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枝低著頭,沉默了半晌,“......可是我沒想過要考那麼好的學校啊。”
蘇盈袖愣了一下,“那你是想考哪個政法學院?”
她頓了頓,點點頭,“也好,反正你是想讀法學的。”
蘇盈枝搖搖頭,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我就想考容大,這樣就不用去外地了。”
“......容大的法學出來會不會競爭不過人家?”蘇盈袖有些擔心。
蘇盈枝卻道:“我問過林修哥,非法本的都有人能進他們所,能力好可破,反正我不想離開你。”
父母都離世後,她由蘇盈袖照顧,加上從小就親密,現在更是對她有著非同一般的依賴,總覺得,不管有什麼困難,隻要我姐姐還在,就不怕。
蘇盈袖沉默半晌,終究還是認同了她的選擇,但是,“你的成績還是要穩定下來,儘量提高,雖然容大分數線比不上清北複交,但好歹是個211,分數一直不低,也不知道明年情況怎麼樣,總之,你得儘量考多點分才行。”
“知道啦!”蘇盈袖拖著聲音回應她,
整個人都快掛在她的身上,“姐,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你好不好?”
“......等你談戀愛了,就不會這樣想啦,你還小呢,沒見過森林。”蘇盈袖失笑。
蘇盈枝咦惹一聲,“說得好像你見過森林似的,我懷疑我姐夫還在讀幼兒園。”
說著朝蘇盈袖吐吐舌頭,被她一把揪住臉蛋擰了幾下,“叫你胡說八道......”
已經是十月中旬,天氣中秋意漸濃,中秋過後,桂花開到最盛,醫院食堂邊上種著幾株桂花樹,做飯的阿姨采下來清洗曬乾,做了桂花蜜,在每天供應的芋艿糖水裡放一點,就有了獨屬於秋天的味道。
蘇盈袖從食堂出來,還尋思著聯係前天那位因為害怕順產而睡不好的孕婦,想回辦公室後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可剛回到科室門口,就見她剛想起的人因為破水被送來醫院了。
“蘇醫生,蘇醫生......答應過我的......”她慌裡慌張的要找蘇盈袖。
蘇盈袖忙迎上去,和護士一起勸她,“你看你孩子也不大,都破水了,很快就生了,你彆怕。”
她含著一包眼淚,“那你能陪陪我嗎,看見你我才不怕。”
這會兒連老公都不好使了,蘇盈袖無奈,但還是答應了,“我一會兒就去看你,彆怕,聽護士的就行。”
說著一起將人送去待產室,再回頭交代家屬去辦住院,時不時就去看一下,說起來也很幸運,雖然是頭胎,但生得也不算慢,午後進去的,下午六點就生完了。
蘇盈袖處理好一應後續,直到天黑下班前去病房看她,交代一些接下來的注意事項,比如可以快點下地走走之類的,然後問她:“感覺怎麼樣?”
她精神還不錯,已經靠在床頭喝雞蛋糖水了,見蘇盈袖問她感受,她便有些靦腆的笑笑,“感覺還好,沒有網上說的那麼可怕。”
“你本來身體條件就很好,沒必要挨那一刀,剖腹產後滴縮宮素也很痛的。”蘇盈袖笑著解釋,又讓她好好休息,這才走了。
回去的路上要經過幾個紅綠燈和十字路口,前麵好像有些堵車,有交警的身影,她放慢車速,在經過時好奇的看一眼車窗外,然後一愣。
蘇盈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種場景下見到許應,她停車,搖下車窗
,滲透出去叫他:“許律師。”
許應正在跟交警交涉,剛才在紅綠燈轉彎時被一輛車追尾左後輪,輪胎爆了,下了車一看,一個女司機懷裡抱著娃開車,說私了,許應不同意,要報警,結果人家直接開車跑了,打110,剛把車給拖走,正說明情況呢蘇盈袖就路過了。
蘇盈袖等了一會兒,他跟處理的警察說完這事兒了,回頭見她的車還在,走過來敲敲車窗,“蘇醫生,方便讓我蹭個車麼?”
蘇盈袖點點頭,“我要不想讓你蹭車,早走了。”
許應坐進車裡,係好安全帶,長舒一口氣,笑容很無奈,“真是倒大黴了。”
“林修呢?”蘇盈袖一麵發動車子,一麵問,“你助理不跟著你?”
“我去法院立個案而已,誰想到會碰見這事兒,而且案子也多,有個交通肇事的,讓他獨立辦案練練手。”許應低聲解釋著,不住伸手按揉眉心。
這個時候的許律師滿身疲憊,一點都沒有印象中的光鮮,蘇盈袖挺感慨,問道:“你家住哪兒?”
許應愣了愣,搖頭苦笑,“不回家,去辦公室,後天有個案子要開庭,我還得......”
說到這裡忽然便沒了聲音,蘇盈袖納悶兒的回頭一看,就看見他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愣了愣,回過神來又不由得失笑。
這一刻,社畜不分職業。:,,.