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有所依靠(1 / 2)

——這不是他。

——你明明就注意到了。

——這絕絕對對不是他。

——可是你明明也這麼認為,你明明注意到了!

draco幾乎是抱著書包一路狂奔回的自己寢室, 內心裡有兩個聲音在互相拉扯, 互相爭吵, 聲音還越來越大。

他進休息室時,bsie和pansy, 還有達芙妮正坐在一起討論著新一季的時裝,看見他進來招呼都不打就跑回自己寢室, 都奇怪極了。

“他的臉色可蒼白了。”達芙妮說。

“看上去活像見了鬼——該不會是xavier又把他給打了?”pansy咬著自己的指甲說道。

bsie搖搖頭:“看上去不像——他臉上一點傷也沒有, 跑起來也不礙事,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harry和朋友真的吵架的時候從來不打人,對draco更是如此,冷暴力冷的時間如此之長,如此之徹底, 也是挺少見的,要是換個人對draco進行冷暴力,幾天不和他說話,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那draco絕對會叫他彆回來了,還會叫他趕緊滾蛋。

但是想想都知道, 如果draco對harry這麼講(比如滾蛋什麼的),那恐怕這段友誼就可以在群眾的喜聞樂見下結束了。

“他是抱了一隻貓回來嗎?”達芙妮細聲細氣地說,“我看他好像很看重懷裡的書包,裡麵有什麼嗎?”

這話說的沒錯,三個人都看見他抱著書包抱得緊緊地, 還把長袍罩在上頭。

就好像是,生怕裡麵的東西掉出來,而掉出來會露出一個阿瓦達發射器一樣。。

…………

draco關上寢室的門,屏住呼吸給它加了幾道防護咒……但是咒語念到一半他又泄氣地停下來,知道這就是無用功。他把自己摔在四柱的大床上,連著他抱的書包一起,重重地喘息,感覺這一路跑回來比他躲十個遊走球還要緊張還要累。

他毫無形象地橫躺在床上,把拿著的書包解開一條縫,又扭著脖子看自己的窗簾——雖然外麵都是水,可是他還是怕窗外浮現一張felton的臉——看到窗外隻有水草以外,他才從裡麵拿出那副小像。

沒錯,他把它偷回來了,即使felton可想而知地會暴怒地搜尋這個偷他東西的人,可是draco還是把它偷回來了,雖然不太敢想象這麼做的下場,可是,噢,梅林啊,每當他想把東西放回原處,他都做不到,而就在第三次掙紮著要不要放回原處的時候,一個晃神間,他就發現自己已經非常誠實地奔跑在走廊上,用書包裝著那張小像往回跑路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並變得不可挽回了!

他鬱悶地看向那副小像,把它舉在頭頂,而當他又一次看見這上麵畫著的男人時,他的牙齒又止不住打顫,渾身發冷,鬱悶的心情被一種難以言喻,近乎恐懼又帶著疑問和恍惚的心情所擠占。

名字就在喉嚨口,馬上就能夠湧上嘴邊,但是那是個不可能的名字,那個名字按理說不可能屬於這個男人,可是除開那個名字,又無人能用這個名字。

draco又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個男人。

身材——算不上壯碩。看上去有力卻沒有多少肌肉,draco相信如果是在同樣的年齡,flint絕對比這個男人高大且壯實。

長相——毫無疑問,和draco第一眼以為的那樣,他與james potter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除了那額頭上的閃電傷疤,與那一對綠眼睛,它們和draco無數次為此要求harry丟掉隱形眼鏡的那對綠眼睛一模一樣。

發型……噢天呐這什麼醜到爆的寸頭。

“……有點不一樣。”他看著看著,心裡的懷疑更深。是的,這個男人無疑就像是他想說的那個人,對,就是那個膽敢冷暴力他的那個家夥。但是仔細看,卻能發現這個男人還是有些地方不一樣的。

首先……那個著名到載入教科書的傷疤,現在已經完全消失在它該在的地方了,而這個男人頭上的傷疤,不僅還存在,還是高清版本,一點兒也沒有‘這是個二十幾年甚至三十幾年前留下的玩意兒’的樣子;其次,男人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且看那滄桑的臉就知道這才不是日光浴曬出來的,是風吹雨打烈日炎炎給磋磨出來的。然後就是……因為這幅畫的精細度,draco甚至能看出這個人的皮膚是多麼缺乏保養,且居然還有著黑眼圈,嘴角略帶青紫,仿佛是被人打了一樣,不,應該是確實被人打了,因為那雙整張臉上唯一好看的那對綠眼睛是斜著看著這邊的,隱隱的居然還讓draco看出一點怒意。

這是個糙漢,睡眠嚴重不足,畫的時候還剛被人朝著嘴角打了一拳。draco這麼下著結論。

但是同時,不可否認的,這也是個惹人注目的男人——他有著難以否認的英俊,有著難以忽視的野性,他下巴上有著青青的胡茬,他的唇角有著被拳擊與撕咬的痕跡,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是被欺淩的那個人,因為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下巴揚起的角度都在告訴所有看著這幅畫的人,他下一秒就會把他的敵人擊倒,沒有人可以永遠地打倒他。

這甚至不可以說是一種傲慢,而是一種氣勢,一種無人可敵的氣勢,這讓這個男人像是撕碎一切的颶風,又或者是獅子與豹子,勇敢又善戰。

這張小像可以說是畫的傳神的可怕。因為這個男人,這個不過是一張畫的男人,居然有著令draco不敢去觸碰的氣勢,如果他就這麼站在draco麵前,draco是不敢去招惹他的,就算眼睛會忍不住往他身上挪動,他也連一個招呼都不會和這個男人說。

draco忍不住把這張畫像拿遠了一些,可是他舉得手臂酸痛,隻好翻個身,把手臂壓在床上,對著那張小像翻來覆去仔細看。

harry是沒有這樣的氣勢的。draco忍不住想,然後又驚慌地想梅林啊我真的這麼覺得?我真的真的覺得這個畫像上的男人是harry?!真的?不開玩笑的?

他忍不住掐了把自己的臉,試圖蒙騙自己這是個夢,至於為什麼是個夢,醒過來還需要考慮這種問題麼?不需要!!!

但是沒用,多疼他都清醒著,畫像都沒有消失。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男人是誰呢?

就如draco想的,這其實不像是harry——harry過了八百年恐怕都沒有這個男人的氣勢。這個男人仿若一頭豹子,看著像隻虎斑貓,不怎麼凶悍,甚至有種平常水準的漂亮,可是卻能在下一秒跳起來撕碎你。

harry一向是溫和的,平靜的,甚至偶爾是沉默的,笑起來的時候像足了他爸爸,那個有著驚人的英俊的和善的麻瓜——而他最犀利的時候,比如念魔咒,比如製服蟲尾巴,都沒有畫像上的男人十分之一的……怎麼說呢,男子氣概,對,男子氣概,harry有時候溫和的像個姑娘,像所有電視劇裡的**師一樣,頂多有時透露著一種‘我很厲害’的氣勢,卻不夠令人畏懼和覺得這是個戰士。

但是這又確實是像他的。draco心中一個反對的聲音在不停地提醒他,從外貌來看,這和harry無疑是相像的,就算年齡差了也許不止十歲,這種相似也不會被誤判,從五官到那道聞名整個英國巫師界的疤到那對綠眼睛,都證實了這個猜想。

也許這畫的是猜測,猜的是harry十年後會是什麼模樣——不不不。draco馬上就推翻了這個猜測。有誰會無聊到畫這種畫呢?還是這種和本人氣質嚴重不符合的畫?

說起來,光是畫這一點就很奇怪了——巫師界是不如麻瓜界的電子器械行業發達,但是照相機依舊是很常見的物品,因為巫師界的所有畫都是會動的,如果這是和harry相似的某個人,felton要一點東西作為留戀,為什麼不照一張照片,而是要畫一幅根本不會動的畫?如果處理得當,它甚至可以擁有和那個人一樣的思維和記憶,這樣做不更好麼?為什麼要這麼一副巴掌大的小像呢?

與此同時,draco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樣的東西,這樣的一副畫像,為什麼會放在對felton來說至關重要之物的那個抽屜呢?還是說,其實他猜錯了,那個抽屜根本隻是放些他不重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地方?

這有可能嗎?draco質問著自己是否算錯了順序,但是他的驕傲又告訴他,他不可能算錯的。

如果這件畫像對felton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東西,是非常寶貴的東西,那他又是怎麼看待harry的?

這是他的家人,他的朋友的畫像嗎?

不。draco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交好的人,那為什麼要畫這樣一副畫像呢?draco自認如果是自己,繪製家人朋友的畫像時,無疑會選一個體麵的畫麵,而不是這種,嘴角甚至還帶著青紫的。如果是,那這個男人心理是有多扭曲?

那麼,反過來思考呢?

光是想想,就讓draco覺得脊背發涼。

……不,說不定,不,梅林啊,一定是我算錯了。

他平生第一次如此用力地否定自己……並且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挪在這個問題上,暫時不去想其他,也不曾去思考為什麼這某種程度上不關他的事把他嚇得渾身發冷。

“一定是哪裡弄錯了。”男孩這樣嘀咕著,把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頭裡,並不再去看那副特殊的小像,“一定是。”

…………

第二天起床的draco,黑眼圈相當嚴重,走路還歪歪扭扭的,而他在走廊上碰見吸引著每一個學生視線的sirius bck,也就是自己的舅舅時,差點沒一頭栽倒到地上去。

“您怎麼在這裡?!”眾目睽睽之下,draco不得已使用了敬語,“有什麼事情需要您到這裡來?”

“我來給harry請假,”sirius匆匆衝他說了這麼一句,就仿佛屁股後頭有狗在咬他一樣匆忙走過draco身邊,等draco愣在原地愣了三四秒才想起來,拍了拍腦袋,走回來給了draco後腦勺一巴掌,“多給harry寫信,寄到我那裡去,但是不準吵著出學校,給我好好待在這裡,不然我就替你媽媽管教你。”

說完他又飛一樣地走了,draco張著嘴巴想要伸手拉住他的長袍下擺問問什麼,卻因為sirius穿著的是紮緊的襯衫和西裝褲,壓根沒下擺,因此抓了個空。

“felton這幾天不給你們上課,”draco追上去的時候聽見他跟一個slytherin的學長交待,不耐煩的要命,“他要我囑咐你們最好安靜幾天,不然誰犯事兒誰倒黴,他說到做到,你回去告訴你們的級長管好自己學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