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薄毛衣還有點過於童趣，總讓人懷疑是唐眠衣服的放大款。
鏡頭拉近甚至還能看到領口有一隻刺繡的小貓，和這件衣服的主人一樣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風有點大，唐約的劉海都被風吹得有些蓬亂，他隨手抓了抓，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五年後簡陋的舞台，不太簡陋的在場觀眾，和他穿書以來有關的人幾乎都在現場。
唐約：“我很久沒很站在台上了。”
剛說完下麵就有人喊：“那有什麼關係！”
相貌有些冷秀的青年笑了笑，他仍然給人一種凍在Away在團時光的感覺。
其他人走遠，他卻仍然有屬於自己的世界。
唐約：“這首歌我唱給小咩聽過！”
才五歲的小孩已經能找到鏡頭裡，歡快地揮了揮手：“大家好！我是唐約的小咩。”
唐約：“版權……”
姚黎心忍不了了：“你管那麼多，有人會解決的——”
「好可愛啊啊————」
「節目組有心了！！這特麼不是插在綜藝裡的演唱會嗎？剛才UL都幾首歌了，出場費都貴吧。」
「這應該不好算吧，都單飛了都人都能湊在一起，投資方真的鈔能力。」
「總感覺繆舒懷是來給蔣書律添堵的哈哈哈。他都不肯下去，都要站到唐約身邊，哥，演技過於拙劣了。」
「好奇怪，我看唐約和其他人都有種清清白白的感覺，就是跟蔣書律部太……」
「都親了怎麼清白啊！不對，之前姚黎心和UL的那誰也親過，好像完全沒辦法想到那方麵。」
「這首歌好甜啊！配上唐約這口嗓子，清唱都能把我齁死。」
「懂了，柳汐潮的笛子是解齁的。」
「隻有我還在看角落嗎？攝像為什麼遮遮掩掩的，老板來看老婆有問題嗎？」
唐約本來就很有天賦。
隻不過9787星高速發展的虛擬偶像足以滿足大多數人的要求，真人反而都被淘汰了。
真正的歌手都不會選擇這一顆星球，畢竟星際世界浩瀚無比，其他星也有不一樣的製度。
要看大型演唱會，不如坐飛船去其他地方。
可惜唐約太窮，也買不起船票。
唐約偶爾會想，萬一我沒穿書呢，行星撞擊後，填埋場是不是都廢了？
失去工作的我還能做些什麼？
可唐約現在也回不去，更不想回去，也不知道原本世界的唐約是不是去了那邊。
如果翻閱樂評人對唐約的評價，基本有一句「他的歌聲好像有隔開天地的能力」。
這是很抽象的描述，一開始很多人不明白，等聽了唐約的現場，才發現這個形容都有些收斂了。
唐約的音域很廣，音色好聽，還有很多不同聲線。
這種時候的哼唱仿佛是海風拂麵，結合柳汐潮的笛聲，所有人的目光隻能落在他的身上。
一首歌唱完，節目組火速出了cut。
宣傳跟上，粉絲瘋轉，讓一刷而過的普通網友還以為是哪裡開了音樂節。
點進去卻半天沒能出來。
—這歌好好聽啊啊！清唱都這麼？？
—live版本居然也不錯？
—歌手誰啊！！三十秒內我要知道這個人的全部信息。
柳汐潮歪了歪頭：“再來一首？”
他也很久沒站在舞台上了，這五年都以演員的身份活動。
即便這是他喜歡的工作，仍然有點懷念當年在一起活動的時候。
唐約：“唱結婚用的歌怎麼樣？”
柳汐潮啊了一聲：“那多尷尬啊。”
他已經敏銳地察覺了不對的地方，剛要轉身，就被唐約抓住了袖子：“三哥，老板今天來不是和你求婚的嗎？”
唐約本來就是一個慢熱的人，主持人這種角色壓根不會分給他。
從前粉絲最喜歡看Away的其他人從背後拎出遮遮掩掩企圖降低存在感的唐約。
有種真人版拔蘿卜的感覺。
時過境遷，當年那個羞赧的老幺經曆了五年隱居，十天旅行，居然也會起哄了。
「孩子大了。」
「感覺是跟姚黎心學的。」
「怎麼不說是蔣書律帶的，都能當眾炒cp了。」
「這個梗你們怎麼還玩啊！！」
台下全是歡呼，起哄得特彆明顯。UL那幫人更是瘋了，在跟拍鏡頭裡直指蔣赫在的方向。
蔣赫猝不及防被點名，他看了眼蔣書律，下一秒眼神落在跟拍身上。
對方默默地移開了鏡頭。
「彆把我笑死，老板的怒視。」
「可是蔣書律也是老板啊！！」
「左右為難了。」
「怎麼回事啊，求婚還能強行求的？」
蔣書律：“小叔你不是準備好戒指了嗎？”
蔣赫：“我什麼時……”
蔣書律：“聽說你出發前讓助理去取了戒指。”
台上的唐約聽不到台下的蔣書律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柳汐潮也看到了蔣赫。
他剛才和對方發消息就感覺不太對勁，現在看到真人才反應過來難怪當時蔣赫說的出差是什麼。
感情是前後腳，同一個地方。
唐約小聲地問柳汐潮：“三哥，不是說你們訂婚了嗎？原來是口頭訂婚的嗎？”
柳汐潮哼了一聲：“是啊，什麼都沒有。”
唐約的小聲壓根不小聲，還拿著話筒，是個人都聽到了。
遠景裡台上的柳汐潮和台下角落的蔣赫遙遙相對。
蔣書律大逆不道地推了蔣赫一把後退開了，然後大步走到唐眠的身邊。
怎麼看都有點做紅娘的快樂。
可能人類的本質就是看人談戀愛然後起哄。
現場的氛圍和直播間的氛圍完全沒差，繆舒懷直接代替了音響的位置，播了一首來訂婚結婚場合的通用BGM。
蔣赫站在原地，看了眼跟拍，又看了眼在畫外的梁奕。
他終於明白自己好像也成了梁奕促進自己弟弟婚禮的推動因素。
這是蔣赫的計劃之外，但如果是計劃之外，他又怎麼會鬼使神差地帶上定製的戒指。
之前柳汐潮暗示過很多他都無動於衷，兩個人還差點冷戰。
這一次地點意外、時間意外、在場的人也出乎蔣赫的意外。
他是一個不喜歡熱鬨的人。
不像蔣書律，表麵高冷，實際上是從市井長大的，很喜歡那種逼仄的喧囂。
蔣書律走到唐眠身邊，把小孩抱了起來。
唐眠抱住蔣書律的胳膊，問蔣書律：“蔣叔叔，那個叔叔是你的誰啊？”
姚黎心終於結束了烤串業務，表演欲也犯了，打算等會上去唱個歌。
一邊說：“是他的叔叔，你覺得是你的誰？”
「這題超綱了。」
「我都被問到了，可惡，搜索一下。」
結果唐眠秒答：“叔公？”
姚黎心噢了一聲：“原來蔣書律是你爸爸啊？”
最開始起哄的人這個時候居然裝起了無知，聽得一邊的姚宣雨翻了個白眼。
唐眠：“本來就是！”
他還抱緊了蔣書律幾分，粘粘乎乎地蹭了蹭：“不可以嗎？”
蔣書律欣然點頭：“當然可以。”
他想：唐約到底什麼時候告訴我呢？
每次都不正麵回答，明明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但蔣書律又很享受自己問的時候，唐約微紅的臉，還有推開自己卻像討要擁抱的手。
「不要這樣啊！！問本來獵奇的想法感覺都得到解答。」
「不會是……真的吧？」
「唐眠你是真的很滿意蔣書律啊？」
「那蔣書律是爸爸，唐約不是成了媽媽了？？」
「我現在搜索男生子的案例發現也不算獵奇了…國內也有好幾例呢！隻不過沒大肆宣傳而已。」
「你們在夢什麼，是真的話豈不是蔣書律和唐約在團期間就已經珠胎暗結？」
「最不熟的結果最熟是嗎？都搞出孩子了。」
穿著質感厚重長風衣的蔣赫緩緩走到台前，但他沒打算走上去。
可能還是不喜歡這樣熱鬨的場合，他蹙著眉，打開戒指盒愣是開出了刑具的感覺。
台上的唐約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蔣赫，下意識地去找對方和蔣書律相似的地方。
得出結論：還是隊長好看。
蔣老板太凶了，看上去一點也不溫柔。
隊長頂多是不好接近，但還是很好說話的。
因為蔣赫不肯上台，柳汐潮隻好下台去。
操控燈光的是UL的老幺，鏡頭掃過給人一種全場熟人的感覺，很容易讓人有種故友私人聚會的輕鬆。
唐約沒意識到自己看得有點專注，給人一種他對戒指也有很強烈的渴望。
專屬鏡頭裡的青年目不轉睛，羨慕都快溢出來了。
簡直複製了他從前參加粉絲婚禮vlog的神情，活像恨不得下一秒自己也結婚。
「寶你也不是買不起這個牌子的戒指，就算五年不上班你的理財也夠了吧？」
「你們對唐約有什麼誤解，他還會理財？」
「他不是說了也有工作嗎，唐眠那些衣服啊小包保溫杯什麼的也不便宜。」
「養寶寶真的很費心思的，雖然唐約看上去笨笨的，照顧小朋友還是很貼心。」
「大寶寶照顧小寶寶的感覺。」
「讓他結婚！！急死我了，唐約是想要家還是要結婚啊！！他愛看人談戀愛的毛病真是變本加厲，這個姨母笑哈哈哈。」
姚黎心看見了後麵大屏幕唐約的表情，嘖了一聲：“他怎麼還是這麼喜歡看人……”
唐眠：“爸爸還很喜歡看！”
因為這麼多年一直跟著唐約，唐眠無疑是最了解唐約的那個人。
家雖然外麵看著很舊，裡麵倒是收拾得很乾淨。
唐約在五年裡到底有所成長，梁奕送過來的書都整齊地排列好，唐眠有自己專門書櫃。
比起唐約非常單一的愛情書櫃，唐眠這個五歲小孩的書櫃都比唐約的雜很多。
涵蓋了科普類、繪本類等等。
梁奕感歎過很多次，這小孩太好帶了，識字都靠專門的點讀機自學，一點不用唐約操心。
反而是唐眠要操心唐約偶爾工作完了看熬夜不睡覺。
唐約本來就睡眠不好，第二天煮粥都能睡著。
姚黎心：“這我知道。”
他抬了抬下巴：“你這個爸當年還沒收過呢。”
蔣書律點頭。
他一點都沒反駁「這個爸」的意思，更讓彈幕癲狂。
唐眠有點好奇：“那蔣叔叔喜歡看嗎？”
提到這個蔣書律就有點一言難儘。
他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姚黎心：“我記得你當時說為了了解唐約決定看看來著？”
「唐約看的都是我小學看的。」
「他還說自己喜歡看純愛，我看分明是狗血吧，之前vlog裡的那個絕世王爺帶球跑之類的。」
「唐約真的什麼都看。」
蔣書律：“看了一點，覺得和唐約有代溝。”
他的表情有點沉痛，沉痛又帶著點無可奈何。
正好台上的唐約下來準備叫姚黎心上去，背景聲是柳汐潮抱怨蔣赫買的戒指醜，周圍都是笑聲。
姚黎心：“你爸來了。”
等唐約過來，唐眠撲了過去，從蔣書律的懷裡到了唐約到懷裡。
問唐約：“代溝是什麼？”
唐約啊了一聲。
姚黎心：“在說你當年看的，隊長也看過。”
唐約也記起來了，想到被沒收的，印象裡有點……
唐眠很是好奇：“講的什麼啊？”
唐約：“小孩子不能看的。”
姚黎心噢了一聲，抱走了唐眠：“那我帶著小孩子走了。”
唐眠乖乖地揮手。
唐約眉梢眼角還掛著笑意，那點伶仃一掃而空，像是被氣氛徹底點燃，看著都很雀躍。
他有點不好意思，但又抱怨了一聲：“書律哥就算是隊長也不應該看我買的吧？”
蔣書律：“對不起。”
他解釋了一句：“當時想多了解一點你的愛好。”
他想了一會，好奇地問：“你為什麼喜歡看穿越類的？”
唐約被問住了。
心想：因為我就是穿越來的啊。
他又不知道自己是外星人這件事要怎麼解釋，怎麼生的孩子怎麼解釋，這個時候眉頭蹙起，又有點焦慮。
蔣書律：“不會你就是穿越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