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四姐她就要從老家回來了,你小心一點,她和大嫂的關係不錯。”薑晚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在開導自己,想了想低聲說了這樣一段話。
“郭二郎死後,大嫂私下的眼神很恐怖,還有,四姐喜歡表兄,她知道了表兄的心意,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薑昭意外於五堂妹的敏感,隨口應了一聲。左右,薑晴回府還要十幾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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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和薑晚在薑昭那裡待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的時間,玩的滿頭大汗才回去。
他們一回到安國公府,母親陳氏就叫了他們過去,聽到薑昭和陸照所謂的相識經過,懊惱地拍了下桌子。
“這都是母親的疏忽啊,不行,母親得找一個時間去給你們表兄賠罪。”先前是真的疏忽還是不在乎隻有陳氏一人心裡清楚,不過她眼下想和陸照再拉進拉進關係卻是真的。
平時她想見陸照都是派人讓陸照過來,哪會如同今日,她開口親自要出府見陸照。
“聽說表兄要到翰林院上值,母親不如就挑一個休沐的時間。”薑晚垂眸,適時地提了建議,她發覺母親的急功近利過於明顯了些。
“當然要明日請示過長公主和公爺後,母親才能出府。”陳氏神色微頓,含笑解釋。似乎一雙兒女去了公主府一趟後身上都有了一些變化,尤其是五娘薑晚,竟然也會替他人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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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不必陳氏主動開口,次日三房齊聚在老夫人的福康堂請安時,自然而然地將話題引到了薑晚七郎二人去公主府一事。
“五娘七郎去看昭兒,也是有心了。”端敏長公主經過那一日薑昭的質問,精神頭一直不是很好,繃著臉開口,語氣冷冰冰的。
薑晚和七郎被她的目光一掃,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總覺得公主伯母一直在忍著怒火。
陳氏見此連忙賠笑,“公主,五娘七郎他們是郡主的堂弟妹,一家人念著郡主的身體,我就厚著臉皮讓他們去打擾郡主了,您千萬不要怪罪。”
這日,何氏也在,薑晴不久就要回府,她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聞言,何氏涼涼地笑了一聲,語帶嘲諷,“究竟是念著郡主的身體,還是因為知道自個兒的外甥攀上了郡主,急著去拉攏,這心思除了某人自己隻有老天爺才能知道了。”
何氏她一直覺得是三房的破事牽連到了女兒的身上,故而經常對陳氏說話夾槍帶棒,宣泄不滿。
薑昭和陸照二人驚破眼球的舉動在安國公府早就傳的人儘知之,何氏雖然病在榻上,該知道的事情也一樣不少。
老夫人聽何氏說的陰陽怪氣,瞥一眼長媳端敏長公主驟然沉下的臉色,連忙出聲製止,“好了,越說越不成樣子。五娘七郎去看明月,做的並無錯處。好孩子,和祖母說說,你們去公主府都做了些什麼啊?”
老夫人招手讓薑晚和七郎過去,長子安國公並不在,隻能由她出麵平息一場可能會出現的爭端。
“和三姐姐一起喂兔子,吃點心。”七郎天真活潑,大聲開口,說的都是些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薑晚也點點頭,表示他說的都是真的。
“本宮竟然不知昭兒喜歡兔子。”聞言,端敏長公主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三姐姐她說那兔子是表兄送給她的回禮,所以她很喜歡。”七郎不知怎麼想的,自動補全了薑昭的邏輯,清亮的孩童聲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偌大的福康堂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端敏長公主捏緊了手腕的鐲子,老夫人神色莫測,留著七郎左右看看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母親,表兄是誰啊?”沉默的關口,六郎衝著何氏問道。聽七郎說的好玩,他也想要一隻兔子,聽懂了是要從表兄的手裡要來。
“表兄是七郎的表兄,他先前住在府裡還教我讀書,六哥,你忘了?”七郎見終於有人搭理他,連忙出聲。
“哦,是他,那個住在府中寄人籬下的破落戶!”六郎模仿著從前二房的奴仆,不屑地哼了一聲。
一聲破落戶仿佛刺痛了長公主的神經,她猛地看向薑晚,眼神淩厲。
薑晚被這麼一看才如夢初醒,慌忙意識到堂中詭異微妙的氣氛是為了什麼。七郎口中不明不白的話很容易讓人認為表兄早就對三姐姐起了心思,居心叵測。
“三姐姐說她先前找表兄抄書,贈了他許多安神香和春闈用的筆墨紙硯。表兄考中後為了感謝她,才托人送了兩隻兔子。兔子活潑,對三姐姐的身體有好處。”她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有理有據。
“先前郡主得了陛下賜下的古籍,的確讓照兒抄了一份。”陳氏也出言為陸照辯解,她深知一句不對,長公主可能要大發雷霆。
“昭兒身為郡主,她喜歡如何都隨她。”端敏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從牙縫中蹦出這句話。
警告的目光掃過眾人,她的意思很明顯。這件事以後不得在府中多加猜測、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