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暗洶湧(2 / 2)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8519 字 6個月前

八阿哥看看十阿哥,十阿哥和九阿哥一個鼻孔裡出氣:“就是,咱們還是要多讀書。”

兩個上課睡覺天天被汗阿瑪罵的人突然愛學習了?

八阿哥就知道這裡麵有些事兒是自己不知道的,小時候大家是無話不談的?,可見這一兩年自己和這兩個弟弟漸行漸遠了。他微笑了一下:“既然如此,咱們就好好學,明日我和你們一起去讀書。”

十阿哥問:“八哥不去給大哥幫忙了嗎?”

八阿哥說:“大哥那邊的人手多的是,不差我一個。明兒一起讀書吧。對了,剛才聽說十一弟不舒服了,現在怎麼樣了?”

九阿哥說:“多謝八哥的關心,好多了。”

三人坐著說了半天的話,八阿哥走的時候還掏心掏肺的跟九阿哥說:“九弟,就是外家糟心也要看著點,更要拉扯一些,在外人看來彼此都是一體的,不可不管,而且也不能讓人覺得咱們冷心冷肺沒人情味。”

九阿哥笑了笑,和十阿哥一起送走八阿哥。三人在九阿哥門前寒暄的時候,四阿哥黑著臉回來了,看的出來心情不好。

八阿哥先請安,九阿哥和十阿哥跟上。四阿哥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哼了一聲,就說:“天冷,彆站太久,回去吧。”

九阿哥那糊塗勁兒上來了,剛想嚷嚷被十阿哥用胳膊肘搗了一下,十阿哥說:“聽四哥的,我們這就回去。”跟八阿哥說:“八哥,不送了。”

十阿哥拉著九阿哥轉身回去了,八阿哥看了他們的背影,隨後笑著問四阿哥:“四哥,今兒心情不好?”

四阿哥聽到這問題眉頭緊皺:“吏部啊!一窩子碩鼠!氣死我了。”

八阿哥說:“原來是公事,弟弟還以為是私事呢,走走走,到弟弟院子裡一起吃飯,如今天冷,吃點熱鍋子暖一暖。”

四阿哥跟蘇培盛說:“回去跟福晉說一聲,就說爺在八弟院子裡呢,讓她彆擔心,等一會就回去了。”

蘇培盛應了一聲,回去跟四福晉報告。

四福晉聽了點點頭,對著蘇培盛擺擺手:“就說我知道了。”

她身邊坐著雲紗,雲紗因為年紀大了被尊稱雲姑姑,這會陪著四福晉說話。聽了蘇培盛的話,就跟四福晉說:“您讓人做幾個菜送去,就說給四爺八爺添菜了。”

四福晉這人情世故一大半是在宮裡學的,從德妃身上學的最多,立即跟身邊的宮女說:“拿銀子去,讓他們用心做。”

雲紗就攔著:“福晉,不必給銀子,派人去說明白,就說這是給四爺和八爺的菜,他們肯定用心伺候,一點銀子都不用打賞。”

四福晉問:“為什麼?”

雲紗小聲的說:“您隻知道禦膳房奉承德妃娘娘,為什麼德妃兩年還大肆打賞?”

四福晉平時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想了想,問到:“堵人家的說,擔心有人說多吃多拿?”

雲紗點頭:“是這個道理,要是禦膳房是一家獨大,她也不用如此做派,這麼做是給人看的,這是給誰看的?”

“給誰?諸位娘娘?”

“給良貴人,或者是給惠妃看的。更多是給禦膳房裡麵另一股子人看的。”

雲紗小聲的問四福晉:“良貴人是何出身?”

四福晉說:“聽說是辛者庫出身。”

“辛者庫是什麼?”

“是有罪被罰的人。”

雲紗笑著說:“話這麼說也對,但是管著這些罪人的不一定是有罪的人。辛者庫分上辛者庫和下辛者庫,上辛者庫是伺候皇家的,在宮裡做活。下辛者庫是伺候王府的,在王府聽差。說白了是包衣的一種,都被內務府管轄。奴婢再問您,良貴人姓什麼?”

“姓衛啊!”這是誰都知道的。

雲紗說:“這是漢姓,她祖上是老滿洲了,太宗坐朝的時候,也就是天聰年間進入了辛者庫做管領,老姓是覺禪氏,後來在世世代代在辛者庫做管領,還世代在禦膳房做主管,德妃的祖上也是禦膳房主管,您說這緣份深不深?”

這不是緣份深,是怨憤深啊!

四福晉小聲問:“所以,這禦膳房……”

雲紗點頭:“是啊,良貴人家裡世代是膳房主管,如今良貴人的阿瑪阿布鼐就是主管。可是德妃娘家後來從膳房脫身進入了內務府三旗包衣護軍營,膳房的勢力全靠德妃在宮裡撐著,兩方不說井水不犯河水吧,也是相看相厭。

所以德妃就一直護著她那一脈的人,求上門給辦事兒,每次要東要西打賞豐厚,其他人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賞錢見者有份,拿了手軟,良貴人撐不起事兒,關鍵時候還是要靠德妃,為了這些阿布鼐也隻能坐看德妃這一脈在禦膳房壯大。

今兒這菜,是四爺和八爺一起吃的,禦膳房是哪個都不敢出錯,不用銀子就能讓這些人顛顛的把飯菜送來。”

四福晉點點頭,表示又多知道了一些。和這些宮裡的老人聊天就是收獲多,怪不得額娘說多和這些人聊聊。

這是禦膳房開始往阿哥所送飯,飯菜送到了九阿哥的院子裡,九阿哥打開看了看:“又是溫不拉嘰的!”

禦膳房的人彎腰小聲的解釋:“如今天冷,下麵已經放了炭火了,儘量走的快些,還是這樣了,您今兒先用膳,明日後日多放些碳,保準讓爺吃上熱乎的。”

九阿哥冷笑一聲,他身邊的太監就開腔罵,但是禦膳房來送飯的隻陪笑,罵的越狠請罪越勤,但是絕口不提換熱的來。

十阿哥看看自己的飯菜,因為守孝都是素的,對九阿哥的太監說:“罷了,彆吵了,讓他走吧。”

這送菜的太監立即磕頭退下了。

九阿哥很生氣:“看人下菜碟的東西!”

說完看著十阿哥清湯寡水的飯菜更生氣了:“這些奴才!”

十阿哥說:“罷了,我沒說什麼呢,九哥彆生氣。”

貴妃在的時候,十阿哥生活處處養尊處優,如今貴妃不在了,也不能說各處怠慢,卻感受到處處不如以往。

十阿哥說:“弟弟想明白了,想過好日子,還是要出人頭地。”

九阿哥沒說話。

十阿哥一邊吃飯一邊說:“還是要去找九

妹。”

九阿哥的眉頭皺著。

十阿哥說:“有些事兒不會因為弟弟我年紀小就不會發生。”

“你這話什麼意思?”

十阿哥說:“八哥今兒來,是什麼意思?明索之爭都發生在你跟前了,我覺得今兒是想用郭絡羅家來拉你下水,我為貴妃之子,這宮裡除了太子就我出身高,我躲的過去嗎?”

九阿哥問:“你想躲到胖丫頭那裡?不行不行,和她來往沒什麼,但是有些事兒不能沾她,要不然到最後洗不了勾結藩王的罪名,我的想法是不如自汙。”

“自汙不管用呢?”

九阿哥沒說法。

十阿哥說:“咱們是兄弟,都是一個阿瑪,難道日常見麵不說話不打招?勾結藩王?咱們不謀大位,勾結藩王乾嘛?這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是勝王敗寇罷了。明兒一早,我去找九妹妹,你不用去了。”

“你都去了哥哥豈能做膽小鬼?這事算上哥哥!”

第二日海棠射箭後去背書,天亮後就聽見外麵九阿哥嚷嚷。

海棠出門一看,老九老十在門前站著呢。

海棠驚訝的問:“你們沒去上學?”這是逃課了?還逃的這麼明目張膽?

十阿哥說:“九妹,有事找你,十萬火急,進去說。”

還是昨天的桌子邊,九阿哥啃著點心看著十阿哥把昨日的事兒說了,他發現這憨貨挺能說的,有種自我懷疑:是不是我才是最憨的那個?一直自認為在照顧弟弟,其實是弟弟在照顧我?

海棠坐在他們對麵不停的點頭,表示明白了。

十阿哥就說:“……你不在家,你不知道,如今朝廷裡麵非索既明,就怕到時候學裡也是如此,哥哥要早做打算。”

“哦,我聽出來了,你們是想兩不沾。”

“對!”

“這簡單啊,讓汗阿瑪罩著你們啊。”

這話一說,九阿哥和十阿哥凝重的表情瞬間切換成哭笑不得。

九阿哥問:“胖丫頭,你不知道我和你十哥不招汗阿瑪喜歡嗎?”

十阿哥說:“每次見麵都罵我們!從‘不爭氣的’‘丟人現眼的’到‘這誰啊,怎麼在朕家啊’!你聽聽,這是恨不得我們倆沒出生。”

九阿哥說:“此路不通啊!”

“我是說,如果你們倆表現的有用呢?”

哥倆對視了一眼,這倒是個辦法。

十阿哥說:“你這話說的也沒錯,但是前麵哥哥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能用的招兒都用了,我們倆怎麼才能顯得我們有用。”

“你們假如為國斂財呢?你們想想,你們是錢袋子上的鑰匙,他們爭的再多有兩樣不能碰,兵和錢。七哥在兵部,所以日子很輕鬆,你們也是和錢有關係,汗阿瑪會不管你們嗎?”

哥倆再次對視了一眼,十阿哥問:“我們不會啊!”

這是真不會!一點都沒謙虛。

九阿哥說:“內務府這樣的

人多的是,用不上我們啊。”

海棠這下坐直了,得意的說:“這時候你們就需要我點撥你們了。為國斂財有兩個方向,其一是盤剝百姓,然而百姓都這樣了,對著他們盤剝就是石頭上刮油,我是不忍心,我也不建議你們這麼做。其二就是從周邊刮油,比如說準噶爾部,他們的人很喜歡絲綢瓷器,往北往西他們都有門路,或者是南方口岸,也能斂財。你們知道佟家是怎麼發家的嗎?”

九阿哥和十阿哥知道,當年佟家假借走商來往於關內關外,是明朝和滿洲的雙麵探子。

刺探周圍,臨陣決斷,不斷的調整方向順便弄銀子回來,有皇子坐鎮,賺錢的時候還能有各種布局。九阿哥就說:“這事兒也真的隻有咱們兄弟可以乾。”

海棠說:“明年無論是不是殺掉噶爾丹,準噶爾部都很難撼動,最好的結局是兩家罷兵,然而準噶爾部兩代大汗都不是那省油的燈,殺了噶爾丹還有策妄阿拉布坦,十年二十年後,他們還會卷土重來,既然如此不如學學太宗針對前明砍而不伐,順便收集更西和更北的消息,就是將來遠交近攻也能知道交往的那群人是什麼德性。”

十阿哥說:“哎呦妹妹,你能成郡王是有原因的。”

海棠得意的挑眉,站起來說:“走吧,我帶你們去找汗阿瑪,然後向他舉薦你們。”

哥倆趕緊站起來,三人出門來到了乾清宮,康熙正和外地來述職的官員說話,等了一會才見到了康熙。

康熙看到海棠笑著問:“這幾日玩的如何?”看到九阿哥和十阿哥慢慢的蹭到妹妹身後站好,瞬間變了臉色:“學堂的凳子是釘板是吧?朕沒記錯,你們這會是不是在學堂裡讀書?”

九阿哥伸手在妹妹背後用指頭捅了捅。

海棠立即站在康熙身邊,笑著說:“今兒有事兒要和您商量,順便給兩個哥哥爭取一個學堂外學習的機會。”

“哦?朕就聽聽你給這兩個沒出息的哥哥討什麼差事,就給你們一刻鐘,不能再多了,說吧,朕聽著呢。”

海棠把自己的計劃給康熙講了講,重點是“如何蠶食準噶爾部”。

康熙一直聽下去,九阿哥看了看乾清宮的銅漏,這就過去兩個一刻鐘了。

海棠講了大半個時辰,康熙把自己的茶碗給了海棠,看她一口乾了,就說:“你這也是個辦法。”

海棠說:“與此同時還能增加賦稅,天下土地年年耕種,收的隻有那麼多,而官員眾多,加上鄉紳盤剝,從百姓身上收不上來更多的稅了,而且各地頻頻有災,您每次都豁免了受災省份的賦稅,此消彼長,國庫空虛,而河道衙門又是個吞金獸,長此以往怎麼辦?加上天下人口慢慢變多,土地沒多人口卻多了,賦稅又沒有減輕,往後該如何?長此以往下去會有人禍。

兒臣盼著讓您做個名垂千古的聖君,而聖君則要教化天下百姓,如果國庫有錢令各地興建學堂,分男女校舍,令幼童有書讀,這難道不是教化之功?當然了,這要花錢,還不是一筆小數。”

教化天下百姓!

海棠畫的這個餅康熙很向往。

他站起來走了幾步:“到那時候,天下才是真的民心所向,咱們家的社稷才真的穩了。”

隨後歎氣:“也不知道朕有沒有機會去實現,罷了,這太遠了,先顧著眼下吧,國庫確實是年年空虛,急需開辟另外的賦稅收入,你說的這也未嘗不是個辦法。”

他坐下後看看這兩個兒子,九阿哥和十阿哥努力站直,爭取讓自己顯得靠譜一些。

康熙歎口氣,眼前這兩隻看著就眼睛疼,他轉頭問海棠:“你覺得你這兩個哥哥能行?”

“誰都不是生而知之,做事更不是一蹴而就,他們是最合適的阿哥,您不妨多教他們一些。”

康熙看著這兩人真不靠譜,然而還是說:“既然是你們妹妹推薦了你們,朕先給你們個機會,不行就滾蛋吧。”

兩人趕緊謝康熙,又喜滋滋的謝了妹妹。

康熙說:“你們上午讀書,下午去理藩院,朕回頭叫雅布來,交代他怎麼帶你們,多用心,再犯那亂七八糟的錯,朕忍不住了還是讓你們滾蛋!”

兩人眉飛色舞昂著腦袋答應了,向康熙保證的時候胸腹挺的很高,這得意的傻樣讓康熙忍不住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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