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過新年 一 ......(1 / 2)

晚上海棠回到壽康宮, 得意的給太後展示自己的小弓,還把今兒練習騎射時候的成績得意的跟太後吹噓了一遍,最後她掐著腰昂著腦袋美滋滋的聽了壽康宮上下所有人的誇獎後才把小弓從背後取下來。

太後看她那神氣的小模樣也很高興, 就讓人把五阿哥接來準備晚上一起吃飯.消息傳出去後住在隔壁慈寧宮的六格格就聽說了, 立即跟太皇太後說了一聲從慈寧宮跑來蹭飯, 身後還跟著兩個尾巴, 一個是十阿哥一個是保按。

吃飯的時候大家高高興興, 小孩子們吃飯也不端著, 個個都吃的很香, 海棠打著飽嗝回了房間。

六格格要還海棠的銀子, 兩個弟弟非要跟著六姐姐進海棠的房間, 六格格就推著他們兩個出去:“去去去,小阿哥怎麼能進小格格的屋子,人家笑話你們。”

十阿哥嚷嚷:“爺進的是弟弟的房間, 六姐你快放開爺。”

保按在一邊嚷嚷:“就是就是。”

倒是剛才很高興的十一阿哥發現好幾個哥哥姐姐不見了立即癟著嘴要哭, 太後就讓嬤嬤喊他們出來和十一玩兒, 在嬤嬤們三請四催下, 十阿哥和保按隻在是進不去才不情不願的和十一玩去了。

那兩個搗亂的弟弟走了之後,屋子裡安靜下來, 六格格的嬤嬤趕緊從袖子裡拿出一包銀子遞給了六格格。

六格格就給了海棠:“多謝妹妹了, 這銀子幫我的大忙了,早想來還給你,可姐姐的記性不好總是忘, 今兒湊著這一陣子有空, 加上大哥回來了,剛才聽了跟前奴才的話,心裡不惦記盛京的事兒了才給你送來。”

海棠轉手給了孫嬤嬤收起來:“姐姐隻要不惦記就行。”海棠也不探究三官保為人如何, 反正看六姐姐的反應得到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六格格歎口氣,家醜實在是不好外揚,哪怕是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也不好多說什麼,她隻能歎口氣。

這會五阿哥也在,和十阿哥他們在逗十一阿哥,六格格今日來還錢並不是全部目的,她是為了來見五阿哥,所以和海棠說了幾句就站起來去找五阿哥去了。

姐弟兩個出了壽康宮,讓人在一邊等著,他們兩個自己吹著冷風踩著雪在慈寧宮的花園溜達。

六格格就說:“我以前找人打聽,人家都說三官保藐視上官,想著人家大概說的委婉,今日才發現那些人給咱們留麵子了!三官保哪裡是藐視上官啊,藐視上官是他做的事兒裡麵最不起眼的一件,正經來說都不叫事兒!

他們尺寸功勞都沒有,卻野心很大,佟家驕縱是人家有功勞在身上,幾代人的積累,又有擁立之功,且是汗阿瑪的外家,得意了驕縱了倒是能想的明白,無非是仗著功勞血緣罷了,對這種人我是鄙視,可我也承認這樣的人家有這個資格。

三官保他們家隻靠著姨媽和額娘就比很多有功勞在身的人還膽大,如今的明珠,朋春,費揚古,這些人誰沒功勞在身上?你見過這些大臣們驕縱嗎?三官保拉著裙帶關係卻得意的跟什麼似的,郭絡羅家如今儼然是一副盛京第一人家的模樣,這真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聽見一次我就想呸一次,你猜他們最近乾什麼了?”

五阿哥一直聽著,這會想了想,就說:“左右不過是仗著額娘和姨媽對上官不敬。或者是上次那樣頂風作案,包庇盜采人參的人……還有嗎?”

六格格說:“有!他們找死,居然在當地的錢莊裡麵摻和了一腳,他們自己家的錢都花的不明白,會算賬?還是會經營?人家送他們乾股,年底數萬兩銀子的花紅,讓他們做東家,和這件事一比,藐視上官真不是事兒啊!”

五阿哥皺眉,直覺這事兒不太好,可是他對著這些不是很理解:“錢莊有什麼不妥嗎?”

六格格接著說:“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這年頭乾什麼都怕多,糧商人囤積的糧食多了容易被官府盯上,給按下一個囤積居奇不怕什麼,就怕說這些糧商資敵,沾上這個罪名那就是誅九族的下場。

錢多了就是肥羊,人家不眼紅是假的,為什麼給他們送這麼多銀子,就是扯他們的虎皮保住命,人家的買命銀子是好拿的?

他三官保是個什麼東西,敢和京城這裡的王府比嗎?隨便一個王府能捏死他,他居然還敢拿這個錢!”

六格格歎口氣:“他三官保還真當自己是國丈了!”

“……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承恩公?國丈爺?”此刻皇貴妃在承乾宮斜靠在炕上,對坐在炕邊的佟妃說:“我勸你們在這件事上大度一些,日後遇上事兒能不計較就彆計較,佟家有麵子,要在關鍵時刻用才行,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康熙的新寵包衣出身的章佳氏在永和宮住著,雖然沒什麼名分,但是人家有貴人的待遇,已經比很多常在答應好多了。

所以康熙按照管理,給貴人的家族抬旗,被佟國維給懟回去了,懟回去的原因是章佳氏沒名沒分。

這件事皇貴妃聽說了之後就叫了佟妃來說話,佟妃卻很高興,覺得這是家族在支持自己。

佟妃聽皇貴妃的言語,心裡甚是不高興,皇貴妃是嫡女,她是庶女,倆姐妹年齡也相差的多,而且皇貴妃進宮的早,本就不熟悉自然說不到一起去。加上往日佟妃對皇貴妃巴結,但是皇貴妃不願意多搭理,現在佟妃正得意,各種情緒交織之下自然不想聽皇貴妃的。

她用手指繞著手帕轉了幾圈,隨後說:“姐姐,怎麼到了妹妹的事兒上您這麼說了?當初宜妃懷上十一阿哥的時候,您正好封了皇貴妃,她對您不敬,家裡是給您出氣了的,那時候您怎麼不給家裡說大度一點要好鋼用在刀刃上?!

上次去湯山行宮,這宮裡誰不知道妹妹想趁著這個機會養個阿哥,她章佳氏橫插一腳,纏著皇上,這就是打了我的臉,也是打了佟家的臉!不過是如今阻著皇上給她家抬旗罷了,能有多大點事兒?

您也彆說阿瑪,容我說一句,您要是爭氣,阿瑪這會已經是國丈了,也不用妹妹進宮來,更沒有今天的事兒了。”

旁邊站著的絲絹趕緊抬頭看看佟妃,皇貴妃指著門對外麵說:“滾!”

佟妃沒想到她直接翻臉了,臉上吃驚極了,隨後恢複了平靜,站起來還說了句場麵話:“您歇著吧,回頭妹妹再來給您請安。”

說完轉身出門了。

絲絹趕緊給皇貴妃端水,說著:“你彆生氣……”佟妃說話太難聽了!當妹妹的不能這麼刺姐姐,當嬪妃的不能這麼和皇貴妃頂嘴。特彆是做皇後這件事就是皇貴妃的心病。

皇貴妃氣的不輕,用手帕捂著嘴,乾嘔咳嗽,然後整個人癱在了炕上,五臟六腑倒是都是脹痛的。

過了好久,皇貴妃緩過這口氣:“蠢貨啊!”

打她臉的是章佳氏嗎?沒了她章佳氏也有李佳氏,是皇上不想搭理她!

阿瑪也是個蠢的啊!你用什麼身份反對?

舅舅的身份?誰家的舅舅管得了外甥的房裡事兒?

嶽父?他是國丈嗎?

臣子?臣子更不合適了,管的了帝王家事嗎?這件事既不是動儲君,又不是廢皇後,臣子有什麼資格管一個地位比芝麻綠豆還小的後宮女人的事兒?

絲絹揉著她的心口,皇貴妃就說:“人家打了她的臉,她該立即打回去,拖了這麼久再動手算什麼?她又不是沒力氣立即還手,人家一個宮女,出身包衣,想拿捏她當時就拿捏了,當時不拿捏現在動手算什麼?

要動手也罷了,一定要有理有據,千萬彆親自下場,可是他們乾的什麼?不讓皇上給章佳氏一族抬旗?這是佟家主動壞了規矩啊!現在去宮裡看看,那些包衣旗出身的娘娘誰不是帶著全家抬旗的?連京城裡都說‘生了兒子領錢糧,生了閨女選娘娘’,可見抬旗這種事兒在八旗裡麵是約定俗成的。

攔著章佳一族抬旗,往近了說,乾擾了其他旗的事兒,彆的旗主老王爺們怎麼想?各旗的佐領怎麼想?往長遠了說,章佳氏不生兒子也就罷了,一旦生了阿哥,這個阿哥還爭氣,等著看吧,做兒子的是要給額娘出了這口惡氣的。十年不行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三十年...三五十年後佟家還能如今日這般如日中天嗎?三五十年後,章佳氏的兒子就忘了他額娘受到的刁難了嗎?……佟家就壞在這群人手裡。”

絲絹小聲問:“要不跟大老爺說一聲,大老爺說話二老爺是聽的。”

“晚了!這事兒辦的本來就不夠漂亮,要是大伯知道是不許我阿瑪辦這事兒的,我阿瑪這會後悔也晚了,哪有人把自己的一口吐沫吐出去再趴地上舔了咽下去的!”

“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