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益提了一口氣,站起身俯視他:“來人,將他押下去!”
薑湞江令月二人皆未曾想到事情竟進行得如此順利,仍處於震驚之中。直到王學益咳了幾聲,她們才反應過來。
“二位姑娘請回吧,此案審查還需時間,屆時本官會派人告知二位結果,定會還你們清白。”
薑湞回過神來,強自壓下心中紛擾想法,拉著江令月道謝:“那便有勞王大人了。”
二人退下,江令月一直由著薑湞牽引著自己,隻知渾渾噩噩地邁開腳步。返程路上,二人十分默契地保持著沉默,各自心中皆思緒萬千。
馬車沒過多久便停在了宅子門口,江令月跟著薑湞下了馬車,卻並未回自己屋中。薑湞驀地轉身,江令月心中想著事,一時未曾留意,徑直撞了上去。薑湞見她神思不屬的模樣,歎了聲,主動開口:“我知你有話要問,回屋說罷。”
江令月揉揉鼻尖,進屋後自顧自坐下,費解道:“我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馮暄今日的言行,你也見著了,更何況,我也算是了解他的為人,便知他怎會如此爽快地認下罪名?事出反常必有妖,現下他認了罪,我這心中非但不覺踏實,反而還有些不安。”
薑湞斟了壺茶遞給她:“我心中何嘗不納悶?方才庭上他不做辯解,直接認罪,此人陰狠,心思不定,便連我也摸不清他的想法。現下想想,與其胡思亂想白白耗費精神,不如等著王大人的信,靜觀其變,再做決策也不遲,”話音一轉,她看向江令月,試探問道,“按著法例,馮暄許是會判八十大板而後發落。你先前說此人留不得,可要找人除了他?”
江令月一愣,而後將問題又拋了回來:“阿湞,你對此有何想法?”
薑湞抬眼,心中了然,索性放下茶壺直接坐在江令月身旁:“你既如此問,我便知曉你心中已有了想法。你嘴硬,實則心軟,向來不屑於做痛打落水狗之事。”
薑湞這番話恰好說中了江令月的心思,江令月歎了聲:“馮紹鶴於我有血海深仇,我也知他並非良善,可到底冤有頭債有主,馮紹鶴已死,他如今也幾乎什麼都失去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何必死纏爛打?屆時事情沒辦好不說,反而還惹上一身麻煩,徒增煩擾。”
薑湞點點頭:“如此便任由他去。左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且走著看。”
翌日清晨,薑湞晨起正穿著衣裳,突見冬青急忙跑了進來。
“姑娘,您得快些,互市監的差役在外頭等著傳話呢。”
薑湞料想是王學益差人告知她案件的結果,可細細一想又覺著不對勁,互市監辦事效率再高也不至於一晚上便拍板結案。她心中意外,手上卻還是加快了動作,對外頭喊道:“冬青,我已收拾好了,你去將他請到堂上坐著。”
冬青應下來,薑湞繼續簡單收拾了番衣裳,方走出自己屋子。
那差役見著薑湞,起身行了一禮,卻未開口,隻向後瞥了眼。
薑湞會意,朝冬青方向招手:“冬青,你先下去吧。”
待冬青退下,差役方恭敬道:“薑姑娘,小的奉王大人之命,特來轉告您一件要事。”
薑湞更覺此事異常,何等要事如此神秘,如見不得人一般?
她未發一言,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昨夜罪犯在獄中自儘了,王大人差我同您說一聲。”
薑湞搭在木椅上的手驀地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