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林恙然打開門,禮貌一笑,“我們走吧。”
奶奶從廚房走出來,笑著牽起她的手,“你這麼正式乾嘛?我說的樓下是我家。”
“啊?”
“二十沒跟你說嗎?看來我得好好批他一頓,我跟他爺爺住在樓下二樓。”
啊?!
林恙然趁著奶奶走在她前麵的空檔,打開微信本想撤回剛剛的話,卻發現二分鐘已過。
奶奶熱情地邀她進門,林恙然大方地跟爺爺打了聲招呼。
席上,歡聲笑語。她一直都這麼討長輩歡喜。
吃飽喝足後,林恙然拿上包,離開了劉嶼辰的小區。
掏出手機,發現劉嶼辰竟然還沒有回複。
在忙?
她塞回手機,選擇坐地鐵回了家。
到家後的第一件事,連包都沒來得及放,林恙然便踱步到書桌前,將桌上的鐵盒子打開。
曾經滿滿當當的鐵盒子,如今竟隻剩下了最後一片綠葉。
林恙然心裡說不上來,空落落的。
她捏住那片綠葉的葉柄,拿出放在眼前沉思,輕輕翻轉。
上麵的筆觸還是那樣瀟灑,但看信的人和寫信人多了層隔閡。
林恙然竟瞧出了,瀟灑字跡裡的絕望,甚至還有些潛藏的釋然。
「YZ:
曾妄圖提筆書寫我的愛意,卻漸漸發現文字貧瘠。即便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也總覺詞不達意。
知了」
夏蟬說這張綠葉是4月10日寫的,但這個時間要巧不巧,偏偏卡在了4月。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林恙然已經沒有勇氣再試了。
如果救不回彭遙梔,蒲邇極大可能會像這次一樣。
良久,她將這片綠葉重新放回鐵盒,關上蓋子,打開書櫃的最裡層,將鐵盒子放了進去。
沒有十足的把握,林恙然是一定不會貿然開啟這最後一次機會的。
嗡嗡——
手機一陣震動。
林恙然走過去,拿起手機,竟是個久遠的備注名——二十的奸商朋友。
宋覽?他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林恙然按下接聽,聽他娓娓道:“林恙然是嗎?我現在有事實在走不開,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二十必須得到,但我聯係不到他,你能幫我去個地方找找嗎?”
林恙然將微信電話點到最小框,劉嶼辰還是沒有回複她的消息,不免著急,“他,去哪兒了?”
宋覽懶散的聲線沉了沉,“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在烈士陵園。”
*
林恙然坐在出租車上,焦急地摳著手指。
腦海中反複回蕩著和宋覽的對話。
“他去哪兒做什麼?”
“二十每年今天,都會去那裡的門口坐著。”
“為,為什麼。”
“因為,他爸爸埋在那裡。”
“不是說他爸爸失蹤了嗎?”
“那是他拿來騙自己的話,覺得隻要這樣做,他爸就沒有死。”
出租車停在烈士陵園門口的時候,林恙然再也忍不住,給了錢就往外跑。
烈士陵園的入口在山腰,她一路小跑才到。
倒春寒的風從來就凜冽,像刀子般刮過來,掀起林恙然的長發,她愣在距離入口五十米遠的地方。
日頭正好,早上的陽光沒有那麼刺眼。
那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