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花愛情(2 / 2)

唐約又看了一眼柳汐潮,對方不知道和誰發消息,笑得有些蕩漾。

唐約的猶豫讓蔣書律又問了一句:“不可以嗎?”

他的聲音聽上去都帶著濃重的疲憊,讓唐約想到之前幾次撞見蔣書律和家裡打電話的樣子。

蔣書律偶爾會抽煙。

在休息的間隙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修長的指尖夾著細細的女士煙,從不抽完,好像隻是一口,稍微解一點憂愁。

隊長也會有搞不定的事嗎?

唐約不回答,蔣書律的頭就靠到了他的肩膀。

一路上唐約都在思考原著裡對蔣書律家世的描寫,可惜很遺憾,唐約的記性本來就不算很好。

偶爾看完一本連主角名字都記不住,好不容易記得住的情節不是誇張的描寫,就是純愛得過分浪漫足以讓人升起火速戀愛心情的橋段。

這本稍微不一樣一點,因為戀愛談得很黃很暴力。

那種內容多了,提到蔣書律的背景都一筆帶過,好像……

隱約說蔣書律也有不為人知的過去。

唐約想:是和家裡關係不和睦?還是作為繼承人壓力太大了?

明明大家歲數也沒有差很多,休息期的時候要學習的隻有唐約和蔣書律。

唐約要補高中的課程,蔣書律要輔修雙學位的內容。

姚黎心和柳汐潮的成績就一般,也不想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題目。每次唐約問學習上的問題,這倆人都不約而同地把老幺推給蔣書律。

口氣是浮誇的讚美:我們隊長可是頂級學霸啊,絕對比公司請的老師厲害。

唐約難以拒絕,卻多了很多觀察蔣書律的時候。

讓他在這種路上陷入沉思,最後歪頭睡了過去。

最後回去的時候唐約是被蔣書律抱下車背上樓的。

隊長點頭,開的酒都是最貴的。

姚黎心恨不得全部喝完,柳汐潮打開了音響,唐約趴在蔣書律背上被搖醒,迷迷糊糊地噢了一聲。

後來他在日記裡寫——

十八歲的第二天淩晨,喝很多很多酒,好暈。

居然隻記得靠在隊長的背上睡得很舒服。

*

這是做夢嗎?

唐約好像又夢到回到了那天。

來自9787星的唐約對父母的印象隻有模糊的恩愛記憶。

出門的時候會有一個貼麵吻,回家的時候會有一句響亮的我回來了。

哪怕身處不被喜歡的環境,依然積極生活。

9787的植物很昂貴,花朵更是炒到天價。

衣食住行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好期待的,平民基本靠營養液維持正常的體征,想要吃得好一點,就需要花很多很多錢,有些甚至不是錢都能買到的。

即便9787星在傳說裡是被流放的星球,千年後仍然有了階級。

唐約在穿書前從沒見過鮮花,但花可以是機械的。

父親也可以做一朵銅片剪成的花,最後做成一捧,送給剛下班回來的母親。

那是唐約最早對愛情的定義。

是一束銅花,一個貼麵吻,和我回來了。

以至於他後來孤零零地長大,度過毫無旖旎的青春期,仍然憧憬這樣的感情。

在一本一本書裡去尋找,算是一種投射補償。

最後唐約穿書了,卻仍然是那個配角。

如果不喜歡上蔣書律還好。

但知道喜歡上對方開始,唐約就明白自己注定得不到那一朵銅花。

隻能在夢裡一次次地回味,每一次和蔣書律靠近的感覺。

如果想念可以具象化,他的心應該塞滿了要送給蔣書律的銅花。

*

直播間裡喝多了的唐約看上去就昏昏沉沉的。

微涼的晚風吹在他的臉上,青年麵色酡紅,緊閉的眼睫還沾著淚花。在鏡頭裡宛如易碎的瓷器,足夠的曾經的粉絲泛起心疼。

畫麵從特寫到遠景,蔣書律背著唐約走進院子,把唐約放到了床上。

又去打水給唐約洗了一把臉。

「說實話感覺蔣書律完全不像個豪門霸總。」

「哈哈哈哈哈我有人脈和蔣書律本人接觸過,你們清醒點啊!他隻是對熟人這樣!!」

「這種人真的會娶不到老婆嗎?」

「哇他照顧以後的老婆沒照顧唐約這麼認真我看也不行吧。」

「唐約當爹了還是這麼兒子。」

「房間的機位不能特寫嗎?」

唐約不是很能喝酒,在團的時候也就成年那天喝了,爛醉如泥,徹底睡了一天才醒。

全團都因為差點拍攝遲到被經紀人罵了一頓。

現在唐約神誌不清,烈酒的熱蔓上來,他的脖子都覆了一層粉,情不自禁地去扯衣服。

蔣書律用冷水給他擦臉,唐約發出了舒服的哼哼聲,又去拉蔣書律的手:“熱。”

蔣書律:“什麼?”

唐約艱難地睜開眼,濕漉漉的眼眸倒映著蔣書律的麵容,他喊了一聲嗚咽的哥。

“好熱。”

「靠,我聽到了!!!對不起我也覺得好熱。」

「我以前也不是沒聽唐約喊過哥,但是這一聲太軟了吧!他聲音真的好好聽。」

「蔣書律你忍得了嗎,是我我忍不了了!!」

「我腦子裡出現了很多不該出現的東西……」

「唐約的聲音真的太好聽了!佩服當年選人的策劃,太絕了。居然還有人放出唐約初中文藝彙演的視頻說唐約不過如此!懂什麼叫質變飛躍,天才也是需要覺醒的。」

蔣書律把毛巾拿開,小聲地問:“那小約要怎麼辦呢?”

他也說得很輕,連觀眾都聽得模模糊糊。

臥室隻開了一盞壁燈,無論是唐約還是蔣書律的顏值都遠超常人,隨便哪個角度看都宛如攝影作品。

唐約的手下意識地去捏蔣書律的手指。

蔣書律想:這是一個壞習慣,但如果捏的是我的手,那就不壞。

他心裡愉悅,麵上仍然溫溫柔柔,下一秒又佯裝冷酷地抽走了自己的手,唐約撇了撇嘴,似乎有點委屈,“我想洗澡。”

蔣書律低聲問:“那要我幫你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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