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片葉0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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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五月,林恙然還是和往常一樣,教室食堂和家,三點一線。

她必須爭分奪秒,才有可能進入年級前40,勉強夠到目標分數。

每天都伏案到淩晨十二點,早上六點半準時起床。每當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抬頭看一眼窗外隱隱發亮的星星。

因為這副廢寢忘食的模樣,高考喊樓策劃一事蒲邇幾乎沒來打擾過她。

直到5月30日,周日大清早。

清晨的太陽從窗簾縫隙裡竄了進來,林恙然四仰八叉地睡在夢鄉。

沉悶的敲門聲襲來,吵醒了她的美夢,她薅過鬨鐘一瞧,竟才六點一刻。

林恙然抓著頭發,踢著拖鞋來到玄關,周身散發著起床氣。

她極為不爽地打開門,罵人的話還沒講出口,便被蒲邇的懷抱化掉了。

哭泣聲讓她徹底清醒,林恙然拍拍蒲邇的背,滿臉困惑地看向身旁的方榆子。

方榆子比劃著,無聲地,“喊樓取消了。”

傷心的人聽覺神經尤為敏感,蒲邇哭得更大聲了。

林恙然輕輕拍著背,柔聲安慰:“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

鎖好臥室門後,林恙然盤腿坐在地毯上,安靜地捧起抽紙盒。

蒲邇坐在沙發上抽抽嗒嗒地抹淚,方榆子滿臉心疼地撫上她的背。

大概五分鐘過去,蒲邇上氣不接下氣地拽緊紙巾,胡亂擦淚。

哭得太久,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你們說,憑什麼,我為這個活動準備那麼久,還有三天就開始了,老張現在才跟我講它取消了。”

“取消的理由還是因為擾民,憑什麼啊!我們晚上七點開始八點就結束了,還說我們擾民?那群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就不擾民了嗎?”

眼瞅著再不製止,蒲邇就該罵到市長頭上了,林恙然抽了張紙遞給她。

蒲邇接過,隨即又是一陣嗚咽。

林恙然朝方榆子使了個眼色,“怎麼辦?”

方榆子輕輕搖頭,麵露難色,“我什麼法子都試了,都沒用。”

蒲邇什麼都好,就一件事讓林恙然頭疼,就是哭起來沒個一兩天是收不住的。

如果不能在她剛要哭的那刻製止,那就隻能等她自己消化完。

幸好的是,蒲邇不是個淚失禁體質,反而很少哭,印象中一個手就能數過來。

林恙然捏著紙巾摩挲,片刻後她猛地拍了拍大腿。

興奮抬眼,“他們不讓我們搞,我們自己搞!”

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異口同聲:“啊?!”

方榆子恢複理智,“恙恙你彆開玩笑,這要是被抓住,肯定會被全校通報批評的。”

“那又如何?”林恙然放下抽紙盒,站起身眼神堅定,“高中生活本就枯燥乏味,若是日後想起,我們連高考喊樓的經曆都沒有,那種遺憾比起批評要痛苦百倍!”

“人,可是為一瞬間而活著的,”林恙然低眉看向坐著兩人,激動地,“再說,青春不就是用來瘋的嗎!”

蒲邇擦了擦眼角還掛著的淚珠,站起身來,哽咽地,“你說的對,我們黃金般燦爛的青春,就算一文不值,也不能留下遺憾。”

還坐在沙發上的方榆子,兩手摳著衣角,沉默半秒後她深吸一口氣抬頭,“那我們,要怎麼做!”

林恙然轉轉眼珠,一廂妙計湧入腦海。

6月3日,高考喊樓當天,也是百川中學高一高二年級放高考假的前一天。

高二年級各個班的課桌裡都收到了這樣一張紙條——

「非校方組織!請同學們悄悄傳閱,不要聲張!活動開始前不要驚動老師,我們將於今晚七點四十下課後舉行為高三為高考的喊樓活動。

如有興趣,請服從安排,屆時教學樓底花園內會有專人(揮國旗)喊“寒潮來了”,請不要隨意喊!有條件的可以和我們一起揮旗。

ps:如果不幸發生,跑就是了!一定注意安全。高三加油!青春萬歲!」

還以為高考喊樓就此取消的同學,滿腔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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