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徐倩倩發問道。
她的聲音有些冷有些硬,麵色也很難看,幾乎被怒氣填滿的眼瞳正死死地盯著薄柔。
此時的薄柔已經跟柳明生保持了一段距離,聽到徐倩倩這句話也隻是整理了下因為睡覺被壓的淩亂的頭發,然後將目光看向一側的柳明生。
“有什麼事情下次再說吧。”
她說完這話就要起身離開,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徐倩倩並不讓開。
她死死地盯著薄柔,一雙眼睛翻湧著情緒,平息了好一會這才抿著唇道:“薄二小姐不先解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嗎。”
“你想聽什麼解釋?”薄柔站在原地雙手環抱胸說道,她的態度分明很緩和,語氣也很平緩,但是給徐倩倩的感覺就是她好像在蔑視她一樣。
雖然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否真實,也有可能是當下被怒氣衝昏腦子看錯了,但她之前剛剛平緩下去的情緒確實又湧上來了,當時她就哼了一聲說道:“當然是薄二小姐跟孤男寡女在這裡跟明生做什麼了。”
“這跟你沒關係。”柳明生起身道,他那張如明月清冽的麵容也微微繃緊:“你出去。”
“我出去?嫌我礙你好事了是嗎?”徐倩倩當時就炸了,她心裡一肚子氣全都傾倒了出來。
“柳明生,我對你怎麼樣你不清楚嗎,全明城都知道我喜歡你,就你不知道,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每次我給你砸錢砸的少嗎?”
“我為了你跟家裡吵多多少次,她為你做過什麼?她有什麼好的,她不過就是身材臉蛋好點,你知道她還乾不乾淨!”
她這話落下薄柔沒什麼反應柳明生卻手指顫抖的給了她一巴掌,“你不能這麼說她。”
徐倩倩捂著臉頰看著他,臉頰上的刺痛讓她微微顫了顫眼睫,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你打我?”
她眼圈頓時含上淚水,指著一旁事不關己的薄柔道:“你為了她竟然打我?”
薄柔微微抿唇笑了笑,瞳孔裡卻不帶絲毫笑意,她用扇子推開徐倩倩指著她的手指,緩聲道:“能讓我走了嗎?我還有事。”
柳明生敏銳的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他轉眼看她,張唇道:“薄二小姐,這次是我不對。”
他的聲音柔和細致,清冽像水潤潤的流入人心底。
薄柔聞言側眼看他,入目是他那張如星燦生輝的麵容,他此時正凝視著她,璀璨星辰的眸底滿了她的麵容。
薄柔還沒說話,徐倩倩就搶過話頭道:“你為什麼要跟她道歉,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但是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說,柳明生心裡對薄柔就會越發歉疚。
所以薄柔也沒吭聲,站在那任由她說,等她說累了不吭聲她才道:“說累了就讓開,我還要生意要談,耽擱了哪怕是你徐倩倩也賠償不起。
她用扇子輕輕拍了拍徐倩倩的肩膀,扇子頂端的羽毛掃過徐倩倩的脖頸讓徐倩倩有些微微的癢。
徐倩倩抬眼瞪她,看了一會以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了位置,薄柔施施走過,柳明生想出來送她,隻是又被徐倩倩堵住門口不讓他出去。
他隻好作罷,就這樣看著凝視著薄柔逐漸遠離的背影,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以後緩緩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舍不得她離開嗎?”徐倩倩說道,隻是柳明生並沒有給她反饋,他直接轉身就進了屋,當她麵直接將門合上。
拒絕跟她說任何一句話。
徐倩倩這會臉上已經不疼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特意去看看有沒有印子,畢竟如果有印子的話還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現在還不想引起麻煩。
薄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等她回到宴會廳以後看到正在載歌載舞的人們後覺得時機差不多剛剛好。
接下來就是拉攏熟客的時間,薄柔端著一杯酒到處跟人打招呼,見到一個人就淺淺抿一口,本來她以為走個過場拉攏幾個就行了,萬萬沒想到這次的宴會雖說是奔著給大帥找親的,但是也有很多男人是奔著薄柔來的。
畢竟身為明城極為出名的女人,她這朵花還是有很多人排隊等著摘的。
這下主動來敬酒的人多了,薄柔那一杯酒很快就見底了,對自己酒量深有體會的薄柔連忙道:“今日還有事不能久留,這就走了。”
她說要走,即便那些人想挽留也留不住,所以薄柔就放下杯子客氣一笑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薄柔就感覺臉頰在燒,她伸手扶著門側緩解一下,卻不想這一幕被迎麵而來的徐越澤納入眼底。
他視線在她白嫩臉頰上泛起的薄紅轉了一圈,皺了皺眉大步上前走到她麵前道:“喝醉了?”
薄柔聞言微愣,抿唇搖了搖頭:“還好,隻是有點難受,歇一會就好了。”
她尾音剛落下,臉頰就貼上了一隻修長的手,掌心跟她的臉頰接觸帶來一絲粗糙的觸感,這種感覺讓她微微皺了皺眉,隻是男人卻並不能領會她皺眉的意思,反而以為她很難受。
“我送你回去?”他低低的詢問道,拇指輕輕剮蹭她柔軟微燙的小臉。
“很疼。”薄柔不滿抬手打掉他的手,手指輕輕摸著自己的臉頰道:“你的手太粗了。”
大帥自然不能與凡人相比,他的手布滿了戰爭的痕跡,食指和拇指都是常年握槍帶來的老繭,這都是榮耀的勳章,如今被她這麼不滿的提起,跟在徐越澤身後的副官都怕大帥會生氣,心裡為薄柔捏了把汗。
徐越澤並沒有生氣,相反他低低的笑了,少女有些醉酒略微帶著嬌嗔的軟綿嗓音並沒有令他反感。
反而想起她之前那副性感冷淡的的樣子再結合她眼前一副嬌嗔的模樣有種對比的落差。
這讓他感覺很新奇,也不討厭。
“我的錯。”徐越澤說道,然後微微彎腰看著她有些朦朧的眼睛道:“我送你回去?”
薄柔雖然經過他這麼一耽誤,腦子有點不清楚了,但是她現在還保持著基本的清醒。
“不用了,我的人在外麵等著。”
她說著就要越過他走去,隻是她扭扭歪歪走的那幾步讓徐越澤不忍看下去,直接拉住她的手臂拽到懷裡道:“我送你吧。”
“宋濂,去開車。”
副官頭低的深深地,聞言頭挺直立即道:“是。”
他也不傻,大帥從未對一個女人這麼討好過,還這麼忍讓對方,一看就有貓膩。
其實不怪宋濂會這麼說,身為大帥的徐越澤向來是做著說一不二的角色,什麼時候容他人辯駁過話。
你狡辯那就跟抗軍令沒什麼兩樣,拉你去槍斃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什麼時候會輪到大帥認錯。
隻是這女人的身份……
宋濂覺得徐老爺未必會點頭同意。
隻是這都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他隻做好他應該做的就可以,畢竟之前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再多說那就真的不要命了。
車子很快就被開到了大門口,薄柔這會已經眼前開始眩暈了,她此時正被男人打橫抱在懷裡朝著大門外走去,她手指攥緊男人胸口的扣子,死死地扣著,她唇角一直都在念叨著:“我能自己回去,門外有人等。”
徐越澤低頭瞧她,見她臉頰上泛著紅透的紅暈,連白嫩的脖頸都泛上了粉白的光澤,她挺直頭的動作更是凸顯了纖細的脖頸,唇角開開合合喘著輕輕的氣息。
他收回視線,攥著她腰身的手卻緊了緊。
出大門口以後他看向門旁的那幾個保鏢,詢問了地址以後就帶薄柔上了車,徑直朝著薄柔家出發。
保鏢倒是想攔他,隻是徐越澤是大帥,身邊跟著的軍官呼呼啦啦的一大幫,他們這幾個人胳膊擰不過大腿,根本攔不住。
更何況有大帥在那小姐也遇不上什麼危險,隻要能保證小姐的安全,彆的都好說。
隻是雖然如此,張權仍然有點顧慮。
身為男人,當一個男人表示在意那個女人以後,他所表現出來的占有欲明眼人都能看清。
而大帥這種身份的人不適合跟二小姐在一起,在一起隻會給二小姐帶來麻煩。
再說,徐家也不一定同意,徐老爺當年是個手腕很硬的人,哪怕現在人老了,依然不容小覷。
他要是不想同意的事情,怕是連大帥都擰不過他。
這事,等二小姐清醒了他得跟她談一談。
薄柔被徐越澤送到家的時候意識已經陷入半睡半醒了,不過她還知道進了屋以後讓李媽走開。
潛意識裡她還不想讓李媽摻和進來,畢竟這是個不好惹的男人。
徐越澤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話,隻是在李媽走之前詢問了薄柔的臥室位置。
薄柔的意思是把她放在沙發上就可以了,徐越澤卻要偏偏抱著她去她的臥室,因為身體沒有掌控權,所以薄柔說的也不算,輕而易舉就讓徐越澤上樓將她放在床上。
溫暖柔軟的床剛跟身體一接觸,薄柔的身子就軟了。
她自動蹬開鞋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後找到了最中間的位置美美的抱著被子,準備開睡。
她以為徐越澤會走,但事實上徐越澤不僅沒走,還將她臥室都打量了一遍。
雖然他一直都聽說過薄二小姐愛珠寶,但是也沒想到薄二小姐竟然如此愛珠寶,甚至將屋子都裝扮的這麼閃閃發亮。
雖然整個屋子都散發著有錢的氣息,但是徐越澤並不討厭她的房間。
要說原因的話可能是因為她的房間跟她的人一樣,乍看很高貴難以接近,接近以後就能發現她的可愛之處。
他收回打量房子的視線,又將目光落在床上淺淺睡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