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薑昭哼唧了一聲,臉又貼在了他的衣袖上麵。
嬡嬡看著自己的娘親已經兩次對著父親做出這種舉動了,覺得很有趣,有樣學樣地,她把自己的臉頰貼在陸照的肩膀上,蹭來蹭去。
白嫩嫩的小臉蛋都蹭紅了一塊!
看到她如出一轍的舉動,薑昭的眼神瞬間門僵住,陸照莞爾笑出了聲音。
“陸嬡嬡,你就是個小傻子,哼,以後讓簡知鴻帶你吧!”薑昭沒好氣地數落了女兒一通。
嬡嬡無辜又委屈,大聲地啊了一下!明明是娘親這樣做的,她跟著學的!
為什麼娘親要罵她呀?
***
連著四五日,京城的氣氛都很古怪。不止前朝還有後宮,漠北最新的消息隻要傳不過來,所有人都睡不好覺。
長信宮,崔皇後已經失眠了日有餘。
每當看到幼子魏琝和長子年幼時有八分相似的相貌,她都心下隱痛,開始責怪自己。
當年若她沒有因為崔氏全族的覆滅心灰意冷,而是積極地同陛下彌補裂痕,儘力安撫長子,長子也不會做下那些事情吧?
如今長子在漠北,直麵戎胡騎兵,崔皇後日夜牽掛心中擔憂。可她也明白,長子已然同她生疏,不再在乎她的一切。
長信宮派人幾度送東西到漠北,都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再去打聽打聽,究竟有沒有漠北的消息傳來?本宮要儘快得知靖王的安危。”崔皇後催促身邊的女官,強迫自己不去想從前的事了。
她從前消沉不作為,如今為了彌補就是再難也要堅持下去。
女官深知皇後娘娘記掛著漠北的靖王殿下,不敢遲疑,連忙領命退下。
……
半個時辰後,女官倉皇而歸,神色帶著慌張,將剛得來的消息稟報給崔皇後。
“皇後娘娘,漠北大勝,但靖王殿下重傷,重傷不醒……已有數日。”
聞此噩耗,崔皇後眼前一黑,險些暈倒。一旁自顧自玩耍的小皇子看到她這模樣,霎時癟著嘴巴哭了起來。
“準備轎輦,本宮要去找陛下。”崔皇後仿佛沒聽到幼子的哭聲,她腦海中全是受傷不醒的長子,抓住女官的手,不管不顧要去尋景安帝。
所幸,話音剛落的那刻,景安帝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長信宮,他看到滿臉眼淚的幼子,連忙抱了起來哄了哄。
“隨朕去公主府。”景安帝抱著小皇子,低聲朝著崔皇後開口。
“對,公主府的那位祝先生還在,他能治好珩兒的。”崔皇後聽到公主府,眼中迸發出希望。
聞言,景安帝沒說什麼。
***
漠北大勝,靖王斬殺戎胡二王子的喜訊令人興奮不已。但緊接著靖王因此而重傷不醒的消息為喜訊染上了一層陰霾,又讓人不敢將興奮表現出來。
喜憂參半之下,公主府,薑昭安靜將頭埋在陸照的懷裡,一句話都不說。直到金雲稟報帝後駕臨公主府,她才從陸照的懷裡抬起頭來,眼眶微紅。
“去拜見陛下皇後。”陸照對靖王的生死沒有丁點兒的感覺,但他的小公主不舍,他便不會任由靖王死去。
比如,剛得知消息的那刻,他就去拜見了尚未離開的祝先生。
“公主府中的祝道長還在?”一走下轎輦,景安帝抱著小皇子輕輕拍著,崔皇後率先問起了祝玄青。
她的鬢發微亂,神色很急切。
陸照恭敬地朝著景安帝和崔皇後行禮,之後緩緩搖了搖頭,“稟陛下和娘娘,祝先生一刻鐘前離開了公主府,前往漠北。”
“好,那就好,祝先生醫術精湛,一定能救珩兒。”崔皇後聞言頓時長舒一口氣,渾然不覺此時景安帝和薑昭都在沉默地看著她。
“將小皇子放在河洛郡主身邊。”景安帝開口吩咐,王大伴識趣地將小皇子抱走。
大人之間門微妙的氛圍沒有影響到不足一歲的小孩子,陸嬡嬡趴在床上正專心致誌地玩著布老虎,多了一個小表舅,她啊了一聲,痛快地將布老虎分享出去。
小表舅抽了抽鼻子,沒有要布老虎,反而湊上前去舔小外甥女另外一隻手中的紫色奶糕。
他餓了,父皇和母後都沒有注意到。
小嬰兒們友好地湊在一起,而外間門,成年人之間門的氣氛莫名詭異。
一切源於景安帝的一句話。
“朕欲下旨,將魏珩過繼給先皇早逝的第子,朕的皇兄為嗣。”
此次,靖王無論生死,名義上將不再是他和崔氏的兒子。
“舅舅的決定挺好的。”薑昭抿了抿唇,沒有多說。
是呀,挺好的。
對靖王而言,和過去牽扯不清的話,那索性就斬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