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是塔羅牌中非常罕見的一張不管是正位還是逆位的意義, 都不能算是積極意義的牌。彆的牌如果正位是積極意義的話, 那麼逆位好歹會有與之相對的消極意義,而反過來如果正位本身就是消極意義的話,那麼逆位多少也會有值得高興的正麵意義在裡麵的。
但是“高塔”不一樣, 這張牌可真是“倒黴透頂、水逆當頭”等一係列詞語的最佳詮釋者,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就連最厲害的塔羅師和通靈者都沒辦法把這張牌給解讀出積極意義的花來。而如果僅僅解讀牌麵的話,那光牌麵上的“高塔和閃電”這兩個象征的指向就很明顯了:
來自高處的災害。
普通的“高塔”牌最多也就可以指向這一步, 但是菲奧娜使用的白巫術塔羅不一樣,白巫術塔羅是直接可以牌麵的,上麵兩隻振翅欲飛的鳥兒正好暗指了生物災難。
可是準歸準, 架不住菲奧娜不看新聞。
她這個猜想可真是歪出十萬八千裡去了, 前半截再怎麼準也沒法掩蓋她後半截一路火花帶閃電跑歪了的事實,連娜塔莎都有點想笑。倒不僅僅是因為托尼·斯塔克被認成鳥類保護員這個大烏龍, 更像是具有豐富社會生存和為人處世經驗的年長者對稚嫩而懵懂的後輩露出的包容的笑意, 甚至開始引導著她往正確的猜想上走了:
“女孩, 你認為鳥類保護員會很有錢嗎?”
菲奧娜還真不知道鳥類保護員的大致工資水準,就老老實實地實話實說了:“其實不知道,這是我猜的。”她用那雙溫柔而誠懇得讓任何人都不忍心過分刻薄她、質疑她的灰眼睛看著佩珀, 誠懇地告誡她:
“這種災難一時間是不會停止的, 女士。它們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襲來, 出於人道主義考慮我建議你的男朋友換個工作, 或者換個住處, 因為他總是在這種類型的災害裡首當其衝的那個。”
佩珀已經完全沒有逛街的心思了。身為超英的女朋友就要有這種時刻保持警惕的心理素質和敏銳的感官, 否則總是讓反派次次用她們來要挾超英還屢次都能得手的話,豈不是很沒麵子?但是菲奧娜給人的氣息實在太無害了,在她本人就是個傻白甜、還有白巫術的雙重buff加持下,連黑寡婦本人都沒辦法對她生出什麼警惕之情、反而開始憂慮起她的人身安全和學業問題了,佩珀自然也就沒辦法對這麼小的姑娘報以警惕之心,乾脆直接就把標準答案告訴菲奧娜了:
“你說的是之前的紐約大戰嗎,女孩?如果是的話那還真是巧,這件事就是跟紐約大戰有關的。”
菲奧娜試圖再掙紮一下,因為她剛剛的那個猜想是有理可循的,畢竟白巫術塔羅的牌麵上是一棵高聳入雲的樹,還有隱藏在重重黑雲裡的閃電以及一紅一黃的兩隻鳥:“可是我真的看見了兩隻鳥……啊對了!”她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雙眼都變得熠熠生輝了起來,那種希望滿滿、朝氣蓬勃的樣子,看得佩珀都有點莫名想伸手去揉揉她的頭發了:
“如果這個‘鳥類’象征著他身邊的同事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請問在你男朋友的身邊有和這種動物相關的人嗎?和這兩人相關的顏色分彆是金色和紅色?”
娜塔莎覺得這真是太準了,鍥而不舍地誘導菲奧娜說更多的東西出來:“是的,正是如此。你還能看出什麼來嗎,女孩?”
菲奧娜又端詳了牌麵好久,久到站在她身後的騙子老板都覺得她怕是也要開始信口胡謅了,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因為這個解牌的思路已經曲裡拐彎得和傳統韋特塔羅完全不一樣了,因此哪怕她隱約感受到了什麼,也不敢完全把話說死:
“呃,金色的那個會更胖一點?也不對……好像紅色的那個更胖一點,但是金色的絕對吃得多。”
娜塔莎:哈哈哈哈哈!錄音了錄音了,立刻發到神盾局內部的高級特工專用論壇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可是不管菲奧娜說得再怎麼接近標準答案,架不住這個房間裡切實知道這些事情全貌的也隻有娜塔莎一人,至少在占卜屋老板這個水平的通靈者看來,菲奧娜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為了不把這單明明有希望撈到不少錢的生意攪黃,她趕緊自以為是地解釋道:
“是啊,紐約一戰我們都知道,這張‘高塔’牌指的不就是斯塔克大廈嘛——”
菲奧娜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一般來說她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為在彆人說話途中隨意插嘴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但是如果再放任這人說下去的話,她怕是又要故技重施騙人了,在良心和職業道德的麵前,區區打斷話語一事也就算不上失禮了:“抱歉,其實我不知道。”
占卜屋老板看著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自家不成器、爛泥扶不上牆的孩子一樣,比菲奧娜眼下的正牌監護人塔利亞·奧·古都要來得恨鐵不成鋼,就差揪著她的領子原地晃一通,把她腦袋裡的水全都晃出來,至少讓菲奧娜睜大眼睛看看,這可不是普通的金發姑娘,這可是會下金蛋的母雞:
“你就算之前不在紐約,至少也應該聽說過那段時間的新聞吧?那件事情鬨得太大了……”
菲奧娜繼續秉著實話實說的原則把占卜屋老板的最後一點希望打消了:“不,我那時不在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