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條小尾巴(2 / 2)

第三次重生 蘇景閒 7498 字 3個月前

江燦燦木著一張臉,人有點不好,顫著聲音問,“誰……誰的口糧?”

江木:“要不就在這裡麵,要不就在負三層。”

淩辰擔心葉宵害怕,手臂搭到對方肩上,把人攬著,補充了一句,“所以,最後留下來的,也是最凶殘的。江燦燦同誌請做好心理準備。”

四個人跨過玻璃門,裡麵是一個方形的寬敞空間,水泥糊的牆麵,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牆角很潮濕,還有一小股水流從外麵浸進來。但重點是,和預估的不一樣,這裡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葉宵聲音很低,“這裡麵有東西。”他抓著刀鞘的手指下意識地活動了兩下,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晰,“頭頂,9點位偏0.3方向,3點位偏0.7方向。”

他的話音剛落,淩辰和江燦燦幾乎同時提朝向葉宵說的位置,“砰”的一聲悶響,子彈疾射破風而出。葉宵辨彆著聲下細微的動靜,肯定道,“隊長的打中了,燦燦哥的子彈被避開了。”

隔了幾秒,敵人並沒有被逼出來,我在明敵在暗並不是多好的事情,淩辰拿了微型曳光彈出來,“葉宵,再報一次位。”

葉宵沒有多話,確定道,“六點位無偏差,直射。”

“射”字的音還沒落下,淩辰的微型曳光彈已經打出去了,在黑暗中拖曳出一道高亮的光芒,弧形彈道有如星軌,同時也照亮了整個室內。

看清楚後,淩辰瞳孔微縮,“目標敵人是兩個螳螂人,彆輕敵,不要做被螳螂人砍的那個瓜啊。”

江木補充,“發育完全,身高近兩米,和之前相比,預計難度係數翻倍。”

事實證明,江木所說的難度係數翻倍不是沒有道理的。螳螂人行動速度極快,大刀鐮砍下來,牆上就是一個大坑。葉宵靠著斬水硬接了一下,硬度比之前高很多的大刀鐮攜帶著巨大力道砍下來,讓他虎口劇痛。隔得近了,再對上對方綠色的眼睛,讓人有種即將被拆吃入腹的恐怖感覺。

痛是痛,但手上半點力氣都沒泄,葉宵腰部發力,趁著對方的大刀鐮被製住,抬腳狠踹過去,正中腹部。敏銳地察覺到對峙的大刀鐮有一瞬間的鬆懈,葉宵咬牙,再使力,刀尖一旋,猛地紮進了螳螂人的肩部,紮得不深,但鮮綠色的血液已經溢了出來,滴在地上。

螳螂人發出刺耳的尖嘯,迅速後退,忌憚地盯著葉宵看。葉宵喘著氣,眼神不閃不避,直直回視,氣場極強,半分不弱。

為了不分散戰鬥力,在葉宵和雌螳螂周旋時,另外三個人正圍攻雄螳螂。淩辰手持短刀,已經利落地削下了對方的前翅,他隨手將帶著綠色血液的匕首紮進牆體,從江燦燦的袋裡抽出k57,厲聲喝道,“拖住了!五秒就行!”

江燦燦應了一聲,“臥槽!辰哥你瞄準快點兒,力氣太他媽大了!重點是竟然長得比燦爺我還高!”

旁邊離了有好幾步遠的葉宵十分積極地跟了一句,“也比我高。”

淩辰:“……”沉默兩秒,喝到,“都給老子專心!”

多年養成的默契十分靠得住,江木和江燦燦死命地一直將雄螳螂前翅的位置對著淩辰所在的方向——那裡是死穴。淩辰準頭極好,第一發子彈嵌著翅根打進去,發出沉悶的聲響,隨後,深綠的血液爆濺開,江燦燦幫江木擋了一下,自己糊了一身,一臉絕望。

確定雄螳螂死得不能再死了,三人趕去支援葉宵。

葉宵一直沒上去硬剛,放風箏一樣遛螳螂人,除了作戰服的外套被大刀鐮劃了條手掌長的大口子外,並沒有受傷。但連接了幾次攻擊,手臂被震得有些發麻。

或許是雄螳螂的死將雌螳螂激怒,江燦燦衝上去,刀刃在雌螳螂腹部劃開一條口子,之後就直接被重重地甩了出去,後背撞在水泥牆上,掉了不少灰下來。他抹了把臉,喘著氣坐起來,“草!力氣……真他媽大!”

淩辰大手端著,半跪在水泥地上,看著已經被葉宵吸引了注意力,後背大開的雌螳螂,極穩地開了一。消音-器遮掩了聲響,子彈精準射入了對方前翅翅根的位置,但雌螳螂隻是行動滯了一瞬,並沒有倒下。

江燦燦嗆咳一聲,笑道,“辰哥你不行了?”

“閉嘴,皮癢?”淩辰眯著寒如鋒刃的眼睛,低罵了一句“艸”,他注意到葉宵手臂在發顫,明顯是快要接不住對手接二連三的猛擊了,他沉下心,微微提聲,“葉宵,再來!”

葉宵懂了,乾脆腳步一頓,重心下沉,右手撐著長刀,雙膝屈曲跪地,基本是放棄了自我保護。雌螳螂順勢用一對大刀鐮往下砍,脊背隨著動作彎起,露出了嵌著子彈的翅根。

室內光線很弱,四支軍用手電已經報廢了一支,但對淩辰來說,完全夠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像藏在暗處的獵人,食指用力,後坐力出現的瞬間,子彈已經極為精準地打入了之前的彈孔裡,分毫不差。

聽見子彈穿透空氣的聲音,葉宵身形極為柔軟,就地滾了半圈,再次起身,握著長刀,照著彈孔狠狠刺了下去,力氣大到刀尖都刺進了水泥地裡。

淩辰收了,確認雌螳螂已經死透了,先拉了葉宵的手,認真按揉起來,問他,“剛剛害怕嗎?”

要是淩辰那一沒有打中,半跪在地上的葉宵極有可能會被雌螳螂的大刀鐮砍中。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手心冒汗。

葉宵:“不怕,我相信你。”

淩辰輕笑,又問,“疼嗎?”

葉宵從小就很能忍痛,他搖頭,“不疼的。”

淩辰抬眼看他,笑容如平常一般散漫,聲音卻柔和了許多,“隊長允許你撒嬌。”

葉宵抿抿唇,感覺淩辰粗礪的指腹在自己手臂的皮膚上按過去,囁喏,“手臂……疼,還很酸。”

他遲疑了兩秒,還是把捏成拳的手掌攤開,伸給淩辰看,“兩隻手的虎口都裂開了,特彆疼。掌心破皮了,刀柄蹭掉的,也很疼。”

淩辰聽著他小聲地說著自己哪裡疼哪裡疼,沒什麼多餘的形容詞,也沒什麼語氣,就隻知道說疼,但他卻覺得十分的招架不住,有種想把兩個螳螂人拖回來再殺一次的衝動。

葉宵從來沒有這麼撒過嬌,不太熟練地把手往前遞了遞,期待道,“隊長,可以吹吹嗎?”

淩辰盯著他滿是硬繭的手掌,兩隻手沿著他的手臂,最後握住手腕抬起來,他低下頭,認真對著傷處吹氣。

地下昏暗又潮濕,前麵還有未知的危險在等著他們,但這一秒,淩辰托著他細瘦的手腕,隻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