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家產分得一份,卻絲毫不提孝敬老夫人的事情。陳氏更是從來沒去過他們府上看望過老夫人一次。
真真是個白眼狼!
還不如那陸照呢,記著安國公府收留他的一絲恩德,順帶著也將六郎送進去了國子監。
衝著這件事,何氏對陸照印象改觀,肉痛地拿出了自己的珍藏準備給薑昭添妝。
聞言,陳氏的臉上紅一道白一道,尷尬地不知說些什麼。她的好外甥的確幫了她忙,二話不說安排七郎進了國子監讀書,也給了那隨國公府的麵子。可是除此之外,他閉口不談自己同明月郡主的婚事,也不說讓陳氏插手。
甚至,陳氏連自己有沒有資格去到現場還不確定呢。
“忙著五娘的婚事,竟沒顧得上照兒那頭。還好照兒同我說找了吏部尚書程大人幫忙,不然日後我可沒臉去見我那苦命的表姐。”陳氏打了個哈哈,握著薑晚的手虛張聲勢。
被何氏看在眼中,她嗤笑不止,“原來是找了其他人幫忙,也是,你外甥現今是三品的朱衣高官,你又是什麼身份?”
安國公府一敗,陳氏一樣拿得出手的都沒有。不像她,還有一個娘家可以依靠。
陳氏被她嘲諷地連連喘氣,想要開口諷刺回去,被薑晚拉住了。
身旁還有老夫人在呢。
“好了,各回各自的府邸,昭昭的婚事等到大郎有空了再說。”老夫人沉聲開口,眾人便散開,分彆坐上了馬車。
何氏說的話不錯,今時不同往日了。從前,陸照是寄人籬下的舉子,他們是高高在上的世家皇親。如今,他們成了平頭百姓,徒有家資,陸照已然坐上了三品大員的高位。
公主府和陸照那裡都不開口,陳氏和他們便是高攀不上。
風水輪流轉啊。
***
冬日的天氣寒冷,禮部和宮裡的一乾人卻熱火朝天地忙活了起來。但要說最忙的地方,還得是欽天監。
問吉、納征、請期、下定……每一個流程每一個日期景安帝都要親自過問。光是一個吉日,就讓欽天監的張大人頭疼地不斷掉頭發。
除了景安帝,吏部尚書程立也樂顛顛地找他喝酒,暗示趕早不趕晚,還有內閣大學士嚴首輔,私下也饒有興致地問他進展。
辭官閒在家中教導子孫的盧老大人更是親自到他府上,語重心長地與他探討陰陽之術,讓他快刀斬亂麻。
俱說,小郡主養在乾清宮,時常到議事堂,也算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張大人愁的不行,終於咬咬牙選了兩個大婚的日期呈上去,斷言這兩個日子是一年當中最好的,對小郡主也最好。
一個日期參考了程立和盧大人的意見,以快為準,定在年前的臘月二十六。一個日期則暗中揣摩景安帝的心意,定在了年後的四月份。
他呈上兩個日期請景安帝擇定的時候剛好薑昭也在,她鬨騰著要看宮裡為她準備的嫁妝。
景安帝拿著寫了兩個日期的木牌看了一眼,挑眉一句話沒說,推到了薑昭的麵前。
意思是,讓她自己選。是年前成婚還是年後春暖花開的時候。
事實上,薑昭因為自己說過的話開始後悔了。大婚之前未婚夫妻不能見麵,陸表兄就真的一次都沒到公主府了,最多也隻是買些東西托大哥給她。
這要拖到年後,那可怎麼成啊?她覺得沒了那些快樂,生活都變得索然乏味起來。
皺著小臉,薑昭瞄了皇帝舅舅一眼,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個臘月二十六的牌子,“就這天吧,多喜慶呀。”
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景安帝吹著胡子瞪了她一眼,轉過頭來和張大人說,“就依照盤奴的意思。”
聞言,張大人險些喜極而泣,“臣遵旨!”
接下來,就該禮部的官員發愁了,反正和他欽天監再沒關係了。
張大人一離開,薑昭立刻就當沒事人一般轉移話題,指著一份奏折正色道,“舅舅,您看戎胡的可敦回了自己娘家的部落,和老可汗反目成仇。她可真厲害,足足帶走了一半的牛羊呢。”
“日後陸照那廝若敢惹你生氣,你也能將他趕出公主府。歸根結底,女子要想立得住不受人欺負,手中必須有權有勢。”景安帝趁機教導她,以免她成婚後被陸照迷了頭腦。
薑昭乖巧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頭稱是。
舅舅的經驗有時候確實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