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raco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念對了咒語,讓peter從一個深深的地牢裡飄出來後, 他被這家夥在背上快速又有力地拍了三下。
他咳嗽著怒視對方, 後者還挺驚訝:“我還以為你是被什麼卡住了才喘不過氣——原來不是?”
“這都是因為把一個人從地下漂浮上來是很難的!”draco說, “你當這和漂浮一根羽毛是同樣的難度麼?人和物品完全是兩種概念!”
“總之你也學會了這個咒語,沒損失, 這不是很好嗎,”godric在他腰間說, “嗨, 年輕人,看這裡——你知道其他人在哪裡嗎?我們正在努力把所有被迷宮衝散的人聚集在一起。”
“噢,我還以為harry拿著的那個畫像是個絕版品呢!”peter的注意力馬上被這個畫像吸引了過去,但是他沒有忘記麵前站著的,注意, 麵前站著的這個男孩是他小弟弟的朋友,“我有辦法找到他們,不過你在這兒,harry在哪裡?他什麼時候把你拐帶過來的?用那個……叫什麼來著?那個金色的圓溜溜的……時間轉換器?”
draco的第一反應是, 時間轉換器是什麼,但是馬上地, 他就反應過來了,聲音又一次趨近了女高音的標準:“——他有一個時間轉換器?!”
——harry xavier!!!
如果不是當事人現在並不在這裡,恐怕draco就要跳到他身上對著他的耳朵,像個粗魯的gryffindor一樣大吼大叫了。
draco簡直氣的頭發都要炸了,他拽著peter的銀色外套搖晃著:“一個時間轉換器?!他手裡有個時間轉換器?!他怎麼可能有個時間轉換器?!”
“介於這是一個管製物品?”godric好心的補充道。
“那個長胡子老頭給的, 就是你們的校長……emm,我想你知道我說的是誰,”peter像是拎著一個小貓崽一樣拎著draco,不把draco說的當一回事,當然啦,這不是他的弟弟,不能像是抱著洋娃娃一樣抱著他,雖然這個也好看的像個昂貴的洋娃娃,“你注意自己的脊椎和脖子,我們要去找其他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很快~”
draco還沒發出自己的下一聲尖叫,就進行了一次彆致的體驗——某種意義上比雲霄飛車還刺激的體驗。
而且,那個負責帶路的鬼魂又被他們給丟在後頭了!因為這比光輪還要快的家夥!!
——但是他們停下來的時候,還真的見鬼地在迷宮裡找到了scott。
“作為一個以眼殺人的家夥你怎麼不一路這麼,”peter做了個類似的手勢,“biubiu地把牆打穿?”
“拜托老兄,”scott在紅石英眼鏡下麵翻了個白眼,“在你們很可能就在不知道該死的幾層牆的後麵的情況下?還有這個小鬼怎麼在這裡?”他指了指仿若暈車一樣臉色發白的draco,“開什麼玩笑?”
“我一路找過來的這個方向是沒人的,我保證,”peter聳聳肩,大拇指指著後麵的方向,“你可以biubiu了,儘情地——最好等我們過去後發現你搞倒了幾個對頭家的。”
“去你的biubiu。”scott隨口頂了回去,然後煩躁地要他們讓開,“離這裡遠一點。”說完他就將手指搭在自己的眼鏡旁邊,draco還沒看清那眼鏡上的機關,那雙眼睛就轟地一聲發射出了兩道又熱又亮又危險的紅色光束,然後轟隆隆地幾聲巨響,一個可以說是貫穿了好幾十層迷宮走廊牆壁的大洞就出現在他麵前,就好像剛才這個人隻是拿了把勺子在豆腐塊上挖了個洞一樣快捷方便。
可能是這座迷宮確實是設有什麼隔離咒術,或者真的隔音效果太好,總之在scott這麼大肆破壞後,他們馬上聽到了呼聲。
“——scott?”女聲高喊道,“scott!”
draco跨上自己的掃帚飛在上空四望,果然看到紅發的姑娘帶著一個黑發的亞裔姑娘在大概旁邊一點的地方懸空著。
“jean————”scott喊道,“我們在這邊,jean!”
有draco在空中當一個明顯的標誌物,jean和李千歡便快速地過來跟他們會合了,大家交流了一下情況,發現harry還算最好的了,他站在原地沒走幾步路就撞上了draco,兩個人用掃帚出去了。
peter是亂跑著找路掉進了一個地牢,jean雖然耗費了點時間,找到了李千歡,兩個人靠著jean的能力找到了出口,卻沒有找到其他人,最後回來找,scott乾脆被困在了裡麵,又不敢直接摧毀迷宮的牆,就像他說的,怕誤傷。
然後draco的問題就來了。
“harry呢?”jean問,其他人都這麼問。
draco幾乎是一瞬間被他們這種態度給激怒。他抱著手臂,頭偏到一邊去,氣鼓鼓又冷淡非常:“……誰知道他要去乾什麼,他把我……”他磨著牙,“趕走了。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可能已經不在這裡了。”
peter毫不留情地伸出一根手指,戳扁了他氣鼓鼓的腮幫子,讓他本能地發出噗的一聲,然後惡狠狠地拍走了那隻手。
jean則皺起了眉頭,她的眼光讓draco感到不適……一種仿佛一眼就能被看穿的不適。
“既然他想要你回去那你,”jean稍微做出一種可疑的暫時性的閉嘴,又露出一種draco讀不懂的表情,她在原地走了幾步,“peter?你能在幾分鐘內把他送到外麵——送到erik那裡給他的老師嗎?”
“等一下,”draco說,“我給你們幫忙不代表我給了你們隨便決定我去向的權利!我是一個有自由意誌的巫師,不管我多少歲,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他挺直了胸脯和下巴,表現得高傲又難以動搖,“如果你們和harry一樣覺得我是個拖後腿的人——那就想想是誰第一個把他救出來的,從坑底。”他的手指筆直筆直地指著peter。
“我們把未滿十六歲的所有人都留在harry的老家了,不管他們拖不拖後腿,”scott不耐煩地說,他不是很喜歡draco,但是看在harry的份上他願意多說幾句,“讓一個連出門都很容易被綁架的孩子來這種地方本來就是不——不對的,你明白嗎?聽著,我們很佩服你的勇氣和你對harry的友誼,但是這不是理由。”
“難道說harry xavier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喝了增齡藥劑變成了一個十六歲以上的人嗎?”draco憤憤不平地說。
“那是因為他是個特例,而且如果我們揪著他的耳朵叫他彆來他也不會來的,”scott更加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叫他說的話,最好一個小鬼也彆帶,但是介於他自己也不是什麼乖寶寶,他又帶著一種矛盾的心情,“等被抓走的是你的姑媽,你的父親,你的叔叔們,而你比大部分同齡人都懂事時你就有這個資格了。”
draco的回答是深深的一個,怎麼說,‘我不能明白也不能理解也不接受’的眼神,然後他說:“我會考慮的……”
“不,你不會,”jean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這個說謊的小混蛋,“你在撒謊。”
draco的反應尚且平靜,他知道harry的親族會有那麼一些討人厭的能力,他已經不會是一個大喊著攝魂取念的蠢人(像是nott那樣)了……而最後他的反應就是做了個鬼臉,再故技重施,騎上掃帚,飛快地飛得高高地然後跑掉了——他不打算聽從任何人的話從這裡離開,任何人都不,都不!!
“你怎麼不把他定住?”李千歡悄悄問jean,又看看peter,“你們就任由他跑了嗎?”
“他跑的太快。”jean無奈地說,“他用的是和harry一樣的新掃帚。”
“嘿,主要是我們自己也是這樣的人!”peter撇嘴,“我們自己太沒說服力了——但是不是我不想把他抓住他,他要是不飛那麼高我就能抓住他了。”
“停一下!我們不能再在這裡說話了,”李千歡說,“要是他遇上什麼士兵怎麼辦?他還是個孩子!我們趕緊追過去啊!”
…………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
當godric說出這句話時,draco本以為沒人能理解他的心情的,他也不打算正視godric的話,因為他不覺得gryffindor以善解人意為最大特色,假如真的是那樣,那多年以前,sazar slytherin的出走又是怎麼回事?
就好像誰會信他理解一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godric了然地笑了一下,“你會想如果我是這麼一個善於體察人心的人,那sa又怎麼會離我而去,我又怎麼會留下自己的一部分靈魂成為幽靈苦苦尋找。”
這回輪到draco表露出一個可疑的沉默。這樣看來,他所造成的結果是不是很有禮的——雖然現在不是顧忌這個的時候,真的不是——這是一個很私人很私人的話題,harry和draco,以及hermione都見識過那個吻,那個痛苦的金發鬼魂,即使畫像裡這個除了幾分樣貌以外和它並不相似,但是這不代表他們不是一個人,而自從有了畫像的存在,三個人有誌一同地沒有像是其他人一樣問畫像們任何事情,比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draco這裡,雖然godric的畫像隻在他一個人手上,還好脾氣的很,但是!要知道!八卦雖好,可是等那位閣下終有一天知道他知道,恐怕到時候就不是很美妙了!
“我們有過很多次爭吵,我和sa的,”godric坦蕩地說,因為掃帚的速度而呼呼路過的風聲讓他的聲音消減了幾分音量,但是不妨礙draco懷著砰砰直跳的心臟把它們全部聽清,“我們幾乎能吵得整個房間都翻過來,sa從來都不手軟,我們會用滿屋子的惡咒和惡言惡語丟對方滿身,再認為對方是個徹徹底底,不聽人說話的大白癡,而我那時候也在想:sazar slytherin,恐怕在你心裡我永不及你聰明,永不如你那般周全考慮,永不抱著應該有的警戒心,你壓根不信任我,不像你表現出的那樣從各方麵把我看做一個同等的朋友……你看,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
“你怎麼敢那麼說!”draco停下了掃帚,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拍在畫像上,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可是個純粹的slytherin,“你——gryffindor的腦瓜子都是什麼做的?!你以為slytherin閣下是那種你以為的人嗎?不對,你的意思是,你們真的是爭吵過後分道揚鑣的?”
“我幾乎是在他披著鬥篷消失在門後,不,我幾乎是在那些話真的說出口之後就感到了後悔,”godric說,“我在想我怎麼能對他扔惡咒,怎麼能對他口出惡言,我怎麼能——怎麼敢對他說那樣的話?看在梅林的份上,我自己都不願意彆人對他那麼說話!他是那麼的……那麼的……”
畫像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我沒有追出去,因為他叫我彆跟上來,如果我跟上來他就要給我一個死咒……我怕我追出去會讓他更生氣,他本來就因為常年研究黑魔法,所以那個下半年他的身體不是很好……現在想想,我應該追出去的。”
“是的,我應該追出去的,”godric輕輕的,“追上去,告訴他,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想那麼說的,我不會再像那樣說了,我也不會再和他吵架了,一個字母都不……但是我沒有,所以我得到報應了。”
draco起初是震驚,極其地震驚,因為他聽到了一個極其像是女孩們讀的睡前小讀物(當然,不會是granger的那種睡前讀物)一樣的真正的曆史事件……但是他馬上就在思考了,對,思考,當然的。
godric不會無緣無故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段往事,隻因為他覺得draco和他有共鳴,而這段往事說實話他,這麼說吧,沒有共鳴,除開那個‘報應’讓他情不自禁地冒出一種掌心被一根針輕輕紮了一下的感覺以外。
draco想了想,決定以一個平淡,或者不是那麼平淡的問題作為自己的反饋開頭。
“你最後做了什麼嗎?”他說,“你這樣讓我覺得——你不是真的跟書裡說的一樣,和他分道揚鑣後不再找他,甚至和某些書裡說的一樣,把他驅趕走了吧?”
“我當時做的隻有一件事情,我的下半生都隻為這一件事情而忙碌。”godric說,“我打包了一份必須的行李,離開了hogwarts,去任何sa可能去的地方找他,因為就在我發現到他不在我們的學校裡的那一刻,我的意識,我的靈魂,我的整個人都在衝我怒吼以前的爭吵和乾架都是不必要的,那些讓我們頭疼的事情也都是些狗屁事情——沒有什麼比sazar重要,沒有。”
draco難以控製地再次沉默了。說實話,他以為自己會驚訝的,至少聽這個故事之前會,但是他現在像是聽了莎士比亞的著名悲劇一樣,滿心悲涼,像是被故事給傳染了似的。
這不像是個好的友情故事,因為那個他看到過的吻,因為傻子都知道畫像中的人生前一定是無功而返,沒有其他下場,否則那鬼魂又怎麼會苦苦尋找著sazar呢。
他想說畫像活該,你該有的……但是想想這個人的下半輩子致力於尋找他最終沒找到的那個人,而這個人的畫像既然掛在了密室裡,想必他們見過的最後一麵,一定是因為有個人已經去見了梅林……因此他又覺得十分同情和憐憫了。
“……所以,你想通過你自己的悲慘過往教導我什麼?”draco用一種飄飄的,還算是體諒的溫和聲音問,“叫我少為其他事情在這個時候跟harry慪氣?叫我彆在意他對我的態度?”他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