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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彭遙梔,還有劉嶼辰都認識?”
林恙然跟在何暄身後。
何暄沒回頭,“我和他們分班前是同班同學。”
林恙然跳到何暄麵前,急切地,“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
何暄停下腳步,嘴角扯出一個笑,“你也沒問過我啊。”
林恙然飛快搜尋著過去的記憶,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在高中到底是怎樣認識何暄的。
上課鈴聲響起,林恙然跟何暄作彆,她一整天都在開小差。
下午自習結束,又到了一周裡唯一的假期。蒲邇抓住自己,“恙恙,記得2月8日的篝火晚會,彆又忘了。”
林恙然沒多大興致,敷衍地應著蒲邇。
她隻想回家翻看還沒被燒掉的日記,弄清楚自己和何暄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剛出教室,一個清亮的嗓音叫住自己。
林恙然回頭,看見夏蟬跑來。
“林恙然,你明天有空嗎?”
夏蟬很少邀請自己,印象之中好像都是林恙然邀他去玩。
林恙然繞有興致,一口應下,“有!”
“那我們明天還是在寒山寺見?”
“好呀。”
黑夜攀上藍天,林恙然趴在窗台上,望著星空發呆。
果然看星星隻有在小時候的天空,才能看出不可替代的韻味。
剛從書櫃最裡邊掏出的大大小小四本日記,林恙然隨意翻了一本。
打開第一頁,林恙然就傻了眼。
水泛黃了紙張,暈開的墨像一幅幅抽象畫,她又翻了幾頁,發現每一頁都是如此。
怎麼會這樣。
她又打開其他三本,蹙眉自言自語:“這都是高一之前的日記了,我想看的是高中怎麼認識何暄的啊。”
林恙然合上日記,頹喪低頭。
都被泡成這樣,還是燒了吧,反正都沒用了。
林恙然站在院子裡,瞧著地上的灰燼,心底莫名起了一層傷感。
她也說不上為什麼。
*
第二天一大早,林恙然便等在了寒山寺。
夏蟬按時到達,朝自己揮手,“怎麼這麼早?可不像你。”
“這可是你第一次邀我出來玩,我當然不能遲到。”
夏蟬走到自己跟前,林恙然握著挎包的肩帶,腦子轉了好幾個彎,才開口:“話說,你咋想著來寒山寺?”
夏蟬不掩飾,“求神,拜佛。”
他走向前,踏上青石板台階。
說不上為什麼,站在原地的林恙然總覺得夏蟬的背影落寞,孤獨。
林恙然跟上少年的步伐,梧桐樹的空枝椏盛不下燦爛的日光,她踩在他的碎影上。
彼此都沒話。
燒過高香後,夏蟬找到廟裡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算卦。
寺廟的風時不時刮來,林恙然乖巧地在外麵踱步,嘴裡的白氣瞬間消失在靜謐裡。
“林恙然,”夏蟬出來後叫住自己,她跑到跟前,隻聽他又道:“你要不要也去算一卦?”
本想拒絕,因為林恙然從來就不信這些。
但她似乎可以打著這個旗號,進去賄賂賄賂那個老和尚,讓他告訴自己夏蟬算的什麼。
穿越這麼多次,至今她仍是沒搞清自己到底為什麼而來。
林恙然一進門便單刀直入,“師父,我不算卦,我就是想問問剛剛那個人他求的什麼?”
老和尚笑而不語,搖頭拒絕回答。
林恙然使出大招,掏出百元巨款,啪一聲打在桌麵上,“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隻需要告訴我,他抽的簽是第幾根就行。”
老和尚照樣不語,轉著佛珠背身而去。
林恙然叫住他,他頷首作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小姑娘,但行好事,自然利己。”
哈?他這是啥意思。
老和尚走遠,林恙然滿臉懵地愣在原地。
林恙然失望地打開門,正撞見夏蟬坐在寒山寺裡那棵幾百年歲的榕樹下。
他靠在椅背上,側臉蒼茫。
林恙然靜靜走至他身旁坐下,沿著他的視線看去。
太陽在東方屹立,被梧桐枝椏遮擋,林恙然絲毫不覺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