取的血液，你們自己做出來的容器,總不能這點自信都沒有。”
帕德森自然麵無表情，冷得像個雕塑,似乎是不屑於爭辯,看都不想看萊姆斯一眼。
內洛普眼底的懷疑褪散了開。
這是他收集的外星礦物裡最適合保存能量體的,隻要體內有特殊能量,再微弱都能被保存下來，用了一次過後自動封存，除非他親手,否則不能再打開。
“我猜測,他應該隻有在發動能力的狀態才能在血液和身體裡檢查出能量,當時帕德森特工動手是在他發動能力的時候。”
白大褂的萊姆斯專注地看著平躺在實驗台上的人。
內洛普從帕德森那裡得到了肯定動答案。
“那麼，你的想法呢？”
內洛普努力克製住自己的脾氣，現在這種進退兩的局麵,已經把人抓過來的情況下，得罪那些英雄是肯定的了，如果他按照計劃裡那樣得到了魏林能力的秘密並且得以製造出其他同能力者可以說值得，偏偏出了這麼大的差子。
這麼一來，他的處境就很糟糕了，上次萊克斯盧瑟的逃離雖然他把大部分責任都往科爾森身上推，但他已經在軍方那邊掛了個無能的標牌。這次是他好不容易說服那些官員配合去拖住英雄，隻因為他完全相信了萊姆斯的鬼話，被遠大動人的前景蠱惑，但如果他一無所獲，不用等英雄，那些從來不能說和善的官員就會第一個把他打到地底下，用他的前程甚至生命平息英雄們的怒火。
“我知道一些你的處境，現在已經可以說是絕境了吧？”
萊姆斯推了推眼鏡，竟然笑了出來。
帕德森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手已經放在了槍柄上。
萊姆斯似乎完全沒有在意自己隨時會被崩了腦袋，又轉頭去看魏林，摘了手套用手指輕柔地劃了下魏林的臉。
“我檢查過，他這時候全身都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隻有腦部，他的活躍度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但這可以稱得上正常的數據卻是唯一可以看出不正常的地方，作為一個異能者腦域的活躍度怎麼可能和普通人一樣呢？隻會是偽裝，他的能力總會有來源，或者說核心，而變種人，他們的能力來自於腦髓。”
“你是打算給他開顱？”
內洛普震驚地看著他，眼裡帶著忌憚，手裡的槍正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聲音微沉地問：
“你知道他的重要性嗎？”
“啊，這個倒是清楚的，不過是對你們罷了，對我來說，他的價值從來隻在我的手術刀上。”
萊姆斯溫和地笑了笑，看向魏林的眼神更多是滿意的色彩，卻像是在看某種死物，而非他的同類。
“而對於現在的你，他應該也不是很重要，畢竟如果得不到好的結果，你的下場是已經注定了的，現在做出這個選擇，你也隻是讓它更明確一些，但隻要成功，你會成為無可替代的角色，沒有人敢動你，新的救世主，至於我，你隨時可以處理掉不是嗎？”
像是讀論文一樣平淡無波的聲音，這一刻卻充滿了誘惑力。
“不，不行，我們不能這麼做，如果什麼都沒有得到呢，殺了他，我們的家人朋友可能都完了！”
穿防護服那個研究人員為他們瘋狂到不計後果的對話驚到，但他的話沒有人應聲。帕德森一直都是一副和冰雕比冷的樣子，全程除非問到不會說話。萊姆斯似乎滿眼都是魏林，眼神炙熱專注的仿佛要用目光把魏林的骨頭掀開。而內洛普，他絕望地發現，對方沉默著，眼神卻明滅不定，明顯正在掙紮。
杜恩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他還有一個女兒，決定不去把希望寄托在內洛普的良心上，這比讓豺狼改吃素還不可思議。他忽然轉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可以解除對魏林控製的總控台。
“嘭——”
猩紅的血液飛濺到控製台前原本乾淨光滑的地麵上，杜恩艱難地掙紮了一下，卻最終無力地倒了下去。
快速形成的血泊倒映出他狼狽的模樣，最終定格。
內洛普緩緩收回槍。
“用最快的速度，儘量彆弄死了。”
萊姆斯輕笑著回應。
“當然，畢竟我好像也是有家人的來著。”
說著，他沒有看自己搭檔的屍體一眼，直接把自己的工具箱打開。內洛普麵色陰翳，裡麵開顱手術輔助工具特彆齊全。要做一些不法實驗，開顱這種經常會用到的儀器自然也有，但這裡是沒有的，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容易就被玩進去。隻能用老辦法，但他很懷疑，這個萊姆斯本來就打算開顱，說不定沒有研究出結果也是他弄出來的。他很想連著萊姆斯這個變態一起弄死，但這個時候，他還真找不到彆的研究人員。
萊姆斯給魏林換了個方便的姿勢固定住，而後十分乾脆利落地給他剃了個光頭。準備工作做的很熟練。
熟練快速的讓內洛普都有些毛骨悚然。
切開頭皮的時候，有血液濺出來，帕德森手指抽搐性地顫抖了一下，表麵上卻依舊維持著冷然。
終於，內洛普的通訊器響了。
“你最好不要動魏林，你承擔不起後果。”
內洛普接通，顯示著玫拉多通訊卻是托尼斯塔克的聲音，那聲音裡透出的怒火和狠意讓他手指不自覺地用力，知道通訊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他忽然用力地將通訊器在了地上。
但萊姆斯絲毫不受影響，手下動作平穩順暢，他正在把被切開的皮層和下方薄薄的肌肉層掀起來，能看到下方附著猩紅骨膜的頭骨。
“停下，我讓你停下！”
內洛普走向萊姆斯，眼睛發紅地低吼著，正要抬槍，卻身體驟然僵直著倒下。
帕德森敏捷地躲開來自背後的攻擊，躲避中途順便按下了解除控製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