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1 / 2)

趕著驢車到公社,初夏和林霄函直接去往木材廠。

他們總共需要買多少木材,是建房子的老師傅給他們估算好的。

除了房梁門窗,他們還得打兩張床,以及兩張簡單的桌子。

餐桌和板凳倒是不需要再打,房子建好搬家的時候,從知青點搬一張桌子和兩個板凳出來,放到新建的廚房裡就可以了。

知青點的東西,除了他們個人從家裡帶來的,其他都是大隊財產。

論使用權,十二個人全都有份,他們分點東西來也沒毛病。

因為供應單一,這年頭不管買什麼都沒什麼可挑選的。

初夏和林霄函到達木材廠,直接按照老師傅的估算列出的單子,要齊所需要的木材,付了錢搬木材上驢車。

初夏力氣小,大些的木材搬不動,也幫不上忙。

木材廠的工人過來幫著林霄函一起搬,搬完後忽然笑著說:“剛才你們來的時候我就覺得看著麵熟,這會我終於想起來了,你們是不是潭溪大隊的,每次逢集,都在集市上擺攤賣炸醬麵?”

林霄函聽了這話也笑,“您記性好,就是我們兩個。”

工人拿著麻繩,和林霄函一起把木材綁在架子車上,又笑著說:“那還真是不巧,本來我還想著今天去吃碗麵呢,看來是吃不著了。”

林霄函手上拉緊麻繩,把繩頭扣在架子車上打結,“今天確實是沒有時間,趕著建宿舍,拉了這些木材回去,還得去找木匠乾活,等下個星期天吧,我們下個星期天出攤,還在集市上的老地方。”

工人也拉緊手裡的繩子,把繩頭係在了架子車上,笑著說:“行,那我下個星期天去集市上找你們。你們做的那個麵是真好吃,我們廠裡隻要是吃過的人,隔段時間就得念叨起來。”

客氣地又寒暄上幾句,林霄函和初夏便拉著驢車走了。

來時候兩個人是坐在驢車上的,這會兒車上放滿了木材沒地方坐,而且得給驢省點力氣,所以就牽著驢,跟驢一起走著了。

驢當然是林霄函牽著的。

走到四下沒人的時候,初夏想起剛才的事,出聲說:“要不是現在政策不允許私人做買賣,我覺得憑我的手藝,肯定能乾出一番大事。”

聽到這話,林霄函轉頭看初夏一眼,“你現在還真不拿我當外人。”

想做私人買賣,想乾一番大事,這可都是資本主義思想。

初夏當然不敢完全不拿他當外人。

她忙又看向他笑一下說:“我又嘴快了,您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好了。”

林霄函:“……”

沒等林霄函再說話,初夏轉頭看到田野深處豎著個大煙囪,煙囪裡正冒著白煙,煙氣嫋嫋消散在藍天白雲間,正好立馬轉移話題問:“那是乾嘛的呀?”

林霄函往初夏看的方向看過去。

看到了煙囪和白煙,他出聲回答道:“那個方位應該是窯廠,咱們過

兩天買瓦片的話,應該就是去那裡買。”

初夏慢慢點頭應:“哦……”

話題轉移到了建房子上來,於是接下來又聊起了建房子的事。

***

趕著驢車把木材拉回到大隊。

吃完午飯以後,初夏和林霄函下午也沒閒著,稍微休息一會後就去找了村裡的木匠,讓木匠立即把木活給做起來。

忙完了一天,到晚上回到知青點吃飯睡覺。

而這一晚上,知青點安寧得好像沒有住人一樣。

沒什麼人說話,更沒什麼人吵鬨,所有人都是吃個飯洗洗便睡下了。

之所以會這樣,自然還是白天乾活乾得太累了。

累到了極致,哪還有力氣管彆的,也沒有心思和心情想彆的了,最大的奢求就是有東西可以吃,有覺可以睡。

當然了,他們七個人的時間也被武昌明控製得非常死。

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幾乎就沒有時間再乾彆的事情了。

這樣又過了兩日,他們更是麻木得像行屍走肉,連眼珠子都失了活力。

每天天不亮在鬨鐘聲中驚醒,醒來後一秒鐘都不敢耽擱,立馬起床洗漱吃飯,去工地上集合,在武昌明的監督下乾活。

埋頭乾活乾到中午,回知青點吃點熱乎飯,然後利用休息時間出去挖點野菜回來,再繼續去工地上乾活。

糧食不夠,被逼到絕境裡,到底隻能去挖野菜吃了。

本來他們的兩分地裡還是有點蔬菜可吃的,但在散夥以後,李喬和胡陽他們就分批偷偷摸摸去菜地裡把菜全都給摘沒了。

蔬菜他們沒有平分,誰偷偷搶到就算誰的。

蘇韻因為反應慢,等她想起菜地的時候,連顆小番茄都不剩了。

她倒是想發作,但是已經沒力氣了。

就算她去找他們理論,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畢竟不知道是誰摘了菜吃了菜。

而且當初整地種菜,還有平時給菜施肥澆水,她都沒怎麼動過手。

不過她糧食多,吃的上總歸要比他們六個人好多了。

今晚他們七個人仍是天色將黑才下工回到知青點。

乾了一天的活滿身疲憊,他們也仍舊全都沒心情管彆的,隻管燒飯吃飯。

粗糧燒的飯實在不夠飽腹,便在稀飯裡煮多點野菜。

現在隻要能填飽肚子,吃什麼都不要緊了。

蘇韻一個人勢單,她原又就是不太接地氣的人,不會潑辣粗暴地搶東西,所以每天做飯她都搶不上灶。她都等李喬和胡陽六個人吃飯了,才開始生火做飯。

今晚也是彆人都回宿舍洗漱去了,她才坐下來開始吃飯。

廚房裡就她一個人,她便一邊吃飯,一邊木著神色想很多事情。

想這個時代所有的壞,想自己經曆過的所有人情冷暖。

想到最後,她人生中大部分的甜蜜和溫暖,都是韓霆帶給她的。

自從

他走後,她每天都很想很想他,想他能立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