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瘋過,自棄過,最終在一番折騰以後接受了現狀。
雖然表麵看上去他跟常人無意,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死了。
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國主變得不愛出門,不愛處理政務,每天都窩在宮裡無所事事,成為三位長老頭疼的一大要事。
“隻有一個什麼?”薄柔疑惑問道。
她的聲音喚回了國主的思緒,國主笑了笑伸手將她耳旁的發絲勾起,輕輕道:“沒什麼。”
反正他的心活了,那些都不重要。
“目前最重要的是,哪怕不想吃,你也要控製自己多吃點,一定要儘可能的多吃。”
想起之前為了活著一邊乾嘔一邊往下吞咽的場景,國主眼眸微深不再去想。
“我儘量。”薄柔輕輕軟軟的說著。
她轉頭看向他頭上滿格的好感度問道:“藍聞詔他們呢。”
國主的好感已經滿了,薄柔許久沒見過藍聞詔和霍齊亞,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怎麼樣。
藍聞詔在她上次擋刀的時候好感度就已經達到了半格,而霍齊亞始終沒見到過她還不知道怎麼樣。
“他們來不了。”國主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後來反應過來似乎拒絕的太過生硬,又刻意補充道:“我讓他們都在尋找辦法,所以大概沒時間來。”
說是辦法,其實就是找人。
目前聯邦研究出的唯一方案就是換血,因為病菌隻在血液中蔓延散播,所以隻要換血就可以去處病菌。
這種在古代殺傷力很大傳播性很強的病毒,到了星際對他們沒有絲毫作用,甚至是抽取一點病菌出來晾在空氣裡都會很快的死亡。
所以條件相同,他們的血對她沒有絲毫用處,甚至還會起相反的作用。
所以問題就……
到哪裡才能找到跟她能匹配的血液。
無論是國主,或是藍聞詔,亦或是霍齊亞,他們無一人不是心裡跟明鏡是的。
但他們沒有說破,都抱著同樣微小的希望為同一個目標努力著。
“這樣啊。”薄柔沒多說什麼,因為話說多了也會很累。
“累了嗎,累了我們就回去。”國主微微低頭瞧她對她道。
“有點困了。”
“好,那我們回去睡覺。”
忙完這一切的國主從宮殿踏出來,臉上原本柔和緩淡的表情褪去,換上往日的冷淡神態。
“今日找到匹配的血型了嗎?”
“還沒有。”衛兵回答著,他的神色有些猶豫,像是不知道該不該說一些事情。
國主看他這樣,說道:“有事就說。”
“現在群眾的反聲很大,雖然是打著抽血檢測健康的名頭,但是仍然有很多人不願意參加抽血測驗。”
“武力脅迫。”國主說完以後轉身離開,衛兵站在他身後看著他背影道:
“國主……您之前不是這樣的。”
“您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國主站定步子,轉頭看向好像迷惘的衛兵道:“我一直如此。”
隻不過從前能讓他為之瘋狂的人不在,他狀若死人,並不愛理會這些事情。
如今……
他不能再次失去她。
絕對不能。
他說完以後轉頭大步離開,衛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以往走路散漫的國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步伐變得如此淩厲。
又過了一段時間,薄柔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她每天可維持的清醒時間越來越少,大部分都在沉睡。
本來小巧飽滿的麵容也開始凹陷,展現出衰殘的沒落。
而她每次醒來的地點都不是床上。
而是在國主的懷裡。
有時他會抱著她在桃花樹下的長榻上帶著她賞櫻花,有時候是在殿裡的床上為她擺弄妝發。
眼下則是抱著她在國會大廳聽那些人對他指責謾罵,而他則是漫不經心的用五指輕輕地梳理她的長發。
直到他手指滑出她的發絲帶走了一大把黑發時,他的漫不經心沒有了。
他盯著顫抖手指上的大把黑發,眼眸發沉,一腳將麵前的桌子踢翻落地。
叮叮當當的聲響頓時將張長老的謾罵止住了。
“滾。”
他聲音低沉,語氣發顫,眼球通紅充血的厲聲道:“快給我滾!”
拉扯張長老衣袖的溫長老也頓住了,眼前發怒的國主讓他感覺陌生。
他從未見過生氣到狀若癲狂的國主,簡直是……
不可理喻。
“怎麼了,你在喊什麼。”
寂靜的空間裡傳來少女虛弱柔軟的聲音。
國主的身子一頓,垂眼朝她看去,低聲道:“將你吵醒了嗎?”
“嗯……有點。”少女應了一聲,語氣逐漸轉低,然後又睡了過去。
國主摸了摸她的額頭,顫聲輕輕道:
“那我不說了,你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國主也是個可憐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