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日真的攔住了陸照身邊的書童?”薑晴遲遲找不出藏在背後的人,心中焦躁不安,根本就坐不住。
“娘子,確實將人攔下了。”她們不敢違抗娘子的命令,自從一年前娘子遇到了那件事,脾氣就越來越差,還將她們的家人身契全都握在了手裡。
“那會是誰救了陸照?”
“娘子,您說會不會是三房的人?畢竟,三夫人是陸郎君的姨母。”婢女大著膽子提議,三夫人仗著陸照的才華,隱隱也在府中出了一兩次的風頭。
“而且,奴婢聽說五娘子看到陸郎君的時候眼神癡癡地。”
薑晴半信半疑,薑晚倒是有可能真的喜歡陸照,但是三房的人根本就不敢得罪她。
“娘子,府中都在私下傳,三房為了討好郡主讓陸郎君為郡主抄書。您說,三夫人是不是真的有意讓陸郎君攀上郡主?我們安插在七郎君身邊的人也被三夫人趕出去了。”
又有婢女低聲附和,這下薑晴顯然是信了,特彆當事情沾上薑昭,她的理智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三叔好色又好賭,三嬸既然不識抬舉,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了。”
“這裡有一百兩銀子,你倒一倒手找些人將三叔外麵養的女子住的宅子砸了。”
七郎是她的命根子,有一個養外室鬨上門的父親名聲就壞了一半,三嬸絕對受不了。
“陸郎君那裡,娘子可要罷了?”婢子小心翼翼地詢問。
“傳出消息,就說我與陸郎君兩情相悅,我隻等他金榜題名。”薑晴咬牙切齒,除了陸照她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了。陸照家世落魄又受了安國公府的恩,她嫁給他後無論做什麼,諒他都不敢置喙。
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反正無法嫁給那個人了。
而那個人,偏偏眼裡心裡記掛著薑昭那病秧子!
***
薑昭並不知道她的好堂妹薑晴已經將她恨進了骨子裡麵,她又從陸表兄那裡得了一次快樂,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神采奕奕,甚至都撿了些撂到一旁的事情來。
“簡知鴻真是的,抓的這麼狠也不留一條活魚,沒了小魚哪裡顯得出來水清。”薑昭挑挑揀揀寫了幾封信箋讓人送出去,伸了個懶腰突然起了興致。
她溜溜達達帶著人去了公主府的私庫,找了一圈隻尋到了一盒龍眼大小的珍珠,卻沒發現有海螺和貝殼。
喘了會兒氣,薑昭又給皇帝舅舅送了一封信,她沒有的東西舅舅肯定有,再不濟舅舅身邊還有一個在海邊生活過的韓婕妤呢。
於是,這日因為太子門下舍人勾結而盛怒的景安帝收到了小半盒的東珠並盤奴的一封信。
信上直白地問他的內庫裡麵有沒有海螺和貝殼,海螺最好還要是能儲存聲音的那種,貝殼要大的漂亮的。
景安帝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發現他的內庫裡麵居然真的沒有海螺和貝殼,關鍵是他自己也幾乎沒有見過!
“傳旨,朕晚上到韓婕妤的宮裡用膳。”
漣漪殿,韓婕妤聽到了乾清宮小太監的傳旨,激動地直接賞了其幾個銀錁子。陛下因為前朝政事都好幾日沒有踏入後宮了,聽說高貴妃巴巴地求見了幾次都沒見到麵。
眼下,陛下再次踏足後宮竟然到她這裡來,韓婕妤覺得自己的腰杆子都直了許多。
但小太監得了賞賜卻沒有離開,而是輕咳了一聲,“娘娘,您自幼生活在海邊,可曾見過能儲存歌聲的海螺和又大又漂亮的貝殼?”
海螺和貝殼是海邊常見的東西,因為數量太多反而無人在意。韓婕妤當然見過,但小太監說的……
身邊的嬤嬤朝韓婕妤使了個眼色,韓婕妤連忙笑道,“大海中無所不有,漲潮退潮的時候遍地的海螺貝殼,我想許是見過的吧。”
小太監得了滿意的回答,便匆匆回去將話傳給了陛下知道。
景安帝一時心情轉好,看來海禁是不得不開了,那麼珍稀的東西怎麼能任其灑落在海中呢。
“盤奴那幾本古書的去處可知道了?”他斜眼瞥了下王大伴。
王大伴精神一震,連忙湊到陛下耳邊嘀咕了一句。
他就猜到陛下會發問,早早地就打聽好了。聽說,那人是一個才華橫溢麵容清雋的年輕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