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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這幾天的經曆,也許是因為大腦選擇性遺忘掉了那段痛苦的記憶。
晚餐前,小悠朝林恙然挑了挑眉,暗示自己已經向丁淑意解釋清楚了。
不知道為什麼,林恙然並不開心。
林恙然興致不高,抽出餐椅,頹喪坐下。
丁淑意從廚房走過來,端菜的手重了一點,滾燙的湯灑到林恙然手上。
條件反射般,她站起身甩了甩手,衝到廚房打開水龍頭。灼燒的難受讓林恙然疼得冷汗直流,涼水衝了一分鐘她都還能感覺到不適。
丁淑意拿筷子時,從林恙然身後走過,嫌棄的口吻說著最冷漠的話:“水都給你浪費完了!”
明明是衝手的涼水,怎麼心尖拔涼拔涼的。
林恙然沒回話,忍著劇痛關上水龍頭,咬牙走出廚房,在飯廳停下腳步,努力裝著乖巧,“我沒什麼胃口,就先不吃了。”
話罷,林恙然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逃回臥室,逃回那個自己在這個家裡唯一可以卸下偽裝的地方。
卻不想,被丁淑意狠狠拽住,手上的燙傷升級到了鑽心的痛。
林恙然整理好情緒,微笑著回頭,扒掉丁淑意拽著的手。
“還有什麼事嗎?”
“林恙然,怎麼自從煤氣中毒以後,你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丁淑意皺著的眉和瞪大的雙眼,無一不在提醒林恙然,她很生氣。
林恙然忍著淚,顫抖著,“那在媽媽眼裡,現在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愛手足姐妹,一點都不誠實。”
一字一句像刀一下一下刮在林恙然脆弱的心上。
林恙然冷嘲一笑,原來不管是誰跟丁淑意解釋,她都會認為是自己讓小悠過敏的。
她忍著悲痛,“我說過了,我從來都沒害過小悠。”
一記耳光,震得林恙然耳朵嗡嗡的。林業跑來勸架,小悠帶著哭腔喊:“姐姐,你快跟媽媽解釋啊,是我自己不小心吃的,跟你沒關係!”
“解釋?”林恙然深吸氣,“不分青紅皂白的偏心,我還要解釋什麼?”
丁淑意擺著震驚的模樣,“林恙然,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或許變了,但這些年媽媽一直都沒變。一直都沒愛過我。”
林恙然又挨了一耳光,這幾天所受的委屈,她再也忍不住,一口氣全倒了出來。
“除夕那天,明明就是小悠打碎鏡頭的,那天她臉上的傷甚至不到一天就愈合了,但是媽媽你卻擔心成那個樣子。”
“可我呢!你把剛剛盛好的湯倒在我手上,你一句關心都沒有,就說我浪費水,我的手都燙出水皰了,你知道嗎?”
“恙恙,給我看看你的手。”林業擔憂的神色落在眉頭。
林恙然把手一甩,冷漠地,“不需要!”
丁淑意的火氣非但沒有被澆滅,反倒燃得更凶,吼道:“林恙然!你怎麼和大人說話的!”
小悠站在兩人中間,勸著架,“姐姐,媽媽也不是故意的,你彆怪她。”
“林悠然?”林恙然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我差點把你忘了,在這個家裡,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你一來,就分走了爸媽獨屬於我的愛,甚至超過了一半多!我喜歡吃櫻桃,可是自從你來了,我就再也一次都沒吃過!就因為你比我小,我就得什麼事都要讓著你,可是我明明也隻比你大5歲!憑什麼啊?”
淚一滴滴劃過林恙然的臉,如同狂風驟雨般砸在她委屈不甘的心田。
又一個耳光打來,林恙然的右臉腫得甚至掛上了血絲。委屈的淚,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她還是收拾好情緒,冷靜地回:“媽,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錯,你卻打了我三個耳光。”
“這一點都不公平!”
說罷,林恙然轉身逃進了自己的安全地帶。她把房門反鎖後,靠在門上,失聲痛哭。
原來,不管是16歲的林恙然,還是28歲的林恙然,麵對這種偏愛,都會心痛到無法呼吸。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爭吵,林恙然聽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