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2)

縱我情深 木羽願 9936 字 3個月前

原本薑知漓剛剛好像已經清醒了一點,可又被他這一聲喚得,意識再度像是沉進了一汪泉水裡,讓她有點徹底找不到北了。

薑知漓懶懶地靠在他身上,像是沒長骨頭似的,目光也是迷離不清的。

她閉著眼,忽然輕聲開口:“我現在是在做夢嗎?要不然怎麼會聽見傅北臣叫我寶貝呢.......”

他嘴角微彎了下,抬手輕揉了揉她的發頂,聲音低而繾綣:“嗯,是夢。”

傅北臣覺得,他剛剛一定是被她的酒意傳染了。

他無法否認的是,薑知漓的身上就是有一種這樣的魔力。

會讓他做出從前不可能做的事,說根本不像他會說出的話。

可偏偏,他又甘之如飴。

心甘情願地,在她的身上,栽倒一次又一次。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靜得隻剩下時鐘指針轉動的聲音。

薑知漓終於在他的懷裡慢慢睜開眼,看起來像是比剛剛清醒了些。

“我要去衛生間洗臉.....”

念叨完這句,她靠著自己的力量站穩,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看著她慢吞吞的步伐,傅北臣皺起眉,到底還是沒跟進去。

他把身上的外套脫掉,放在沙發上,又坐著等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聽見衛生間傳來任何水聲。

察覺到有些不對,傅北臣果斷起身走到衛生間門口。

他敲了兩聲門,沉聲喚她:“薑知漓。”

無人應答。

傅北臣眉頭蹙起,直接抬手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衛生間裡麵,薑知漓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乖乖站在洗手台旁洗臉,而是跑到了淋浴間裡,手裡拿著花灑,長發遮住了半張側臉,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你在乾什麼?”

他突然出聲,把薑知漓嚇了一跳,她剛循聲抬起頭,手裡握著的花灑噴口也直直對準了他。

不知道按到了哪個開關,啪得一聲,水霧徑直噴射出來,不偏不倚地打濕了他的上衣。

突如其來的一下子,薑知漓眼神還是渙散的,無措地站在原地。

傅北臣這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清醒,人還是醉的。

他覺得頭疼不已,隻能頂著水流,先走到她身邊把花灑關掉。

薑知漓的目光隻能呆呆地跟隨著他,看著他身上的白襯衫徹底透明,濕嗒嗒地貼在身上,流暢分明的身材線條頓時暴露無疑,甚至隱隱能看見他身上的腹肌線條.....

讓人有點口乾舌燥。

她默默吞了吞口水,小聲為自己開脫:“我不是故意的......”

傅北臣抬手將花灑掛了回去,聞言輕笑了聲,語調莫名有些輕佻。

“嗯,你隻是想幫我洗澡。”

薑知漓咬緊唇,有點被拆穿之後的心虛,隻好慌亂地抬腳往臥室裡走。

“你的衣服濕了,穿在身上會生病的。要麼換一件吧,我櫃子裡有.....”

他抬了抬眉梢,跟在她身後走進臥室,緊接著就看見她打開衣櫃的門。

各種各樣的裙子旁邊,掛滿了一排整潔乾淨的白襯衫。

這還是上次和葉嘉期的戰利品,買完之後薑知漓又一直沒找到機會給他,隻能先掛了一部分到自己的衣櫃裡。

看著格格不入,卻又奇異的和諧。

薑知漓取出一件,塞進他懷裡,非常大度道:“喏,穿吧。”

傅北臣低頭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見薑知漓沒有任何打算回避的意思。

他低聲問:“要看我換衣服?”

薑知漓的臉頰還是緋紅的,目光裡醉意朦朧,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現在到底在說什麼。

她揚了揚下巴,理直氣壯地反問:“不行嗎?我又不是不負責。”

傅北臣直勾勾地盯了她片刻,確認她還是在不清醒的狀態後,終於無奈地輕歎一聲。

他抬起手,開始解第一顆扣子。

薑知漓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她實在不太理解,為什麼一個人居然把脫衣服的動作都能做得這麼好看。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解扣子的時候,動作慢條斯理,從容不迫。

第二顆....

第三顆........

終於,濕透的襯衫被他脫下,緊實勁痩的肌肉線條儘數暴露出來,冷白的膚色,在燈光下都泛著清冷的味道,輪廓分明的腹肌,連帶著人魚線一同延展至腰部,剩下的則被西褲遮擋住。

薑知漓的臉越來越燙,心跳一點點加速起來,呼吸都變得粗重了些。

突然,她的視線停在他的腹部,神情頓時一怔。

那裡布著一道猙獰駭人的疤痕,生生破壞掉了原本的美感,卻平添了幾分狂野恣意的感覺。

他怎麼會受過這麼重的傷?

薑知漓紅唇微張,心口忽然墜得發疼,一時竟不知道該問什麼,剛下意識想要伸出手碰一碰那道疤痕,卻被他反手握住了指尖。

他垂著眼,一手牢牢地握著她,另一隻手慢慢地係上扣子,在她的目光下,穿好了襯衫,藏起那道疤痕。

見傅北臣並沒有打算告訴她的意思,薑知漓緊咬著唇,聲調染上顫音。

“怎麼弄的?”

他的動作微不可查地頓了頓,語氣極淡:“意外而已。”

不知怎的,看見那道疤痕的一瞬間,薑知漓竟然又想起了那晚發生的事。

這種程度的傷,驚險程度應該不亞於她曾遇到過的那次。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莫名多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薑知漓抬起眼望著他,眼神還渙散著,語氣卻極為認真。

“傅北臣,你不要騙我,好不好?”

話音落下,他的眸光微閃了下,沒有說話。

得不到他的答案,薑知漓垂下頭,目光變得茫然無措起來。

她又喃喃自語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呢?”

話音未落,薑知漓已經爬上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團,轉過身背對著他,隻露出一個圓圓的後腦勺。

傅北臣靜立在原地,漆眸底閃過從未有過的慌亂,卻又漸漸被他壓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半蹲下來,喉結輕滾了下,嗓音沉得發啞。

“那你呢,當初為什麼要離開。”

薑知漓的意識已經徹底被吞噬,腦中的畫麵一幀幀地飛快閃過,讓她已經逐漸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耳邊,他的話似遠似近,遙遠的像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