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5 章 急轉下(2 / 2)

成為雍正妹妹之後 則美 11472 字 3個月前

一瞬間大家看太子的目光都變了,最受不了的是太子!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太子在物質上開始受到限製已經是接受不了的,更彆說地位上開始受到打壓。

因此太子到了暢春園後易爆易怒,經常打砸物品,常常是手邊有什麼就砸什麼丟什麼,對著宮人潑水砸東西抽耳光是常有的,伺候的宮人戰戰兢兢。

太子派人私下去見索額圖,每次使者和索額圖會麵都是關起門來秘密言語,讓康熙心裡不滿的同時覺得索額圖在慫恿太子!

而康熙認為的慫恿就不是什麼好事兒,或是打壓兄弟或是對皇父不利。

在這種心態中,康熙見太子必須有人在場,父子中間的空間刻意保持一定的距離。父子之間再無往日的親密,這種行為更加讓太子覺得不可接受。

四月康熙決定南巡,南巡的時候特意帶上了太子,而太子的座駕也顯得很逼仄。

太子看到船艙當時就冒出火來,覺得這就是給奴才們住的。而且以往康熙出巡都是他在監國,這次跟隨出行,他覺得不是自己受寵,而是被帶出來監視。

有了這想法後,他在康熙的禦舟上看到十五阿哥在康熙身邊撒嬌,一邊是妒忌一邊是憤怒,最終目光狠狠的釘在了十五阿哥身上。

太子這段時間的陰鬱暴躁讓康熙看在眼裡,心中幾分追悔莫及,這分明是孩子不順心了鬨起來了,要是小時候還能一笑了之,長大後這種不順心牽扯到生殺予奪,就變得不可控製了。

康熙免不了因此訓斥太子,然而出發的時候好好的,船行到山東太子病了!人都病了,而且看著奄奄一息,康熙再訓斥也沒意義,動了惻隱之心,下令太子回鑾,讓索額圖來侍奉太子。

而此時在青海的王府裡麵,海棠確定鹽寶要當媽媽了,因為鹽寶不讓海棠把腳放到它肚皮上了。以前都是鹽寶躺下,海棠把腳挨著它的肚皮,甚至天冷的時候直接塞在它肚子下麵取暖的,現在鹽寶把肚子保護的很好,摸都不給摸了。

除此之外,鹽寶變得挑食,以前是麵食青菜肉類都吃,現在隻吃肉啃骨頭,對麵食和青菜都不屑一顧,海棠怕它營養不良掰著它的嘴塞青菜給它吃。

海棠蹲在院子裡問鹽寶:“敢不敢讓我摸摸你肚子?”

“汪嗚!”

“你躲什麼啊!讓我摸摸你有幾個小崽崽。”

“汪嗚!!”

“行行行,日後我有崽子你不許靠近!”

包嬤嬤拿著剛曬好的衣服進院子,看海棠蹲著和鹽寶說話,就說:“主子,該給鹽寶弄個窩了。”

“它有窩啊!還不止一個,還要弄?”

包嬤嬤把衣服放到屋子裡的桌子上開始疊,一邊乾活一遍說:“不是它睡覺的窩,是它生小

崽子的窩,它們生崽子的時候很忌諱周圍有人,要僻靜不被打擾才行。要不然咱們把一個院子封了,用鐵鏈子把門把手拴上,讓它從門縫裡進進出出,人進不去,沒人味,它反而更放鬆一些。在它快生崽子的時候,給它一些乾草和軟布,讓它銜進去做窩,等它生了崽子是會帶出的。”

“行啊!”海棠叫著鹽寶:“走走走,給你找地方去,你喜歡哪裡就給你封哪裡,家裡隨便你找地方生崽。”

就在海棠帶著鹽寶到處找院子的時候,京城送的信到了。因為相隔千裡,兩三個月前的事兒海棠才知道,而且還不是從信裡知道的,是從人的嘴裡聽說的。

京中王府的管事花善來見海棠,順便把大家的家書給捎帶來了,自然少不了要跟海棠講一講京中的事兒。

京城中的大事就是大阿哥彈劾了太子,當然花善的重點在於索額圖彈劾海棠,忍不住為海棠叫委屈:“這和主子您有什麼關係,這事兒是內務府擬定的,您都不在京中,也不該彈劾您,該參內務府那幫孫子才是!當時咱們府裡都說索相老糊塗了,果然後來就被罷免了。”

海棠聽完他的抱怨才問:“大阿哥如何彈劾太子的,你詳細說來。”

隨後海棠皺眉聽了這個過程,儘管事情過去一兩個月了,她還是忍不住歎口氣。這種兄弟互相捅刀子的內耗要什麼時候才結束,這群人就隻會窩裡鬥嗎?

海棠心裡煩的透透的!

花善還算是帶來了兩個好消息。一個是蒸汽機拆解後重新組裝,內務府用手工打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如今他們已經開始想著仿製了。另外一個好消息就是五阿哥接手了海棠的婚禮,紮拉豐阿輔助。

在花善看來機器不重要,重點說了紮拉豐阿和五阿哥的行動以及宗室內大家的調侃。

海棠對這些真不在意,她隻管回去參加婚禮就行了。於是問:“江南那邊有消息嗎?”

花善搖頭:“沒有,或許下半年就有了。”

此時康熙已經在江南了,就在江寧,曹寅陪著他和一群官員參觀工坊。

曹寅先陪著康熙去看送來的羊毛,從兩個羊毛包裡拿出兩簇毛來,跟康熙說:“您請看,這是羊毛,綿羊毛又細又長的適合做精紡,一般是做羊絨比較合適,輕薄保暖。山羊毛又粗又短的適合粗紡,那些厚實挺括的就是用的這種。

接下來請您看的就是洗毛,有些臟,您恕罪。”

康熙表示無礙,他跟著去看洗毛的工序。

接著進入巨大的房間,這裡有一排排的大水池,一包一包的羊毛扔進水池裡利用杠杆拉動轉軸開始攪拌。

這裡有一股羊膻味,曹寅擔心味道太大,拉著康熙在一邊站著沒靠近,說到:“這是第一步,先洗去羊毛上的雜物和油脂,這個油脂如今能收集出來做皂。”

這時候有人用托盤端著做好的皂送來個康熙看。

康熙捏著看了看,又白又亮還很油潤,跟羊脂玉差不多,聞聞還有香味,問道:“這一塊作價幾何?”

曹寅說:“這是好的,外麵賣二兩一塊,都是富商家的女眷買了,不瞞您說,這邊洗毛的人接觸的羊油多了,手比臉都嫩。這羊油皂賣的好是因為洗的乾淨,還有那不太好的,三五文一大塊,如今在江南賣的好,洗衣服洗澡都能用。

奴才請您看第二道工序,這第二道工序一般人不給看,這是要加一種粉末,洗出來的羊毛很白,曬乾後很蓬鬆。”

康熙笑著搖頭:“鞣皮那套辦法用到這裡,還被你們當寶貝一樣的藏著,說出去貽笑大方。”

曹寅說:“這是郡王吩咐的,彆的倒是罷了,這秘方是不能說的。”

康熙哈哈笑:“罷了罷了,她年紀小沒見識,朕也不看了,免得跟著的這麼多人有人看透了你們的把戲,接下來呢?到了哪一步了?”

“下一步是搓條,搓條的時候要梳毛,光是梳毛的工序都有好幾道,您來這處看。”

曹寅帶著康熙到了另外一處一個大房子裡,這裡有幾台木質包鐵皮的機器,在門口這裡有人把洗完烘乾曬乾的羊毛放到一個大鬥裡,通過利用絞盤一條胳膊粗的毛繩出現,毛繩很長,沿著木杆組成的滑道被鐵梳不斷的梳理,在五六次梳理後,繩子慢慢的越來越細,最後變成了線被纏繞在木棒上成了一個紗錠。

曹寅在一邊介紹:“大鬥裡出來的叫毛條,通過梳毛不斷牽拉,先是粗紗再是細紗,您看到的是粗紗,這幾日沒做細紗,西紗的紗線特彆細。再下一步就是織布了。”

康熙很有興趣:“走,去看看,聽說是黃道婆織機改良的。”

曹寅說:“改動很大,幾乎是麵目全非,您請。”

從織布的工坊出來後,康熙在馬車裡和曹寅說:“很不錯,朕今兒看完了,這比往日的織機快了不少,但這工坊還是太少了,儘快培養人手,到時候去北方建工坊。”

曹寅應了一聲是。

康熙說:“你的功勞朕都知道,去年郡王回京後就跟朕說起你來,說你在做織造的這些年召集了不少手藝精湛的匠人,朕今兒都看到了。一台織機他們能做出上百種花色,朕看庫房豎著放的那些料子,花色各異琳琅滿目,很是高興,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曹寅趕緊說:“奴才不敢居功,有今日是您聖明燭照,是郡王奇思妙想,奴才也就是守本分而已。”

“好一句守本分,最難的是守本分啊!”康熙歎口氣,不想再說這個,就問:“這工坊裡麵皂已經掙錢了?”

曹寅趕緊搭話:“是,已經掙錢了,賬本都在,這半年有五六萬兩銀子了,這屬於一個細水長流的買賣,前幾個月知道的人少,這一兩個月有不少人打聽能出多少貨,想拉倒遠處販賣,要是能做成了這幾單生意,大概能攢下十萬兩左右吧。”

康熙點頭:“這就好,勇憲出發去青海前嚷嚷著現在還在賠本呢,弄的朕不好再開口帶布料回京城了。”

曹寅笑到:“預備著您要用,都準備好了,現在都能裝船。就是有件事……如今這工坊不知道該給戶部交稅還是個內務府交稅。”

曹寅一句話就能讓康熙明白這不是稅的問題,是內務府和戶部又在爭稅源了。以往都是內務府強勢,而且織造府就是內務府下轄的衙門,而這工坊是海棠的產業,海棠又是皇女,所以這稅銀和收入內務府都能沾。

然而四阿哥比內務府更強硬,內務府又不想舍了好處,自然和戶部一直拉扯。

今年是花錢的年份啊!

他就說:“這三年免稅,至於三年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