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聲音柔軟清晰,在昏暗的洞穴裡來回飄蕩,男人聽見她的聲音眼神略帶詫異,不過稍瞬之際就恢複正常。
“他是愛你這把嗓子嗎?”
話音落下,男人手裡的刀尖比上了她的脖頸,微涼的刀刃帶來些許涼意,讓薄柔皮膚竄起了陣陣雞皮疙瘩。
與此同時係統的聲音也在薄柔耳邊響起。
係統:紅色氣運人物出現,請儘快攻略。
紅色人物?
薄柔詫異了一會倒也沒放在心上,比起對於他是紅色氣運人物的詫異,她倒是覺得他明明漲了半格紅色好感度,但是行為卻跟之前一模一樣才感覺詫異。
“那我毀了你的聲音怎麼樣。”他語氣低低的,聲音帶著些微笑意。
薄柔知道她說話對方聽不懂,而她說什麼對方也不感興趣,他似乎就像是沉溺在自己世界的神經病一樣幻想著他的快樂。
他身子微微顫抖,喉嚨溢出低低的笑聲,因為他身體的顫動,那把冰涼的刀尖也在薄柔的脖頸上晃來晃去。
“你說,要是藍聞詔知道我把他的心肝毀了,他會不會很生氣。”
“他最好是很生氣,因為他越生氣,我越高興。”他伸出手指勾著少女的下巴,逼迫她仰起頭來任他擺弄。
少女被迫伸展纖細白嫩的脖頸,青色血管在白透的脖頸肌膚上清晰可見,似乎隻要輕輕那麼一劃,就能滲出血來。
冰涼手指的觸感讓薄柔知道,為了保命,她是時候出擊了。
儘管因為黑暗,薄柔看不清麵前男人的神色,但是在昏黃燈光的映襯下男人卻能將她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
因為唯一燈光的來源,就是他手上拎著那把靠近薄柔臉側的燈。
昏黃的燈光將少女臉上的神情照亮的一清二楚,也將她眼角飽滿滾落的淚水照映的清清楚楚。
那滴淚水落在他捏著少女下巴的手指上,帶來微燙的觸感。
他低低的笑聲瞬間停止,連同手指的動作一並止住。
好似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時間連同空氣都陷入了沉寂。
過了好半晌他才說道:“哭什麼。”
這句話聽起來語氣有點冷,絲毫沒有剛剛的笑意。
“要怪就怪誰讓你是藍聞詔喜歡的女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握著匕首的另隻手靠近她的脖頸,隻是還沒等靠近她的脖頸,他就感覺有更多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抬眼看向她的麵容就見她眼角通紅,帶著薄霧的眼眸正在不停的滑落著淚水。
忽的……他心裡生出一絲絲不耐煩。
他原本捏著她下巴的手頓時收緊捏住了她的脖頸:“不許哭。”他的聲音帶著低低的威脅。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阻止住她的眼淚,相反因為他的威脅,她的淚水流的更加歡快。
不一會他的手背全被她的淚水打濕,而她也因為他收緊的力道而漲紅了臉頰微張著嘴喘息著。
他見過那種哭的撕心裂肺吵得讓人恨不得將她嘴撕爛的女性,也見過那剛硬到卸條腿也不會落淚的強硬女性。
但唯獨沒見過這種,既柔弱哭的很淒慘,又安靜到徹底無聲仿佛保留了最後一絲倔強的女性。
他以為像是她這種女性,應該會哭的很大聲讓人很煩躁才對。
但是即便她哭的沒有聲音,他依然也很煩躁。
他鬆開了她的脖頸,惡狠狠的擦了一把她的眼角,語氣惡劣道:“彆哭了。”
薄柔因為忽然被鬆開脖頸開始大聲咳嗽起來,她眼角被磨砂的火辣辣的痛,不用看,肯定是紅了。
她此時的樣子應該很狼狽,確實在男人眼裡也很狼狽,她眼眸通紅,眼下皮膚也紅了一大塊,臉上全是淚痕,發絲有些淩亂的在她額角散開,不複之前的整齊。
確實是狼狽的。
但是男人見過更多比她狼狽比她還慘的人。
所以這點狼狽,在男人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他微微起身後退一步,他手裡的匕首反著寒芒,他的聲音帶著冷酷無情道:“要麼是你的眼睛,要麼是你的聲音,你自己選一個。”
他良心大發的給薄柔了個選擇,薄柔咳嗽完了以後,平複了下情緒,她抬眼看著站在她麵前的男人。
男人的身形隱藏在黑暗裡,她看不清他的臉,隻能大概看清他的腿部輪廓。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她順著聲音低頭看去,看到了扔在她麵前的匕首。
匕首沾染了些許地麵的泥土,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光芒。
“如果你做到了其中一個,我就放你走。”
他的聲音帶著些微笑意,像是很想知道她怎麼選擇。
他好像根本就不怕她撿起那把刀反過來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