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湞笑道:“阿湞哪敢?夫人來了我的屋子便是一件幸事。”
薛氏笑得溫婉和藹:“無妨,我今日來你屋中便是看看你入宮的準備做得如何了?”
說完,竟是要起身往屋裡走。
薑湞起身攔住她:“夫人這是要作甚?我屋內雜亂,怕是不便見人。”
薛氏停下來問她:“是有什麼見不了人的東西嗎?”
薑湞笑笑:“夫人多想了。”說罷便將自己的手臂收回來。
薛氏最近心緒不佳,又因著馮家的事疑神疑鬼。她今日本是帶著問題來問薑湞,但自她走到薑湞屋外時,憑她多年來侯門深院生存的經驗,她便直覺薑湞今日院子中的人都不尋常。先是她到了薑湞屋外,見院子內空無一人,她便心生狐疑;等她欲進屋時,薑湞的那個貼身丫鬟則拚命地攔住她,不讓她進屋,這則進一步印證了自己的猜想;方才,薑湞又攔著她進屋搜尋,這無疑十分古怪。薛氏沒再看她,徑直往屋子裡麵走去。
拔步床上確實雜亂地堆放著些衣物,不過都是薑湞的貼身衣物,屋內也並無雜亂人等。
薛氏環視一圈,而後雙手握住薑湞的手:“好孩子,是我一時關心則亂,錯怪你了。我今日來你屋中是有事要問你。”
薑湞的手被薛氏握著,她心中頗不自在,但又不得不與她虛與委蛇:“夫人但說無妨。”
薛氏便道:“前幾日我與暄哥兒閒聊時,他與我說你曾經想過和離之事?”
薑湞一愣,隨即掙脫開她的手,模糊說道:“曾經是有這麼個想法。”
正此時,來福在外喊了聲:“夫人,小薛夫人催您啟程了。”
薑湞忙應了聲。
薛氏自然清楚入宮時辰耽擱不得,心中暗恨自己一時心急便貿然來此,隻得掛上和藹的笑容道:“快去,彆耽擱了入宮的時辰。”
薑湞對麵前的薛氏行了個禮後,便往門外走。
冬青已在馬車旁等著她了,見薑湞走了出來,便上前幫她提起裙裾。
“夫人,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安排好了。”
薑湞頷首,上了馬車。
待馬車駛離平陽伯府之後,薑湞方輕輕喚道:“令月?”
“放心,我在馬車旁。”
薑湞終於放下心來。
馬車從東側門入,徐徐穿過狹長的宮道。
直到馬車停了下來,薑湞下了馬車。周圍滿是紅牆綠瓦,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薑家的馬車停在了平陽伯府的前麵,她看了眼便收回了視線。
薑湞走到江令月身旁,示意她跟上前。
“湞姐兒,自你成親之後也不見你回薑府一趟,可見平陽伯府待你是極好了,便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忘了。”
秦氏今日身著華服,臉上搽上了厚厚的一層粉。她如今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麵上儘是春風得意。最近燕王派得勢,薑府自然也乘勢而上,炙手可熱。
薑湞瞥了她一眼,淡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