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亞這時候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他沒有想很多。
他以為雖然事情看上去很嚴重,但還有得救。
隻是在看到藍聞詔這種表情以後他心裡有種不妙的情緒在漸漸擴散。
但是他問藍聞詔他又不回答,所以霍齊亞隻能也跟著藍聞詔守在營養所門外。
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宿。
在這一天一宿的時間裡,聯邦的人早就將以托爾亞為首的北部舊部全部收押,徹底鏟除了北部勢力。
而托爾亞的關押管理處暫定的是藍聞詔的凱萊爾星球。
畢竟北部勢力一直都是由藍聞詔處理,那麼關於戰俘也該由他處理。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在等聯邦的判決書,等判決書下了以後,托爾亞就可以去凱萊爾了。
對於這個通知,藍聞詔並不感興趣,他甚至將所有的工作都推給了嵐西,而他就隻是專心的守在營養所的門口。
好在,他最後終於得到了結果。
營養師給了他兩個消息,一好一壞。
“彆那麼多廢話,先說她怎麼樣了。”
沒那麼多耐心的霍齊亞現在隻想知道薄柔的情況,藍聞詔也由著他搶先。
營養師看了一眼藍聞詔發現他沒吭聲,也隻好無奈順著霍齊亞的話頭道:
“刀順利取出來了,人目前也沒什麼事。”
霍齊亞聽他這麼說,心裡吊著的情緒瞬間瓦解,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沒事就好。”
說完這話他看了一眼藍聞詔,發現他的情緒沒什麼變化。
當然他知道,想從這個人臉上看出點情緒可不容易,所以也隻是粗粗的看了一眼就放棄了。
“那另外一件事是什麼。”霍齊亞問道。
營養師猶豫的看了一眼藍聞詔,然後道:“她體內,有種不知名病毒在蔓延。”
聽到這話,藍聞詔抬眼看向他,“什麼病毒。”
“目前還不清楚,但是這種病毒的類型十分罕見,是種十分古老的病菌,這種病菌從很早以前就在她體內,不過因為長時間的沉睡所以處於休眠期。”
“意思是現在已經爆發了。”藍聞詔問道。
“對。”營養師點頭應道。
“那有解決的辦法嗎?”霍齊亞急聲問道。
“目前還沒有針對這種病毒的治療方案,不過可以申請一下聯邦的病菌庫對比一下,看看是否有相似病菌。”
藍聞詔淡聲道:“那會有什麼症狀。”
“……”營養師沉默了一會,然後回答道:
“我得先看看聯邦的病菌庫。”
要說前一個消息還值得人高興,那麼這個消息則是讓剛剛的高興全部都跌落到穀底。
霍齊亞的表現最為明顯,他臉上剛剛還掛著的笑意此時已經全部泯滅,變為了不痛不癢的平靜。
不過一向暴躁的他如今這麼安靜倒是很令藍聞詔意外。
“現在能進人嗎。”藍聞詔看了一眼門後對營養師說道。
“可以,但是儘量保持安靜。”說到後麵這半段時,營養師特意看了一眼霍齊亞。
霍齊亞不用看都知道這話說的是他,當時冷嗤一聲,彆過頭去沒有說話。
又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營養師就將門打開讓他們進去。
藍聞詔剛一進去,一打眼就看到了正在沉睡的少女。
她的麵容還是那樣精巧細膩,隻是蒼白的像紙一樣,又因為太瘦,看不出絲毫氣色。
要不是因為仔細看還能看見她在起伏的呼吸,霍齊亞差點就以為她又變得跟之前一樣了。
那種不會有呼吸,不會有心跳,更不會有表情的屍體一樣的存在。
“誰乾的。”霍齊亞的聲音你聽起來有些低啞,壓低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憤怒。
藍聞詔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少女脖頸上青紫可怖的傷痕,開口道:“還能是誰。”
“我現在真想去殺了他。”霍齊亞吐氣道。
不吐氣不行,他怕心裡的鬱氣把他憋死。
他連牽手握一下都會紅的皮膚,到底遭受了多大虐待才能青紫成這樣。
“去吧。”藍聞詔不攔著他,甚至覺得他說話很聒噪。
霍齊亞果然走了,他背影帶著洶湧的怒氣直接朝門外走去。
藍聞詔沒興趣知道他要難為誰,反正不管難為誰最後他也達不到他想要的結果。
霍齊亞一走,室內就安靜了,藍聞詔盯著床上身形消瘦的少女看了一會,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她的臉頰很涼,相比起他火熱的手指來說,簡直冰的像是冬天的雪花。
藍聞詔看了一會就起身離開了。
他不敢再接著看下去,他怕接著看下去他也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畢竟他跟霍齊亞不同,他有巨大的責任等著他背負。
藍聞詔雖然看不上霍齊亞,但是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他心裡稍微有那麼一點羨慕霍齊亞。
不管怎麼樣,霍齊亞能隨心所欲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點是這他這一生都無法達到的。
關上門以後藍聞詔離開了營養所。
他準備去總部將最近都積壓在嵐西那邊的事情處理一下,順便等營養師那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